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幾人的反應(yīng)盡數(shù)納入眼底,離陽若有所思。
不過還未等他深入思考一番,此間便生出了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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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好似有一扇天門中開,神明降世,雨落甘霖,布澤四方。
劉安情不自禁地抬首望去,明明眼前空無一物,卻好似窺見了什么絕景奇觀,臉上不由露出莫名的微笑,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見狀,其他四人自然萬分警惕,紛紛定心凝神,乃至施展一些神通,強行讓自己不去在意那詭異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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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陽更是當(dāng)即運使水行法則,顯現(xiàn)出萬千碧波將自身包裹,以此來隔絕影響。
劉安癡迷注視間,身體憑空懸起,不斷上升,似是要去往天外,登仙化神。
齊山不知為何,對其視而不見,任由對方脫手。
鐘聰卻像是看見了什么機會,當(dāng)即催動體內(nèi)玄素,憑空凝塑出一只玉色大手,將劉安一把捏住。
見這護身符毫不費力便得手了,他心中暗喜之余,卻是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一旁的舞玉。
此女臉上,滿是冷嘲之色,眼神冰冷,好似在看一具死尸。
鐘聰頓時心中一驚,反應(yīng)也是極快,立馬便解除神通,將玉色大手崩散。
強行中斷術(shù)法,自然有所反噬,他當(dāng)即臉色一白,氣息陡然萎靡了幾分,卻也無傷大雅。
然而,就在鐘聰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之時,軀體卻是和劉安一般,無故浮起,緩緩上升。
他連忙抽出一張符箓,拍在身上,燦爛金光一凝,如有萬鈞之力壓在上頭。
不過,這也只是堪堪延緩了上升速度,并未完全停下。
鐘聰再掐弄法訣,喚出一根銀光閃閃的寶鞭,隨意一甩,便憑空延伸數(shù)丈,將自身與一座青龍雕像綁在了一起,這才得以不被神秘力量拉走。
他不由松了口氣。
卻不想還未開始慶幸,便隱隱聽到細(xì)碎之聲,好似金鐵折斷,又有如布帛撕裂。
鐘聰定睛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那根中品玄器級別的寶鞭竟像是承受不住這股巨大的拉力,其上逐漸生出裂紋,眼看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他頓時冷汗直冒,又接連施展各式神通大法,祭出一眾法寶。
同時,也將目光投向在場其他人,眼中滿是求助。
舞玉自然嗤笑一聲,打算見死不救,齊山更是看也不看鐘聰一眼,閉目定神。
至于唐冕,此人則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鐘聰,隨即卻是無奈搖了搖頭,表明自己無能為力。
前面也說過,這四人之間又無有什么交情,完全是因利益結(jié)盟,自然不可能冒著風(fēng)險救人。
鐘聰顯然也知曉這一點,但他仍舊是憤恨不已地瞪了三人一眼,隨即燃燒精血,顯化界力,當(dāng)即怒吼一聲,打算殊死一搏。
只可惜,這時劉安剛好不見蹤影,而鐘聰還沒來得及發(fā)威,便被驟然間膨脹了數(shù)倍的無形巨力一同帶走,力量之大,將一眾法寶破滅,也幾近撕碎此人。
對方只能極為不甘地留下一聲:“不——!”
聲音戛然而止,再不見任何蹤影,好似此處從來都不存在這人。
待得鐘聰與劉安被挪移走后,那股神秘力量才漸漸停歇下來。
此處,又重歸寂靜。
舞玉雖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但內(nèi)心卻是也不免生出退意。
畢竟走到這里,什么寶物都未見到,隊伍便有折損。
鐘聰也就罷了,此等鉆營取巧之輩死不足惜,但那劉安可是關(guān)鍵,也不知齊山為何要坐視不管。
想到這里,舞玉便不禁偷偷看了對方一眼,發(fā)現(xiàn)其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有些詭異的高臺之上,反倒是盯著周圍的雕像若有所思。
此時唐冕也緩步下了高臺,仔細(xì)端詳著頭頂?shù)挠臒簦朴兴颉?br />
他與齊山心有靈犀,紛紛看向?qū)Ψ剑瑢σ曇谎郏阈念I(lǐng)神會。
齊山鼓脹肌肉,顯現(xiàn)真身,背后隱隱生出怪異虛影,此人似乎有妖族血脈,怪不得體魄強大,天生神力。
他悶哼一聲,便硬生生將面前的白虎雕像舉起,接著更是陡然長出無數(shù)臂膀,囊括此間所有雕像,一并托負(fù)。
化玄體修恐怖如斯,好似能搬山背海,就連離陽也不禁咂舌。
如此看來,若是待會要對付此人,便要主攻元神了。
而那唐冕則是再度祭出寶匣,此次卻是打開了,從內(nèi)里升起一輪日月相合之物,陰陽并濟,渾冥無相,藏有無窮玄機之變。
一經(jīng)顯現(xiàn),便引動那些懸于天花板上的幽燈,明滅不定,亮暗起伏。
幽光輪轉(zhuǎn),雕像異動,上下二者似是在尋求一絲交集,亦或者,相互映照。
這二人配合默契,不過片刻,便尋得了其中竅訣。
幽燈與雕像一一對應(yīng),缺一不可,相合之間,引得此處靈機逆轉(zhuǎn),五行倒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