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系統
當前靈田剩余:九畝七分。】
“種。”他咬著牙摸出靈田玉牌。
玉牌貼著掌心發燙,像是在抗議他之前的揮霍——上回為了救高瑤,他剛用五畝靈田種了保命的雷火藤。
但此刻他顧不上這些,指尖在玉牌上劃出種植陣,三株淡青色的草芽瞬間破土,葉片上還掛著晶亮的露珠。
“給。”他把最肥的那株塞進高瑤手里。
她低頭吹開草葉上的露珠,抬眼時睫毛沾著水光:“你呢?”
“我有系統。”他故意歪著嘴笑,把第二株草遞給鐵牛。
鐵牛接過去就往嘴里塞,草汁濺在絡腮胡子上:“甜的!比俺娘煮的蜂蜜水還甜!”第三株他留給靈風,后者接草的動作很輕,像在接什么易碎的寶貝:“這草...是用靈脈水培的?”
沈逸沒回答。
他靠在樹樁上,看著高瑤把草葉嚼碎了咽下去。
她喉結滾動的樣子讓他想起三個月前在藥廬里,她也是這樣給他喂止血草——那時她還是仙門里最規矩的小弟子,現在卻敢跟著他闖血魂窟。
“嗡——”
靈壓突如其來的震動讓他猛地直起腰。
山風卷著松針刮過營地,鐵牛的斧子“當”地插進地面,帶起一片草屑:“啥玩意兒?”
靈風的瞳孔縮成針尖。
他抬手接住一片被靈壓震落的松葉,葉面上凝著層薄霜:“仙界的人。”
“仙界?”高瑤的手按在劍柄上,“是清微宗的人?還是...”
“都有可能。”靈風把松葉捏成碎片,“剛才那老怪的分身鬧得太大,連隔著三重天的仙界都感應到了波動。來的可能是清剿邪修的執法者,也可能是...”他頓了頓,看了眼沈逸腰間的靈田玉牌,“想搶靈脈的。”
沈逸摸了摸玉牌。
系統剛才又彈出提示:【檢測到高級靈脈坐標:血海南岸黑宮下方。
是否標記?】他沒點確認——那座黑宮的影子還在他腦子里晃,宮門上的紋路和石壁符文重疊時,他后頸的舊傷突然疼得厲害。
“鐵牛,你去東邊探探。”他突然開口,“靈風前輩去西邊。記住,只探不打,有情況就發信號。”
鐵牛把斧子往肩上一扛:“得嘞!俺要是看見白胡子老頭就喊,看見黑衣服的就砍——”
“砍之前先跑。”高瑤扯住他的衣角,“沈逸說的,咱們現在要保存實力。”
鐵牛撓了撓頭,沖她咧嘴笑:“聽瑤姑娘的。”他轉身鉆進松林,腳步聲震得松針簌簌往下掉,沒多會兒就沒了動靜。
靈風起身時拍了拍沈逸的肩:“那座黑宮...你最好盡快標記靈脈。”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等仙界的人來了,靈脈歸屬可就由不得咱們了。”說完他化作一道青風,眨眼間消失在暮色里。
營地突然安靜下來。
高瑤往篝火里添了根松枝,火星噼啪炸響,在她臉上映出暖黃的光。
沈逸望著她被火光照亮的側臉,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這樣站在藥廬外,白衣被風掀起一角,像片不肯落的云。
“在想什么?”她突然轉頭。
“在想...”他伸手撥了撥篝火,“等咱們把事兒都解決了,去青崖山種桃子吧。你不是說想看桃花開嗎?”
高瑤的眼睛亮了。
她伸手接住飄到面前的火星,那點光在她掌心里明明滅滅:“好啊。但得先把黑宮的事兒解決了,把靈脈護住...還有,”她突然攥住他的手腕,“你答應我,以后別再拿靈田賭命了。上次十畝靈田,這次又用了三畝...再這樣下去,等咱們真要種保命的東西時,連地都沒了。”
沈逸喉嚨發緊。
他反握住她的手,能摸到她掌心的薄繭——那是練劍磨出來的。
“好。”他說,“等解決了仙界的麻煩,我天天給你種靈泉稻,種你愛吃的雪耳蓮...種一整片桃林,讓你坐在樹底下,我給你摘最甜的桃子。”
高瑤笑了。
她的笑在篝火里晃,晃得沈逸心口發軟。
可就在這時,系統提示音又響了:【檢測到營地正北方向有靈壓波動,強度:筑基中期。
是否展開預警?】
他抬頭。
暮色已經漫過山脊,營地周圍的松樹在風里搖晃,投下的影子像無數只手在地面爬行。
遠處傳來夜梟的啼鳴,一聲,又一聲,撞得人心發慌。
“睡會兒吧。”高瑤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膝上,手指輕輕梳著他的發,“我守夜。”
沈逸沒拒絕。
他望著天上漸起的星子,聽著高瑤平緩的心跳,漸漸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系統在識海里嗡鳴,聽見風里傳來若有若無的鎖鏈聲,還聽見自己心里有個聲音在喊:“要來了,要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
他是被露水凍醒的。
高瑤的外衣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