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驚鳴
聽到外面開始有吵鬧聲了,算算時間班里同學(xué)也快要回來了,李曜放開了白夢粱,拍拍白夢粱還抓在自己腰間衣服上的手,被小孩一臉的不舍逗笑,哄人道:“要上課了,你自己坐好,想抱下次讓你抱個夠。”
白夢粱聽話地松手,李曜輕輕松松就把他連人帶凳子轉(zhuǎn)正,白夢粱雙手放到桌子上坐正,脊背都挺直了。
李曜毫不吝嗇地夸他,“好棒。”
班里同學(xué)陸陸續(xù)續(xù)進教室,不少人看見李曜都很驚訝,一個男生沖他打招呼:“曜哥,今天這么早。”
李曜今天心情好,樂呵呵點頭應(yīng)了,打招呼的男生受寵若驚,平日里李曜自己抱著手機玩,不一定理人,老師也不管,做事全憑心情,還是挺高冷的,一班的人大多有點怕他,但更崇拜他。
李曜高一時,名聲比現(xiàn)在還要響得多。一中這些年雖然有些沒落了,也還算是明陽排名前五的名校,即便是明陽本地的學(xué)子,中考成績排不上前一兩萬名也進不了,但偏偏出了李曜這么個例外。
李曜的家世,在一中只要愿意打聽一下,都能知道,李功成的小兒子,李功成何許人呢?趕上了時代浪潮,一手創(chuàng)立了礪城集團,生意做得順風(fēng)順?biāo)粽羧丈希谝槐姾篱T中后來居上,如今在整個明陽,論及財力誰也不敢說能穩(wěn)壓他一頭。
李曜的家世能這么路人皆知,倒還真不能怪一中學(xué)子們八卦,而是李曜本身進一中就是家里給學(xué)校捐了一棟實驗樓塞進來的,甚至連他的兩個發(fā)小都一起借了這個東風(fēng),當(dāng)年入校時更是要多招搖有多招搖,無人不知一中來了個大少爺。
而李曜果真一點也沒辜負(fù)大家的期待,翻墻出校,逃課打球,公然和兩個發(fā)小在學(xué)校帶著手機晃來晃去,在他這兒就沒什么不敢干的事。還脾氣一點就炸,打球能跟人打起來,擠食堂能跟人打起來,甚至就是隨便走在路上都能跟人打起來,很多人見了他都是側(cè)目而視,李家不是在賠錢就是在賠錢的路上。
但大概人總是會成熟的,李曜高二之后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甚至還因為見義勇為被全校通報表揚了一次,大家私底下都調(diào)侃一中一霸金盆洗手了,一班同學(xué)的變化尤其明顯,不再躲著走還引以為豪,別的班還都羨慕一班有個“大哥”,出手大方不說還能罩著他們。
雖說是金盆洗手了,但李曜還是沒那么規(guī)矩,即便上課時間也是來去自如,那么早到教室的確罕見,無怪乎大家驚訝。
離打上課鈴還有一段時間,今下午是開班會,大家心里明白,無非是鼓鼓勁,讓大家抓緊高考前這最后一年的時間。
“篤篤,”白夢粱旁邊的玻璃被敲響,轉(zhuǎn)頭一看是豐年。李曜手臂一伸越過白夢粱把窗戶打開,豐年遞進來一個U盤,說道:“幫我把電腦開了投個屏。”
李曜伸手去接沒接穩(wěn),U盤落到了白夢粱桌子上,豐年伸手進來拿,白夢粱蹭一下站了起來往后退,凳子應(yīng)聲倒地,班里同學(xué)都回頭看是什么情況。
李曜眼疾手快握住他手腕防止他被凳子絆倒,抽了張抽紙去白夢粱桌子上捏了一下罵道:“操,哪來的鬼蟲子!”
班里膽小的同學(xué)聽到這話也覺得發(fā)毛,然而豐年看得清楚,根本沒什么蟲子,白夢粱是被他嚇到了。
李曜拿了U盤到講臺上去擺弄,豐年沒急著走,雙手撐在窗臺上,沖白夢粱笑道:“怎么樣,還適應(yīng)嗎?”
雖然豐年對他一直很溫和,也接觸過兩次了,但白夢粱還是抑制不住地緊張,想到自己剛剛避如蛇蝎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豐年向后退了退,給他留出空間來,“坐吧,都是小蟲子而已,沒什么可怕的。”
上課鈴打響,豐年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PPT投屏已經(jīng)投好:高三1班第一次班會。
豐年笑笑,“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我們今天班會的主要內(nèi)容是什么,我也不跟大家兜圈子了,這確實是一個動員會。”
“高中時間到此正式過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一年,就是真正的沖刺階段了,我相信你們每個人被喂雞湯已經(jīng)喂得要吐了,”豐年手里拿著遙控筆,把PPT翻到下一頁,“很遺憾,今天還是雞湯,還是你們從小學(xué)就喝的那種,我們,談?wù)劺硐搿!?br />
“有沒有人想主動說一說的?”豐年笑道:“來吧,像小學(xué)一年級的開學(xué)第一課一樣。”
班里一陣哄笑,卻沒人舉手,還有些人埋頭刷題,不想浪費時間參與這種無意義的雞湯環(huán)節(jié)。
豐年攤手:“好吧,那還有沒有人記得小時候的理想?”
下面頓時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笑成一團,想想當(dāng)年的自己真是天真無邪得可愛。
豐年叫了幾個同學(xué)起來回答,有的不太好意思說,有的說忘了,最特別的是一個女生,站起來一臉堅定地說要考軍校,班里一片叫好聲,更多的人表示以前的想法肯定實現(xiàn)不了,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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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看著正襟危坐的白夢粱,忍不住湊過去逗他:“你呢,有什么理想?”
白夢粱拿筆戳了戳本子,悄聲道:“想、想去很遠的地方……”
李曜失笑,“去很遠……這是什么理想?理想是問你將來想做什么,喜歡做什么,你這個,以后你出去讀大學(xué),選個遠的不就完事了。”
白夢粱小小的“理想”被否定了,默默不出聲了。
李曜拿了只筆戳他,“懂不懂事小朋友,我都問你了,你就不問問我?這叫禮尚往來。”
白夢粱被戳的有些癢,躲了躲,聽話道:“那、那你的理想呢?”
李曜只是逗他玩,真被問了,卻嗤笑一聲道:“天曉得,你幫我想一個唄,”他點點白夢粱的本子逗他,“一會準(zhǔn)得讓我們把自己的理想寫下來,整天就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