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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頓了一下：“能獨立完成我這個課題......”

  數(shù)據(jù)圖表自動翻頁，展示出一份署名為“沐熙”的論文摘要。

  “她將來的成就，不會在我之下。”

  短暫的沉寂，只有儀器運轉(zhuǎn)的嗡鳴聲填補著空白。

  “......好。”

  顧晟的聲音很輕，卻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這個簡單的字眼里，糅雜著太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欣慰、驕傲、心疼，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他轉(zhuǎn)身走向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通明。

  玻璃倒映出他微微發(fā)紅的眼角，和那個記憶中還有些稚嫩的身影。

  ............

  顧晟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框。

  在他缺席的這三年里，那個懂事的女孩已經(jīng)成長到這種地步了嗎？

  窗外的燈火在玻璃上暈開，模糊了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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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比你更關(guān)心你。”

  楊海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伴隨著試管碰撞的輕響。

  “你也該學著珍惜自己了。”

  顧晟沒有回頭，只是注視著玻璃上那個陌生的倒影。

  這么多年，最后留在眼底的，依舊只有疲憊。

  “我好像變了。”

  指尖無意識地觸碰著窗面上自己的倒影：“又好像......”

  “......什么都沒變。”

  “接著。”

  楊海生突然揚手拋來一個銀灰色的金屬小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顧晟條件反射地抬手，盒子穩(wěn)穩(wěn)落入他掌心。

  金屬表面?zhèn)鱽砑毼⒌恼痤潱袷怯惺裁椿钗锉唤d其中。

  “最新研制的抑制劑原型。”

  楊海生頭也不抬地繼續(xù)擺弄著儀器：“沒經(jīng)過試驗，但理論模擬可以減緩你眼部的痛感。”

  顧晟的拇指撫過盒蓋上精密蝕刻的紋路，他能感受到盒內(nèi)傳來的規(guī)律脈動，就像一顆微型心臟在跳動。

  “......謝了。”

  ————————

  夜色如墨，樹影婆娑，月光被切割成碎片灑落在石板路上。

  顧晟突然停下腳步，仰頭望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學院建筑群。

  夜風拂過他的發(fā)梢，帶來一絲涼意。

  這些年來，他總以為自己是在保護她，為她安排好一切。

  可此刻他才驚覺，或許那個總是默默注視著他的女孩，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庇護。

  顧晟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抱歉......”

  這兩個字在心底反復(fù)回蕩，卻終究無法穿越這三年的時光，傳達給那個一直在等他回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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