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白旌
暴雨傾泄,碧水城煥然一新。
清晨,空氣涼心刺骨,
清寡街道,柳楓披掛雨蓑,煢煢孑立。
嘩,嘩,潮水掃把不停揮舞,每一下,藏匿主人煩躁憤懣的心境,地面,溻濕綠色的樹葉急難清掃,伴隨平掌厚的積水移動,偶爾漏網殘留幾片,心里激發止不住的抱怨。
淅瀝的雨幕,爆起霧煙,能見度有若無有,如果有人走來,不挨近前,難以看見。
柳楓運起源氣護體,護住心口,保持小狐貍身體干燥,任由豆大密集的雨點拍打蓑衣之上,耳邊響起雜亂響動。
柳楓一面抱怨鬼天氣,不忘咒罵家里喝熱茶的遭瘟老登。
颯颯,大體清掃個大概,憤憤不平的揚起把桿扛在肩上,看也不看,大步的往回走去。
除了頭兩天晴朗,這幾日,天如漏了一樣,雨下的沒完沒了,讓本就不悅苦奈的柳楓,情緒更加的不滿,一想起如今的困境,自發連連嘆息,倒霉衰鬼怎么總能找至身上,失落無力晃了晃頭,斗笠蓋滿的雨水似瀑布般嘩嘩滑落。
走進胡同,掃把一甩,扔的老遠,嘎嘩的一聲,摔打在墻角。
柳楓抖了抖身,朝老頭住所走去。
七日了,白白替老頭掃了七天大街,封仙宗,老頭好像忘了般,柳楓天天問,得到的總是一個結果,充耳不聞,垂目不語。
柳楓不止一次撂挑子,走到城門時,老頭就跟鬼一樣,攔在自己面前,蠻不講理的暴力制服,逼著回來干活。
想起自己好像被軟禁了,內心悲痛欲絕,太欺負人了,走不了,掃不完,這什么時候是個頭。
走進破房子內,悶氣道:“我回來了。”
老頭悠閑自得,屁股下的搖椅嘎吱作響,品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水,嘴里不忘故意發出大聲的嘶哈,氣的柳楓氣血要噴出來。
太可惡了,自己啥時候受過這氣。
后槽牙仿佛要咬碎,將蓑衣脫下掛在墻上瀝水。
搓了搓手,準備給自己倒一杯暖暖身子,提拎起來發黑的大茶壺,準備的手勁疏空,揮手晃了晃,僅剩個底子,行吧,總比沒有好,抱怨老頭渴死鬼托生,勉強倒滿一杯,還滿是茶葉沫子,顧不得那么多,一口而盡,嗓子眼頓感不舒服。
咳咳兩聲,老頭絲毫不理會柳楓,呼呼睡下。
柳楓仇視他一眼,找了個犄角旮旯,墊了墊,躺下瞇會兒。自從被抓回來之后,竟沒了自由,不允許在離開房間半步,每次掃完必須準時回來。
唉,不能想。越尋思,心情就如死海,那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壓悶慟苦。
雨持續下了一個月,柳楓不覺佩服這城內的排水,居然沒被掩蓋,真真神妙。
這日,柳楓如往常回返,剛一進門,一名神秘來客的出現吸引柳楓的注意,此人與老頭對坐,漲紅渾圓的臉,鼓氣囊塞,顯然剛才發生了不愉快的事。
柳楓一進門,胖成橢圓的身形一扭身,正相對著他,高聲出氣道:“是他嗎?”
老頭哼哼一聲,算是答復。
柳楓呆在原地,被屋內充斥的氣氛激的措手不及,不知所為,打量一下,第一次出現的男子。
胖臉上,酒紅明顯,皮膚粗糙,推測年齡應該也不小了,至于與老頭是不是相仿,柳楓一時摸不準。
自己也是通過泛白的眉毛判斷得來,長了一雙快趕上牛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如老者的清澈犀利比較,反而透著一種兇怒壓迫的感覺。
肥胖的身體一身酒氣,一根降魔杵樣式拐棍攥在他手里,雖是坐著,卻沒有離身。
最最重要的一點,氣息!身上氣息絲毫不弱老頭,寬大的體魄反而更加唬人。
柳楓察覺氣氛不對,扭身就要出去。
男子佟的一聲,拄拐站起,嚴喊道:“干嘛去?”
柳楓后背生涼,回頭陪笑:“前輩,你們聊,我忘了掃把沒拿。”
這人站起來,個頭與自己差不多,只是因為跛腳,一側肩膀栽下半截,有些不協調。
“掃把啥重要東西,不用去了。”
老頭坐在柜臺,突然開口:“一會兒,你跟他走,他叫白旌,一會跟他走。”
柳楓吃驚的眼神瞧了瞧二位,暗忖,“我說這些天沒動靜,原來是等人來接,讓這尊神人,來接自己,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正想著,剛得知姓名的白旌老者說道:“財子,你不夠意思啊,怎么輸了我幾壇酒,你就這副嘴臉啊?”
看了看一旁的大酒缸,又氣昂道:“人也沒影,酒也無蹤,不怪人說你,小家子氣。”
老頭火氣立馬上來,大喝:“放屁!”
“誰小氣,你使詐,反而血口說老子小氣!”
白旌滿不在乎:“兵不厭詐,輸了就是輸了,挨打立正,抱怨就能贏了?”
說完,貪婪的掃瞄那幾口酒缸,舌頭饞的差點沒伸出來。
柳楓理清了二人,老頭就是孫楊生所說的財掌柜,至于這位雖不知道身份,但通過對話,以及說話毫不避諱的語氣,猜到二人關系非比尋常,說不定是同門師兄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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