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形勢（600月票加更）

  趙禎問道：“如何讓這些俘獲的綠營兵投誠？”

  吳用微微一笑，說道：“莊主，我已問過了，這綠營士卒都是漢人，京營八旗、索倫兵、健銳營都是滿人，只要讓這些綠營兵把俘獲的滿人殺死，再在辱罵當今皇帝老兒的檄文上留名，納上投名狀。最后再承諾，戰后帶走他們，不怕他們不降服。”

  趙禎聽了，讓眾人分頭行動起來，鮑旭、晁蓋領一都樸刀兵，區分滿漢，而后監督綠營士兵殺死八旗兵，八旗兵本就是傷員，除去攻營殺死的，活著的總共也不到五十人，倒是綠營兵，清點后有三百四十二人，七八個分一個，輪流上前砍一刀，不動手的都讓鮑旭一刀分作兩半。

  殺過八旗兵后，都在罵乾隆皇帝的檄文上簽字畫押，這才驅趕到營帳里安歇。趙禎等人也安排士卒宿值，廝殺半夜，軍士也都疲乏，都去安歇。

  臨清舊城昨夜也不平靜，斷斷續續的喊殺聲不時傳來。

  第二日一早，百柳村壯丁早早生火造飯，辰牌時分，眾軍士才起床吃飯。綠營士卒也分了一碗米飯，經過半夜休息，似乎也認命了。

  趙禎同眾好漢用過早飯后，遠遠的聽到臨清舊城仍舊不時傳來槍炮聲，喊殺聲，卻無清軍出城。趙禎等人見此，也不去攻城，趁此機會正好收編綠營士卒。

  吳用在眾人協助下，一早就選好了炮手，銃手，并向著二里地開外的臨清舊城方向發炮，只神威無敵大將軍炮能打入城里，其余炮射程也就二三百米。

  趙禎等人去看過彈坑，對火炮威力還是重視起來。鳥銃，三眼銃也實驗一番，威力正如吳用所說，相比弓箭，鳥銃等更易掌握，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易受雨雪天氣影響，再就是放銃的頻率也不如弓箭。

  趙禎細看了綠營兵發銃的過程，一洗銃，二下藥，三送藥實，四下鉛子，五送鉛子，六下紙。七送紙，八開火門，九下線藥，十仍閉火門，安火繩，十一聽令開火門，照準賊人舉發。一銃的時間，足夠弓箭手射出三輪箭。

  至于繳獲的弓箭，多是滿軍遺留下來的，趙禎拿過一把，問過綠營士卒，這弓叫【清弓】，下弦時弓身長度一般可達到七尺有余，大尺寸、大弓梢、拉力也大。

  趙禎試射了三箭，三十步內皮甲透甲而過，棉甲也能透過箭尖，步人甲倒是可以防御下來。

  清弓從中間向兩邊對稱，依次為握把、弓臂、弦墊和弓梢。以竹制或榆木、樺木制的弓胎，面貼牛角或羊角，背貼牛筋。弓弦分為皮弦、絲弦和筋弦三類。索倫兵用的就是這種弓。

  看過清軍武器，就遠射武器來說，確實比趙禎軍中好上不少，幸虧夜里偷襲，攻占了大營，繳獲了這些武器。否則，怕是一場苦戰，勝負兩說。

  午時，趙禎再次召集眾好漢議事，讓眾人暢所欲言。

  欒廷玉先開口道：“莊主，以我看來，這京營八旗精銳經過這些時日苦戰，如今怕是也疲累不堪，昨日莊主一陣也斬殺了不少八旗精銳。”

  吳用道：“話雖如此，只是戰陣兇險，還是要謹慎些，畢竟昨日變故倉促，我等又是以逸待勞，三面埋伏。再加上夜里不好擺開陣勢，清軍未發一矢就被沖散了。”

  討論許久，也未定下主意。趙禎轉頭對阮小七說道：“小七，水軍這邊如何？”

  阮小七道：“莊主，水軍昨日繳獲大小船只三十余艘，看守官兵都殺散了。倒是發現了幾個清軍捕獲的王倫軍骨干。本以為是水軍犯錯士卒，今日一問，才知二人都是清水教將領。”

  趙禎道：“都是些什么人？”

  阮小七道：“先行官李三、虎爪顏六、隱兔李旺三人，都是王倫教中骨干。只是都受箭傷，又遭拷打，傷勢頗重。還有一人，王倫嫂，以鐵綆貫項下骨，如今已是彌留之際。我使人都抬了過來，找處營帳安置了，以備莊主問詢。”

  趙禎目視吳用，二人起身，趙禎道：“我等去見見，問問王倫軍中情形。”說著，二人同阮小七出了帥帳，姬茗菡、姬茗萏二姐妹相隨。

  正如阮小七所說，李三、顏六、李旺三人雖然看著血淋淋的，都是皮外傷，王王氏卻是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阮小七引薦了，趙禎取出白鐸秘制的金創藥，使人給三人換了藥，又讓姬茗菡二人給王王氏上了藥，仔細包扎了，雖然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也算是趙禎一番心意。

  換過藥后，王王氏單獨安置了。趙禎見李旺三人氣色尚好，問道：“三位義士，不知可知曉如今城里情形？”

  隨著趙禎發問，三人神色不免有些黯然，還是面黑髯卷，指甲如爪的顏六開口說道：“將軍，我是最后遭擒的，眼下教主王倫怕是不好過，三番五次遇險，全靠我等弟兄搏命相救，眾兄弟死傷慘重。嘿，不過也沒讓清狗得了便宜，京營旗兵讓我等殺了不少，就是關外來的索倫兵也讓我等殺死大半。”

  說著，顏六將城中戰事都說了一遍，趙禎這才知曉，王倫軍攻臨清新城花費了十七日，死傷甚眾。因新城城墻用青磚筑就，王倫軍中又無大炮，嘗試了許多辦法，城樓外堆積秫秸，點火焚燒，煙焰蔽空，乘機爬城。接著再用四乘牛車載火藥爆破，結果都未成功。

  即便如此，王倫仍率軍殺退了德州守御格圖肯的援兵。可惜最后還是被舒赫德、拉旺多爾濟、阿思哈率領的清軍精銳八旗，里應外合擊敗了。

  雖是如此，義軍毫不畏懼，上屋放槍，飛擲磚石，手揮大刀長矛，短兵相接，與清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雙方互有傷亡。

  清軍雖處優勢，但是義軍教民借助舊城街道狹窄、民房棟連、縱橫交錯的地勢，層層阻擊，使清軍陷入泥潭，無術可施。

  這兩日清軍傷亡甚眾，如今且戰且焚，不分良賤，大肆屠戮，教民無處藏身，被分算圍在各處，敗亡只在眼前。顏六最后還說出教主王倫如今被圍在汪氏大院，并祈求趙禎能盡快出兵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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