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傳來的紛亂的腳步聲，房東的咆哮震得墻灰簌簌往下掉：“那娘們包里起碼有二十斤肉！”

  聽著樓梯間的聲音，蘇晚晴邊摸出紅外探測器貼在墻面，屏幕顯示三個紅點正在爬七樓。

  林澈后背突然弓成蝦米狀，脊椎處的凸起物頂開結痂的傷口，露出半截金屬裝置。

  系統彈出全息解剖圖：【中樞神經抑制器剩余有效期：39天23小時】。

  蘇晚晴靠近少年，用匕首挑開他的衣領，看見他肩胛骨位置密密麻麻的針孔。

  樓下突然爆發出慘叫，像是有人被活生生扯斷了胳膊。

  “研究院那幫老東西給你上了三道保險？”她扯開林澈的校服拉鏈，指腹按在胸骨位置的芯片植入疤痕上。

  少年突然劇烈抽搐，瞳孔縮成針尖大小。視網膜上的數據流開始刷屏：【基因鎖破解進度62%...78%...】

  林澈張嘴咬向蘇晚晴手腕時，樓道里的野狗嚎叫已經逼近到五樓拐角。

  她順勢把戰術手套塞進他齒間，聽見皮革撕裂的聲響。

  少年胃部發出高頻鳴叫，皮膚溫度飆升到能燙熟雞蛋的程度。

  “聽著。”蘇晚晴揪住他額前汗濕的紫發，“我能拆掉你脊椎里的炸彈，條件是你要當我的狗。”

  樓體突然傾斜，積水裹著碎玻璃涌向西北角。

  林澈被登山繩吊著撞上墻柱，后腦勺磕出悶響。

  蘇晚晴趁機按住他后頸的凸起物，指甲順勢摳進潰爛的傷口里面。

  少年發出瀕死野獸般的哀嚎，脊椎處的金屬裝置彈出半截鋒利的倒刺。

  系統警告框變成血紅色：【檢測到自毀程序啟動！】。

  蘇晚晴從空間摸出液壓剪卡住倒刺，抬腳踩住林澈亂蹬的小腿。

  “最后一次機會。”她把液壓剪刃口抵在少年喉結上，“當我的狗，或者變成喪尸的屎。”

  林澈突然停止掙扎，沾著血污的睫毛顫動了兩下。

  蘇晚晴感覺掌下的皮膚溫度開始下降，系統彈出提示：【基因鎖破解完成】。

  少年脖頸處的青黑色血管逐漸消退，瞳孔重新聚焦的瞬間，也張嘴咬住她遞過來的餅干碎屑。

  樓道里的腳步聲突然停在八樓防火門外，房東的喘氣聲像破風箱：“那賤人肯定在樓頂！”

  蘇晚晴拽著登山繩把林澈拖到通風管后方，看見他后背傷口的金屬裝置正在緩慢退出體外。

  “吞下去。”她把最后半塊壓縮餅干拍進少年嘴里。

  林澈喉結滾動時，脊椎處傳來金屬物落地的脆響。

  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獲得S級水系異能者永久綁定權限】。

  蘇晚晴貼在墻角，聽著樓下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緊接著是野狗啃食內臟的黏膩聲響。

  她摸出消音手槍上膛，瞥見林澈正用校服袖子擦嘴角的血跡。

  少年忽然抓住她褲腳，法語句調裹著氣聲：“地下室...還有七個實驗體...”

  防盜門被撞擊的巨響震得天花板掉灰，房東的咆哮帶著血腥味：“抓住那娘們喂狗！”

  蘇晚晴把林澈拽到身前，匕首橫在他脖頸動脈處：“現在告訴我，那七個是什么東西？”

  少年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水里混著金屬碎片。

  系統解剖圖顯示他胸腔內的微型炸彈已經失效，蘇晚晴用鞋尖撥弄那枚沾著腦脊液的金屬裝置，看見底部刻著【0927號銷毀程序已完成】。

  “都是...失敗的樣品...”林澈的瞳孔又開始擴散，手指摳進地面裂縫，“他們...吃掉了三號實驗室的...”

  話未說完，整棟樓突然垂直下陷半米，承重墻裂開蛛網狀的縫隙。

  蘇晚晴拽著林澈滾向安全通道，聽見樓下傳來人類骨骼被嚼碎的脆響。

  少年趴在她背上喘息，滾燙的鼻息噴在她頸側：“地下...有備用發電機...”

  蘇晚晴反手按住他后頸新生的皮膚，那里現在摸起來像冷卻中的鋼錠。

  視網膜上跳動著【異能引導完成】的提示框時，她突然笑了：“你現在聞起來倒像是塊發霉的檸檬派。”

  林澈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甩向搖搖欲墜的防火門。

  蘇晚晴看著少年像破麻袋似的撞開門板，樓下頓時響起房東的慘叫和野狗興奮的嚎叫。

  她站在樓梯拐角點燃酒精塊，火光映出墻面上噴濺狀的血跡。

  “該付房租了，房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