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多情多疑
謝稚魚的手猛地攥緊。
地板冰涼,剛才還有些希冀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南初其實知道她身上所展露的疑點,只是一直坐在高處看著她拙劣的表演,直到發現再也沒有意義。
她低下頭,看著手機屏幕上‘正在輸入中’的顯示狀態,蹙眉回復:你之前已經答應了。
n:在沒有簽署合同前,一切情況都會發生。
這句話,謝稚魚聽過很多次了。
在某些酒局結束終于能放松休憩的時間里,南初會大發慈悲地靠在她懷中,面色潮紅輕喘著撫摸著她的臉。
并告訴她,那些人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她濕漉漉的身體很熱,可指尖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變暖。
n:我不是慈善家。
謝稚魚輕咬下唇,將手機扔回桌上,覺得南初真不愧對當年那些人罵她時猙獰的面孔。
手機鈴聲響起。
她拿起手機,在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聯系人后陷入了沉思。
咔噠一聲。
杯沿盛放著花瓣的茶杯被放在兩人跟前,內里深紅色的茶水輕輕晃動漣漪。
“兩位,請慢用。”穿著黑色制服的店員微微鞠躬,很快離開。
店內的環境十分清幽,除了站在收銀臺前的店員外一個人都沒有。
面前在大夏天還穿著黑色外套的女人很是窘迫,不住的扯動衣擺,試圖擋住牛仔褲上被濺上的臟污。
她真的很窮也很需要錢,否則也不會答應干這種稍有不慎就得罪南家的事。
謝稚魚移開視線:“你是說,謝明月女士一直住在最高層的私人病房,除了主治醫師和輪換工作的護士外,其余人都沒辦法探視?
黑衣女人抹了抹鼻尖上的汗珠:“謝小姐,情況就是這樣。”
“我聽從您的吩咐,將這附近所有高檔的療養院全都轉了個遍,終于打聽到了這個消息。
“接下來的事我沒辦法,所以……”
謝稚魚回過神來:“辛苦你了,錢會在下午五點前到賬。”
等人走后,她打開和南初的對話框,最后的信息還停留在南初的那句話上。
她緩緩打下一行字。
***
南初坐在落地窗前翻看著手中的資料。
利用各種渠道擠壓對手的生存環境,直至對手跪地求饒,這是她常用的手段。
“南小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公司里……我不是故意做出這種事的、都是一時沖動,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昨晚還得意洋洋的人如今成為了一條被主人拋下的喪家犬。
南初平淡地開口:“你在做出這種事前,有給其他人機會嗎?”
“被你陷害入獄的好友?那些信任你而在合同上簽字的下屬?”
跪在地上的人倉惶抬頭,囁嚅了幾下。
站在一旁的助理適時上前:“這位先生,請離開吧。”
“可是南小姐,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做這些事!我可以舉報……我知道公司里還有哪些人——”
男人還想撒潑,但被南初清凌凌的眼掃過,瞬間就閉上了嘴,踉蹌起身跟著助理走了出去。
另一個匯報工作的人敲門走了進來。
放在左手旁的手機叮咚一聲。
匯報工作的下屬頓在原地,南初冷冷抬頭:“繼續。”
她拿過手機,上面終于收到令她等待之人的回復。
魚苗:謝伯母是慈善家
魚苗:你應該讓伯母見我,她一定會喜歡我
隨著下屬的繼續匯報,南初微垂的睫毛擋住了眼眸中復雜的神色。
她沒有阻止謝稚魚再次讓人尋找伯母的蹤跡,卻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
喜歡。
真是可笑至極的情感。
南初有時希望謝稚魚是真的死了,可在每次去往公寓的日日夜夜中,又希望她還活著。
如果還活著,起碼現在就沒有產生矛盾的可能性了。
“南小姐,收購方案上有一個曲線顯示錯誤……真的很抱歉。”穿著職業裝的女人彎著腰,甚至沒有勇氣抬頭看上一眼。
那些不在南家工作的人說起她們來總歸是羨慕居多,畢竟在這里工作福利特別好,就連董事長都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可只有她們在這里工作的人知道,南小姐確實很有涵養,但稍有不慎,接下來好不容易得到的升職渠道就消失不見。
“行了,去改。”等人迅速離開后,南初輕敲書桌,“戴比爾斯那邊有一場拍賣會?”
助理點點頭:“是,之前給過請柬。”
南初眼眸深邃,烏黑的瞳孔中彌漫著寒夜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