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耕田還是師爺?
等下午的時候,德哥兒一放堂就跑到孫山這里,還拎上楊清北。
三個小伙伴分開后第一次見面,興奮地又叫又跳。
楊清北關(guān)心地問:“阿山,你到縣城讀書一切可順利?學(xué)堂的環(huán)境怎樣?同窗好不好相處?夫子教得好不好?”
久別重逢的喜悅,孫山也很激動:“清北,我一切都好,同窗和夫子對我都很好。你呢?在學(xué)堂一切可好?”
楊清北點了點頭,略帶傷感地說:“還是老樣子。你不在,好無趣,找不到人來討論學(xué)問。”
孫山知道在鄭氏學(xué)堂,真正從心里熱愛讀書的只有楊清北跟自己。
如今自己離開了,清北很難找到一起討論學(xué)問的同窗了。
心里也替他遺憾,楊地主因為種種原因不讓清北走科考之路。
這就是現(xiàn)實的無奈,清北是喜歡讀書,但又不是那張過目不忘的兒童天才。
有時候愛讀書和成績好是兩碼事。
孫山安慰地說:“清北,我每個月月底會回孫家村,你可以找我一起探討學(xué)問。”
孫山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更多的就做不了。
楊清北聽到后,眼睛亮了起來,歡喜地說:“好,阿山,我們說定了。”
德哥兒無趣地看著兩個人,吵著說:“哎呦,你們兩個,放堂還在說讀書的事,真無聊。我看山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是去玩的好。”
從身后拿出孫山從府城帶給他彈弓,樂呵呵地說:“我們?nèi)プ进B,我的準(zhǔn)頭很準(zhǔn)的,一彈去,保準(zhǔn)能把鳥打下來。捉多些鳥,烤著吃,很香的。”
孫山和楊清北一點也不感興趣,兩個人都搖頭。
孫山板著臉說:“德哥兒,莫要玩彈弓,小心彈到別人。”
德哥兒不信:“我哪里會彈到人,我看得可準(zhǔn)了,山子,我告訴你,十里八鄉(xiāng),就沒有一個比我玩彈弓玩得好。”
楊清北搖了搖頭說:“阿德,你還是先完成課業(yè),要不然夫子又要打你板子了。開學(xué)一個月了,夫子打了你3次了,還說下次再犯,就喊你阿爹來呢。”
德哥兒心虛地看著孫山和楊清北,輸人不輸陣,梗著脖子說:“我不怕,打板子就打板子,喊我阿爹就喊我阿爹。”
說不怕是假的,孫山看到德哥兒雙腿顫顫巍巍。
不過怎么連續(xù)打了3次板子的?
疑惑地問:“德哥兒,夫子為什么打你板子?以前就算打板子,也沒那么經(jīng)常打的?”
還未等德哥兒說話,楊清北就解釋了:“夫子說阿德做課業(yè)一點也不認(rèn)真,隨便做,應(yīng)付了事。寫的字比以前還大還差,說他學(xué)習(xí)態(tài)度不好,整日想玩。”
孫山明白了,德哥兒這是放飛自我了。以前跟他一起上學(xué),天天被他監(jiān)督,不得不靜下心好好讀書。
如今孫山不在他身邊了,再也沒人監(jiān)督了,父母的話不好使,夫子的話也不好使。
昨晚還聽到黃氏抱怨德哥兒越來越頑皮了,溜雞斗狗,跟著村里的孩子瞎玩,一點也不像孫山那樣文靜。
孫山不客氣地說:“德哥兒,你再這樣下去,什么也學(xué)不到,還怎么去府城干活?難道你想一輩子留在孫家村,像你阿爹那樣耕田嗎?你看看明哥兒,在大姑的糖水鋪干活,不僅有工錢,還能天天吃糖水,日子多快活啊。”
雖然知道明哥兒不一定面上那么快活,但在孫家村眼里就屬于有出息,大家都非常羨慕。
德哥兒支支吾吾,眼眶紅紅的,說不出話來。
孫山拉住他的手,認(rèn)真地問:“你告訴我,為什么不好好讀書,以前你都不是這的。”
德哥兒委屈地看了一眼孫山,沉默了許久說:“我也不想的,我就想出去玩,不想讀書。以前你在,我還能堅持,你不在了,我就不能堅持了。”
孫山大大的無語,德哥兒就是那種你要時刻監(jiān)督他,要時刻驅(qū)使他的人。
他不介意你說,不介意你罵,就是不能讓他放任自流。
他這個人自律性不強(qiáng)。得要牽著他走,不牽,慢慢地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孫山也不想德哥兒像孫三叔那樣,整日游手好閑,在村里晃蕩,不事生產(chǎn)。
自小就只有德哥兒不嫌棄孫山發(fā)呆,有什么事都拉上他。
耐心地勸解:“德哥兒,我問你,你覺得我聰明嗎?”
德哥兒和楊清北不解地看著孫山,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
但德哥兒還是老實地回答:“聰明,山子,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
孫山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繼續(xù)問:“你覺得我能考上秀才不?”
德哥兒和楊清北瞪大眼睛看著孫山,好自信的山子啊。
但德哥兒無比信任孫山:“山子,你一定能考上的。”
孫山點了點頭,繼續(xù)說:“我考上秀才后,就有30畝地免租子了,我種的米全是我的了。我可以天天躺在床上不干活,也能吃香喝辣了。”
德哥兒和楊清北羨慕地看著孫山,免租子的事,他們知道。不僅免租子,還能免勞役,免人頭稅。考上秀才真的太好了。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