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生育

  等到張齊回來，對趙禎說道：“大官人，我等去了二龍山，見了魯智深大人，董道長點的三處都已開挖，如今已接近兩丈深，挖出來的泥土倒是已有濕氣。魯智深大人以為比照現有的三處水井，若無意外，最多再挖一丈，就能出水。”

  趙禎道：“道長，看來你這點水穴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董老道聽了，說道：“那也得等明日出了水，才敢說。”

  趙禎夸贊了幾句，見天色不早，辭了董老道回莊上去了。

  晚飯時分，趙禎一家四口閑聊，白芷道：“官人，今日哥哥說，蛇坑里又有兩條藥蛇養成，有跡象的藥蛇有四條。哥哥讓我問一下，可要炮制一條藥蛇？”

  趙禎搖了搖頭道：“這一條藥蛇，能制藥酒多少？”

  白芷道：“一條藥蛇能泡十斤藥酒，可供十人飲用，首次引用有效。”

  趙禎想了想，道：“那就請哥哥炮制一條，送來莊上，今后也好做賞功之用。”

  白芷笑著應了下來，口中說道：“還有一事，官人聽了必定高興。”

  “何事？你如此篤定。”

  白芷道：“前頭阮小二渾家不是不能生育嗎，如今在我調理之下，已有一月身孕了。”

  趙禎聽了，笑道：“阮家兄弟三人，只有小二兄弟成親，如今養子之外，又有了自己骨血，想來他必定十分高興。”

  說著，轉頭對程婉兒說道：“娘子，明日挑兩匹好緞子使人送去，算是我等的賀喜。”

  程婉兒道：“相公，我曉得了。”

  扈三娘開口說道：“說起懷孕，今日我與黑四姐閑聊，本想和她比試武藝，聽他說，也有兩個月身孕了。”

  趙禎道：“奧？焦挺我日日與他相見，也不見他說，也送兩匹緞子賀喜，今后都照此辦理。”

  程婉兒聽了，點了點頭。

  程婉兒也說道：“說到有孕，林娘子也有近兩個月身孕了。”

  趙禎道：“看來今年縣里新生兒不少。”

  程婉兒道：“卻要賀喜相公，此正是一派欣欣向榮氣象。梁山縣在夫君治理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自然新出生的小兒就多了起來。”

  白芷等人聽了，都向趙禎道喜。

  夜里，趙禎去了金翠蓮房中安歇。

  風驅急雨灑高城，云壓輕雷殷地聲。

  第二日，趙禎與扈三娘練過武藝之后，使人喚來蕭讓、裴宣二人。趙禎道：“二位兄弟，我聽聞縣里兄弟家眷也有好幾位有孕的，想來縣里莊戶也多有懷孕生育的，我擬對懷孕生子之事獎懲，以提高莊戶生育之意，二位兄弟覺得如何？”

  蕭讓、裴宣二人互相看了看，裴宣道：“大官人，我觀歷朝歷代之政，于此也不過獎懲二字。如《越語》云：‘令壯者無取老婦，令老者無取壯妻。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將免者以告，公令醫守之。生丈夫，二壺酒，一犬；生女子，二壺酒，一豚。生三人，公與之母；生二人，公與之餼。’”

  “其后各朝，也多有記載，《漢書》記錄，惠帝時曾有：‘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晉書》也有：‘冬十月辛巳，制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長吏配之’的記載。”

  “以我看來，這兩法都能提高莊戶生育之意，不知大官人想用何策？”

  趙禎道：“我也看過不少史書，覺得官府配妻之事過于殘忍，不若只獎如何？”

  蕭讓道：“大官人仁心，不過卻要早做打算，不要出現生而不養之事，善政變惡政。若如此，今后身丁錢就不能征收。”

  趙禎道：“這個自然，如今荒地頗多，我此意也是為以后計，人口多，產出才能增加。”

  蕭讓道：“大官人所說不錯，若能鼓勵生育，以莊戶重子嗣，多子多福心態，往后新生兒必多。”

  趙禎道：“既如此，兄弟以為如何獎賞方好？”

  蕭讓沉思片刻道：“兩壺酒一犬略顯不足，不若改成兩壺酒，豬仔一只，或雞崽或鴨崽十只，一石糧食并一匹布。不過這酒要上色的好酒，不要胡亂釀造的村醪，布要細布，不要土布。”

  “豬仔、雞鴨養大了就有產出、糧食能解眼下困境，這酒為何要上色好酒？布為何要上好細布？”趙禎問道。

  蕭讓道：“布酬妻，酒慰夫。我問詢了朱富兄弟，各處酒樓所用的酒分作三檔，這第一檔的酒就是酒坊里出的新酒，第二檔的一瓢酒加半瓢水，第三檔的酒再加半瓢水，即便如此，這酒也比一般莊戶自釀的村醪好上不少。三檔酒里又以第三檔賣的最好，只因便宜。”

  “莊戶等喝酒消暑解乏，不圖好喝，只圖一個便宜罷了。無錢，村醪也喝的。朱富兄弟也曾提議，酒坊里也省些工序，釀些村醪，作為第四檔的酒，以供酒樓取用，方便莊戶吃用。這事我倒是覺得可行。”

  “這上色的好酒，都是窖藏過的，酒味醇厚，齒頰留香，如今除了供給縣里各處都頭、縣官，管事也都是有份額的限量，以此嘉獎，更能發動莊戶。”

  “這細布也是此理，女子多好攀比，若有人著細布衣衫，必有人起攀比之心。都是粗布衣衫，如今有人靠生子而穿細布，你能生的，我為何不能生。”

  裴宣聽了道：“蕭讓兄弟說的不錯，別的不說，就說這酒，上色的好酒吃多了，再吃村醪，雖能下咽，卻覺寡淡。”

  趙禎聽了，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