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上次那樣？”柳楓低聲問道，沉靜半刻，心靈收到了小家伙的發出的信號。

  柳楓一陣無語，猶猶豫豫：“你這習慣不太好啊，將來長大了，養不起你，可壞了。”擔心思忖，自己該不會養出個與自己差不了太多的吸血妖出來吧？

  看著小狐貍懇切且顯得乖愛的眼神，嘴里偶爾由于呼吸，發出嬌滴滴的哼哼聲音，柳楓心終于動搖了。

  怕什么，有本源書，血液可以再生，只要不到壽元臨界點，隨便吸，未來長大了，喂不飽，讓其自己去覓食，控制好分寸不就好了。

  柳楓捋了捋它那長了半寸的絨絨白尾，掌心傳來順滑，細膩的感覺，內心莫名舒適，“看來，我的血對這小家伙生長有明顯的助力，聽村里的老人說狐貍有好多條尾巴，這怎么就一條？”

  柳楓用手沿著小狐貍的尾巴開始摸索，并沒有發現特別之處，：“是不是不純了？”

  話音未落，小狐貍猛的掙脫，竄跳老高，奔著柳楓鼻子尖咬去，“哎呦。”柳楓沒留神，被小家伙啄了一口，淺淺的小牙印浮現，破了點皮，并沒大礙，顯然小狐貍并沒有使多大力，輕微教訓一下他。

  柳楓又將它接住，吃痛的看著它那雙清慍的眼神，立刻醒覺，我想什么它都能感受到，忙心表歉意，看來惹它生氣了，小家伙還有脾氣，不覺想笑，嘴角止不住揚了揚。

  小狐貍瞧柳楓還敢取笑，又要蹦起偷襲，柳楓輕輕一拽，拉了下來，：“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

  柳楓眼含笑意，嘴里說著軟話。

  小狐貍蜷了蜷，形成個毛茸茸的球，小腦袋用力鉆進毛發，藏了起來，柳楓內心感到小狐貍那委屈的情緒，不準備搭理自己了。

  柳楓心靈忙與之談勸，又開口說道：“輕點啊你可。”說完，將食指探了過去，插進毛團里面，瞬間一股痛覺襲來，手指肚如被針刺陷進去。

  真狠啊你，心里自語，咬牙忍著沒將手指收回來，接受到小狐貍情緒緩和，竟有些竊喜。

  故意的，柳楓篤定它絕對是故意的。

  忽然，濕答答軟糯的感覺襲來，夾帶吸啜，柳楓笑了笑，不多在意，漸漸閉上眼睛，凝神運作起本源書的源流。

  還別說，本源書的造血還挺快，每次流失能快速得到補充，造的速度明顯比流失的快上不少，看來小狐貍還沒長大，需要不了那么多，也好，照這個速度判斷，成年之前，自己還能供養的起。

  看了可愛的小嘴一抽一抽，我算它什么？柳楓不敢想了，忙打斷思路，閉目養神起來。

  明天還有大事，那老頭叫什么還不知道，昨天通過與那慕容肄的對話，他還有個徒弟？

  次日清晨。

  柳楓在此坐了一夜，屁股坐的生疼，小狐貍也整整吸了一夜，將自己的源力吸了不少，天剛蒙亮時，見它還沒有完，且體表的毛發艷紅色與雪白色不斷漸變，飄忽不定。

  內心深處震驚不已，真有種將自己吸干的可能。露出苦笑，看來咱倆差不多，半斤八兩。

  小狐貍沉睡過去，蜷曲在柳楓懷里，將其藏好，一下吸了這么多，應該輕易醒不來了。因為上次也睡了幾天。

  抻胳膊蹬腿，舒展僵住身體，離老頭的店鋪沒幾步，柳楓沒走多久便至，沒敲門，大步向前。

  站在熟悉的柜臺前，沖著柜臺里面門簾喊道，“前輩。”

  不一會兒，老頭風塵仆仆的出來，披掛著破衣，怨聲：“喊什么，早了，一會再來。”

  “啊？”柳楓睜大眼睛，忙收神笑著說：“前輩，不早了，陽光出來了嗎不是。”

  “外頭等著，等我掃完大街。”老頭沒好氣說。

  “我幫你。”柳楓嬉笑。

  ……大街上，老頭蹲在院墻根，悠哉悠哉的冒著煙，手不停歇，在地面指指點點，“那，你眼神不好，漏了。”

  柳楓頂著毒日頭，額頭泛著汗，連連應和，一邊揮舞掃把，一邊暗罵著老頭，：這惡毒的老蹬頭子，一肚子壞水，幫你不是替你，你還怪好意思。

  嘴里罵閑，笑容不失，遇見過往的行人，還不忘壓低斗沿，盡量不被人看到自己的面。

  又是昨天時間收工，無人檢查，二人又回到商鋪，老頭甩手坐在屋內靠缸的搖椅上，旁側支開的木窗，陽光正正好好透在他身上，他輕搖的蒲扇，嘎吱嘎吱，一臉的享受。

  柳楓本就憋了一肚子氣，喘噓噓的毒盯這他，恨不得暴打他一頓，奈何不是對手，索性在犄角旮旯一萎，自顧自的休息。

  半刻鐘后，輕輕的說：“前輩，前輩。”

  老頭睡的正酣，聽不太清，或故意當沒聽見。

  “前輩！”柳楓壓火喊了一句。

  老頭驟然驚醒，雙腿跟受嚇蛤蟆一樣，大力倒騰幾下，差點沒掀翻過去。

  “小兔崽子，叫魂吶！”老頭穩住搖椅，坐了起來喊罵。

  柳楓佯裝憨笑：“前輩，是不是該走了？”

  老頭嘎吱，又仰臥下去，懶洋洋道：“今天太晚了，可能人不在，明天再說。”

  “什么！”柳楓倏地蹦起，大地踏擊黑黢的木板，踩的咔吱直響，怒火掛了整臉。

  老頭忽地坐起：“你想干嘛！”

  柳楓立刻將話噎回去，哼哧半天，將情緒收回去，緩聲：“沒事，老爺子，您忙，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