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禍水東引

  且說趙禎見過屠隆父女后，對程婉兒言語了一聲。程婉兒對趙禎納妾向來是不反對的，都是自小見慣了的。

  這個屠俏程婉兒也是見過的，眉如新月樣，鬢若黑云堆。美貌佳人，又有武藝在身，那模樣正是我見猶憐。

  趙禎在程婉兒這里歇了一夜，第二日就帶上親軍營、武驤營，千余騎馬軍趕去范縣。當日，趙禎一眾就趕到晁蓋大營。

  見禮后，趙禎問道：“這個梁橫還只是每日問詢，并不交兵嗎？”

  晁蓋點頭道：“正是如此，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明日出陣，且問他一番，打又不打，只屯兵此地，讓人著惱。”趙禎道。

  第二日一早，營中造飯吃了，趙禎等人出營列陣。林沖出陣，高喝一聲：“梁都監(jiān)出陣搭話。”

  似是知曉趙禎前來，梁橫早就披掛整齊，聞言出陣。

  馬上唱個諾，喝道：“請相公出來搭話。”

  趙禎聞言，打馬來到林沖一旁，對梁橫問道：“都監(jiān)不在興仁府里鎮(zhèn)守，來我梁山邊境作何？”

  梁橫道：“好叫相公知曉，知府上任，太尉曾指派了一個普弘僧人護衛(wèi)。此人為除高平山為禍地方的獨角豹，在山中狩獵，如今這人并同行的獵戶都不曾走出高平山。這普弘入山時間恰與相公一致，又有百姓說，普弘追著唐猛入山。以此知府讓我來聞訊，可見過普弘？”

  林沖喝道：“高平山地勢陡峭，又有虎豹，興許讓虎狼吃了也未可知。抑或是有什么過路強人，與他起了沖突，誰能知曉。”

  梁橫道：“這些日子，推官蓋天錫多方尋找，已在山澗尋到幾具虎豹啃咬的尸體，只不知是否是普弘一伙人。這些人尸首雖遭虎豹啃咬，仍能看到刀劈槍戮痕跡。”

  趙禎道：“我聽聞興仁府獄訟都是這個蓋天錫署理，以他能耐，想必不會看錯。只是，都監(jiān)陳兵此處，卻是何道理？為你陳兵此地之事，我?guī)П鴱娜R蕪監(jiān)返回，青州賊又得喘息之機。”

  梁橫聽了，漲紅了臉面。

  趙禎道：“漫說蓋推官不能分辨這些尸首來歷，即便是普弘一伙，也不能說是我殺死的。旁人怕他高世德，我卻不懼。”

  “今日我既來此，不能如此就算了。你等今日便需撤離，再給高世德帶話，因他胡亂調動兵馬，我這里人馬調動，卻要他拿出萬貫錢財補償，若不然，我便驅趕青州賊入興仁府作亂。”

  梁橫聽了，大怒：“相公剿滅青州賊有功在身，若說這青州賊膽敢前來，梁某不才，也能立些功勛。”

  趙禎道：“都監(jiān)不必賭氣，本官這話你只管把原話帶回去。若不是你等胡鬧，說不得我已領兵攻入青州。今日不走，我等就要戰(zhàn)場上見真章。本官可不希望，前頭打仗，后頭不穩(wěn)。我在這里等三日，若是高世德不曉事，本官親自去取。”

  說罷，趙禎也不管梁橫，打馬回陣。

  梁橫張嘴欲言，終究嘆了口氣，也打馬回陣。

  約莫一個時辰，梁橫收拾大營，領兵退回興仁府。提轄王登榜領兵，梁橫帶著親衛(wèi)，先一步返回州府報信。

  卻說梁橫回城，直奔州府。不出所料，高知府并不在府衙。

  這府衙立了百余年，雖然時不時小修小補，府衙早就破舊。要說住的舒服，卻是半點也說不上。以此，高世德使人尋了一處大宅子，平常大半時間都在住處。府衙都是推官蓋天錫主持。

  說起這個蓋天錫，也是進士出身。年方二十六歲，身長七尺五寸。騎得劣馬，拉得硬弓，文才自不必說，更有一件本領，最善決獄斷案。不論什么疑難訟事，經他的手無不昭雪。當初做知縣時，風清弊絕，吏民無不歡喜，因此都呼他為【還魂包孝肅】。

  正是這個本事，才得高俅看重。從知縣任上，升任興仁府推官，輔佐高世德。高世德也得了高俅叮囑，任上獄訟事，多由蓋天錫決斷。以此，高世德雖然在任上搜刮許多錢財，興仁府還能大體維持。

  見了禮，梁橫將趙禎對話和盤托出。

  蓋天錫聽了，也覺頭疼。“梁都監(jiān)，以你看來，知州相公可真會興兵來興仁府？”

  梁橫道：“驅使青州賊多半是氣話，興兵討要賠償，怕是不虛。”

  蓋天錫聽了，不禁罵道：“趙相公出身草莽，這等話也敢說。普弘和尚得武藝，你也是見過的，興仁府里，少有對手。山里得這幾具尸首，多半就是普弘等人的，下手的也多半是投奔梁山州的唐猛等人。多有村中百姓見過去唐猛莊園的，別人或許能認錯，那個長相粗丑，手拿闊刀的，必然是【喪門神】鮑旭。”

  罵了一通，蓋天錫敲著手心，說道：“他必然看出來，如今朝廷還要用他，以此這等跋扈。這一萬貫的錢糧，只怕免不了要讓他。”

  梁橫道：“府里哪里有這許多錢糧？總不會要搜刮百姓吧。”

  蓋天錫道：“這事是知府惹出來，要知府拿個主意才好。況且知府府里，拿出這萬貫錢財卻不難。都監(jiān)與我去一趟知府府邸，將利害說清。”

  二人去到高世德府上，高世德正與親信【沒頭蒼蠅】牛信、【矮腳鬼】富吉兩個在院里斗雞，高世德大呼小叫，玩的甚是盡興。

  聽聞蓋天錫、梁橫聯(lián)袂而來，也是吃了一驚。慌忙叫人把斗雞都收起來，這才叫二人進來。

  見禮后，高世德問道：“你二人如何一起來了？”

  梁橫把路上和蓋天錫商量的話說了，高世德聽了，吃了一驚。

  不等開口，蓋天錫就道：“相公，如今可是禍事了。這趙知州出身草莽，能征慣戰(zhàn)。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