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與敵人的抉擇
晨露順著松針滴落,在沈逸手背砸出個冰涼的水痕。
他盯著鐵牛懷里那株藍花野草——那是山腳下才有的野棘藍,說明這小,,沈逸摸了摸腰間的青銅鋤,系統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檢測到敵對靈壓,是否啟動靈植防御?子天沒亮就跑出去十里地。
“逸哥!”鐵牛喘得像拉風箱,野草上的露水甩在他滿是草屑的臉上,“俺在東山坳瞅見支隊伍!
扛著’替天行道‘的旗子,說是要來幫咱們打仙界那些龜孫!“
高瑤的劍穗在晨風中輕晃,劍尖卻始終虛指鐵牛身后的沈逸猛地頓住。
這張臉他記得——三個月前在破廟,這老頭跪在他腳邊,身后是三十多個餓得站不穩的村民。:“多少人?
什么修為?“
“百來號人,看著像莊稼把式。”鐵牛撓了撓后頸,“帶頭那老頭穿著青布衫,腰間別著把生了銹的鐵劍,倒不像是修士?!彼鋈幌肫鹗裁?,從懷里摸出半塊焦黑的令牌,“俺撿的,墜子上刻著‘義’字,許是他們的標記?”,,,,,,,,,,,,,,,,
沈逸接過令牌,指腹蹭過凹痕——這做工粗得像村里老鐵匠打的,倒不似仙門制式。
他正要開口,山風突然卷來股血腥氣。
“靈風!”高瑤猛地轉頭。
穿灰衣的少年從西邊灌木里滾出來,發繩散了半截,左袖浸著暗紅:“敵...敵襲!”他撐著膝蓋咳嗽,“三十多個筑基期,裹著黑布,正繞到營地南側!”
沈逸的瞳孔驟然收縮。
昨夜系統預警的筑基中期靈壓,原來不是單槍匹馬。
他反手按住腰間的青銅鋤,指尖觸到系統面板的燙意,,,,,,,,,,,,,,,,—靈泉稻剛抽穗,現在動用靈植怕是要折損產量。
“都過來!”他扯著嗓子喊,正在收拾行裝的幾個散修立刻圍攏。
篝火余燼映著十九張緊繃的臉,有老有少,全是跟著他從青牛鎮殺出來的兄弟。
高瑤先開口,劍鞘輕敲地面:“那支’正義之師‘若真有誠意,正好做個屏障。
我去探探他們的底?!?br />
“探個屁!”鐵牛把野棘藍往地上一摔,震得草葉亂顫,“上次仙門說要’聯合除魔‘,結果轉頭就搶咱們的靈田!
現在突然冒出來幫咱們?,,,,,,,,,,,,,,,,,,
鬼才信!“他拍著胸脯,肌肉塊撞得布衣作響,”逸哥你帶一半人去會他們,俺帶剩下的守營地!
那些黑布崽子要是敢來,老子拿拳頭砸扁他們!“
沈逸盯著鐵牛發紅的眼尾——這小子前天替他擋了道雷火符,后背上的疤還沒結好。
他又看向高瑤,她發間的玉簪閃著微光,那是上個月他在亂葬崗撿的,說要等她結丹時再打磨成劍墜。,,,,,,,,,,,,,,,,,,,,
“瑤瑤去太危險?!彼焓职阉W角的碎發別到耳后,指腹掃過她耳尖的薄繭,“我去會那支隊伍。
鐵牛,你帶阿大阿二守營地,靈風帶幾個眼尖的去南邊林子設伏?!八D了頓,從儲物袋摸出把淬過靈泉的短刃塞給高瑤,”你跟我一起,要是不對勁,咱們調頭就跑?!?br />
高瑤攥緊短刃,玉簪在晨光里晃出一道白:“好?!?br />
隊伍在一里外接應。
沈逸踩著晨霧走近,先聞到了炊煙味——不是修士用的聚靈香,是燒松枝混著小米粥的甜香。
百來號人或坐或蹲,有的在補補丁,有的在磨鐮刀,最前頭的青布老頭正給個小娃擦鼻涕。
“沈小友!”老頭抬頭,眼角的皺紋堆成朵菊花,“可算把你盼來了!”
沈逸猛地頓住。
這張臉他記得——三個月前在破廟,這老頭跪在他腳邊,身后是三十多個餓得站不穩的村民。
當時他用系統種的靈米熬了鍋粥,老頭捧著空碗說:“等俺們緩過勁,定要給小友當牛做馬?!?br />
“張叔?”他脫口而出。
老頭抹了把臉,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還帶著你給的靈米種呢,村里現在能種三畝地了!”他轉頭喊,“都起來!
這就是救咱們命的沈仙師!“
人群哄地站起來,有舉著鋤頭的,有攥著菜刀的,連那小娃都踮腳揮著根樹枝。
沈逸喉結動了動——三個月前這些人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現在眼里燒著團火。
“我們知道仙界要對付你。”張老頭搓著粗糙的手,“可咱們莊稼人也懂,要是讓那些神仙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往后連種顆菜都要給他們交仙石。”他突然挺直腰板,銹鐵劍“當啷”磕在青石上,“沈小友要是不嫌棄,咱們這百來口人,今天就歸你調遣!”
沈逸笑了,痞氣地歪了歪頭:“張叔這話說的,我沈逸什么時候嫌棄過種地的?”他拍了拍老頭肩膀,“正好,我這邊有批敵人要對付...”
“逸哥!”
靈風的聲音像根尖刺,扎破了晨霧里的暖意。
沈逸轉頭,就見那灰衣少年站在松樹上,腰間傳訊符燒得噼啪響:“南邊林子打起來了!
黑布人帶著妖狼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