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與水母維修藝術·陸拾柒 假日,假日(上)
“呼……呼……”
抓住那佇立在金屬和金屬之間的欄桿,將自己的身體帶入到那室內之中,這并不是一切的結束,空間的轉動還在繼續,帶動著人,帶動著整一個處于蘋果范圍之中的一切轉動,在那推開的窗戶之中進入到室內的時候,映入肖眼中的便是那散落在地上的書籍和紙張。
抓住線的手,將線一同拉入到空間之中。
——請告訴我,你的儀式是什么?
邁開腳步奔跑吧,這是存在于兩人腦海之中的言語,那已經轉動的建筑物讓他們所在的這一個‘樓層’也傾斜過來,那本應該是天花板一樣的事物已經成為了腳下的道路,那是傾斜過來的道路,按照蘋果轉動的速度,他們還有時間。
在建筑物的天花板上奔跑,那傾斜過來的地方就是屬于他們的路。
——請告訴我,你的儀式是什么?
腳步踩在天花板上。
稍微緩了一點,稍微緩慢了一點,肖壓下了那源自于自己胸腔之中的疲憊感,他伸出手,抓住那空間之中的脈絡,讓那微弱的脈絡拖動著自己的身體,即便是一個斜坡,也不會讓他太過于緩慢。
房屋在轉動,地面在轉動,整個區域以那一顆蘋果為中心轉動。
一張相片之中描繪著這樣的景色:
刀插入了脖頸,毫無阻礙地把它的喉嚨貫穿,白色的骨沫連同著皮與肉被切割開,鮮紅色血順著刀刃滴落到地上,匯聚成紅色的小溪。
在血色溪流旁,蘋果靜靜地轉動著,那已經擴散到瞳孔的白色,和面色一起沒有了任何聲響,順著凌亂的頭發向下,是整齊的切割面——思考的部分和行動的部分被分開,那黑色的液體也變得凌亂不堪。
那是白色的人形并不‘完整’,躺在紅色之中的白色人形,并不是‘完整’的。
——請告訴我。
肖讓脈絡纏繞上線的手臂,從房間的一端到另一端,天花板從輕微的傾瀉到近乎垂直,直到他們來到建筑物的另一端,從‘下方’回到了上方,在室內的這一個短暫的時間,似乎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他看見窗外還在落下某一種鮮紅,塊狀物,并非是雨。
一張相片之中描繪著這樣的景色:
它向后踉蹌了兩步,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某一種銳利的物體從它的右眼插入,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大腦就已經變得空白——一只腳踏在它的胸膛,握住那尖銳物體的末端,一轉,然后抽出,帶出一片殷紅。
——請告訴我,你的儀式是什么?
“不對。”肖看著那些脈絡,他下意識地說出了一個詞匯。
不對。
十分不對。
那個東西——那個怪物,那個舍棄了自己生命而邁步到另一端的人,它的存在本身是被這個城市拒絕的,這也是為什么九龍的脈絡會繞過它的身體,繞過它的身軀,但如果說,現在,線已經用某一種方式把它從這個城市之中剝離出去,那么……
那么,那‘繞開’的脈絡應該重新連接回來。
但很顯然,現在九龍的脈絡依舊不是連貫的。
——蘋果。
那一個蘋果并不是九龍的東西,那一個蘋果不屬于九龍,那一個蘋果真的是一個‘魔女的收藏’嗎?這是他的猜測,只是猜測,并沒有得到任何一個實質性的證明。
對,按照他的常理,一個無生命的物品,具備污染和權能,并且是在九州境內,那就應該是一個魔女的收藏,沒有例外嗎?真的沒有例外嗎?現在那一顆蘋果還在那里,屬于九龍的脈絡依舊在繞過它,屬于整個九龍——屬于九州的九龍的脈絡并沒有和它有任何關聯。
那如果那一顆蘋果并非來自九龍。
……那會是什么地方?
那一顆蘋果又到底是什么東西?
——請告訴我,你的儀式是什么?
那是在一個無法被銘記的瞬間發生的事情,那是在膠片帶上兩個相片之間發生的事情,相片和相片意味著兩個景色,在固定的空間和時間之中發生的事情,而在兩張相片之中,則是一個沒有被記錄下來的空窗。
正如一行文字,拿起杯子,喝一口牛奶,這兩個行為之中可能就是一前一后的關系,也有可能是相隔甚遠的行為,這一個間隔的長短,就取決于兩個時間之中空白的部分。
那么,現在,這就是一個空窗期發生的事情。
那些纏繞在肖四肢上的脈絡扭曲起來,它們纏繞住了肖的四肢——并且具備了某一種實質,它們本無法影響到肖,但就在這個空窗之中,它們擁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實質,在這一個空窗期,一切都是沒有被記錄下來的。
那是屬于膠片帶之中的空白。
線手腕上那一條線忽然斷裂了,不,應該說是散落了,她一把抓住身旁的窗沿,此時整個建筑物都已經成為了和重力方向平行的模樣,她的腳下是另一面的窗沿,她的身體被重力拉向那空曠之處。
……肖出問題了?
她看向肖所在的方向,不,肖并不在那里,她的視覺沒有跟上肖的速度——等到她意識到肖出現狀況的時候,已經是到了下一張‘相片’的景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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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了。
肖正緊貼著那墻壁,垂直于地面的墻壁,他的身體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嵌入到墻壁之中,而在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