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變幻莫測,防不勝防。
蘇姬的否認,有如當頭棒喝,一下子打醒了離陽。
他不由悚然一驚,也不顧腳下的五行之精礦脈了,當即運使元渾,駕馭五色遁光,便沿著來時的路逃離此處。
中途并未遇到任何阻礙,轉瞬間便到了天門之前,離陽毫不猶豫地踏入其中。
周身景象瞬息變幻,讓人應接不暇。
然而,待到紛亂的畫面逐漸定格,他卻發現,自己并未回到墓穴之中,仍舊停留在剛才的異界。
齊山等人亦在此處,依然大肆搜刮著此間靈物,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離陽從未離開過。
見狀,他便更加可以肯定,此處有古怪。
離陽隨意掃視了一眼,沒有在意那三人,而是將目光匯聚于高天之上。
他隱隱有所感知,這里的天地五行正在緩緩衰減。
雖然速度極慢,但若是不能盡快離開此處,屆時天地靈機徹底斷絕,縱使有洞天循環,也撐不了多久。
再者,坐擁寶山,又不能帶出去瀟灑,沒有任何意義。
更何況,到時候會不會生出新的變故,也說不定。
是以離陽開始思索,究竟該如何破局。
但奈何他對于陣法禁制一道實在一竅不通,苦思冥想了許久,也尋不得答案。
意識到僅憑自己是無法解決的,離陽便將目光投向了唐冕。
從先前的遭遇便可看出,此人即便不是陣法大師,在眾人之中,對于此道也最為精通。
他稍加思索,便施展藏空無相,化為無形之物,悄悄靠近對方。
此時此刻,縱使這唐冕深藏不露,也被眼前一切所迷惑,面露淡淡笑意,閑庭散步,不斷攝取寶材靈物,全然沒有察覺到這里的異常。
待得離陽來到附近,運使五行真意,暗中改換此間天地五行。
一經施為,這唐冕便有所察覺,不禁眉頭一挑。
此人的感官果然敏銳,想來元神也異于常人。
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之后,他便竭力發散靈識,探查四方上下,雖沒有發現離陽,但卻也捕捉到了此方天地五行的異樣。
畢竟有離陽刻意擾動,想不暴露都難。
發覺這一點,唐冕自然眉頭緊皺,而他這般反應,也被齊山所察覺。
未曾想這位化玄體修瘋狂掠奪靈物之余,還能顧及他人。
該說是粗中有細呢,還是早有戒備?
不管如何,見唐冕似乎有異,齊山竟是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停下了動作,一個瞬身,便來到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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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沉聲問道:“可是發現了什么怪異之處?”
對此,唐冕倒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如實回道:“這里的天地五行正在逐漸衰退,估摸著再有一年時間,便會完全枯竭。”
“一年?”
聽他這么一說,齊山臉色也不禁有些古怪。
原本還以為是出現了什么大事,原來就是這個。
莫說是一年了,以他們三人的速度,幾天便可以將此界完全搬空,毛都不留。
拿完了寶材,這地方自然也沒有繼續停留的理由,因此根本不必擔心。
不過,說完這句話,唐冕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而見他這般反應,齊山便追問道:“可是還有什么不對勁?”
唐冕似是有些糾結,斟酌了片刻,才小聲說道:“不知為何,我一直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剛才更是極為強烈,好似有人就站在我身邊一般。”
此言一出,暗中觀察的離陽不由心中一驚。
未曾想這唐冕隱隱有所察覺他的存在,看來,還是小看了天下修士。
縱使離陽修為遠超齊山這一行人,也并不代表,他在各方面都強于對方。
畢竟,就算戰力再強,他終究也只是元丹境界。
而聽聞此言,齊山也不禁眉頭一皺。
他身為體修,向來元神不顯,是以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但既然唐冕說有,那便是真的。
意識到似乎混進來了其他人,二人對視一眼,便心領神會,不再言語,而是通過傳音手段交流。
殊不知此舉在元神已然達到了銀勾境的離陽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
他稍稍發散靈識,便截取了齊山與唐冕溝通的頻道,潛入其中,一覽無余。
唐冕再言道:“除此之外,此間也給我一種莫名的不真實感。”
聞言,齊山更是眉頭一挑,似是有些意外。
但隨即,卻是莫名陷入了沉思。
看來,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