是是馬愉(字性和)。
高谷詫異的看了看馬愉,端起面前的茶盞卻沒有喝,而是看著窗外嘆了口氣道:“一葉知秋啊!”
“我看老弟你是一葉障目吧。”馬愉道。
“怎么講?”高谷道。
“皇上回京半個月了,一是沒召我等御前問政,二是在朝會上一言不發,三是調走了兩個月內內閣的所有奏章。”說著,馬愉走到窗前,看著樓下如織的行人,又道:“今天又下旨廢除了司禮監,世用,你是想問皇帝是不是要裁撤內閣吧?”
高谷苦笑,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馬愉一笑:“放心,皇上絕不會裁撤內閣。”
高谷忙問:“你怎么知道的?”
“皇上之所以如此,其實是在和咱們慪氣呢!”馬愉神秘一笑。
“慪氣?”高谷不解,隨即他好像明白了過來,“你是說……黃河?”
馬愉點頭:“皇上正值年輕氣盛,這幾年文治武功都有了,”說著,他壓低聲音:“可這幾年,他太順了。”
“性和,此話不可再講,小心隔墻有耳。”高谷道。
馬愉卻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明日,我就具折上奏勸誡,世用,你和我聯名上奏吧。”
高谷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馬愉:“此時上奏,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人臣之所以諫其君者,非為身也,將欲以匡君之過,矯君之失也。君有過失者,危亡之萌也;見君之過失而不諫,是輕君之危亡也。夫輕君之危亡者,忠臣不忍為也。”一段《左傳》的話,馬愉說的慷慨激昂。
“這個道理我自然懂,只是你我同為閣臣,聯名勸誡,皇上會認為你我……”高谷欲言又止。
“結黨?”馬愉輕笑,“你和我本就是一黨!”
高谷大驚,一口茶沒有咽下去,卻嗆的他連連咳嗽。
“性和兄,你怎能說我和你是一黨。”止住了咳嗽,高谷怒道。
“這不是我認為的,是。。。。”說著馬愉指了指天,“你說你沒有朋黨,可人家偏偏就認為你有,你想甩也甩不掉。”
“我……”
“行了,老弟,你就不要擔心了,”馬愉寬慰一句,“皇上想治理黃河,我心里是同意的,可不是現在,國家一年就那么多賦稅,用錢的地方又多,如果把錢都用在治河上,國庫空虛不說,百姓也要跟著受苦啊。”
“可是如果咱們一直和皇上頂著來也不是個事兒啊。”高谷擔憂道。
“我的世用老弟,你就把放心吧。”馬愉笑道,“我已經和王佐商議過了,如果皇上非要堅持治黃,我們就勸皇上將兩淮鹽稅的錢拿出來用作治理黃河的費用。”
聞言,高谷一臉不可思的看著馬愉,站起身踱了幾步:“不可,不可,兩淮鹽稅自洪武朝起就是專用于皇家內帑,你們如此做,就不怕天威降臨?”
“皇上有句話說的好,叫等價交換。”馬愉笑道。
“什么等價交換,這事兒你萬萬不能提,莫說皇上不同意,就是太皇太后也不會同意的。”高谷急道。
“鹽稅本就是國稅,卻成了皇家私產,本就不合法度。”馬愉道。
“那是前朝,不是本朝。”高谷反駁道。
“所以我才要上書陳述利弊,力勸皇上。”馬愉道。
“不可,不可,此事牽扯重大,一個不慎,你我晚節不保。”高谷說罷,又拱手道:“我還有些事,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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