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我像是個占卜通靈的工具人……體會到“魔術(shù)師”佛爾思拉出自己歷史投影時心情的克萊恩嘀咕著，目光停留在上次還在拜亞姆城郊追殺自己，此時卻直直站立猶如嘍啰的杰克斯身上，這才注意到他眼眸中各有一個“信使小姐”。

  原來是活人通靈，這比死人要好一點，時間沒那么緊迫……

  他沒有過多耽擱，迅速從歷史投影中拉出所需的物品，布設(shè)了簡單的祭臺，當(dāng)然，需要消耗的、為神靈準(zhǔn)備的精油、純露和蠟燭是真的——這是他從向風(fēng)暴之主尋求幫助卻差點被雷劈的遭遇中得到的教訓(xùn)。

  看了在一旁靜靜等待的安吉爾和莎倫一眼，克萊恩低垂雙目，向為通靈提供幫助的神靈祈禱：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

  他并未向最常用的黑夜女神請求幫助，而是向“愚者”先生，向自己祈禱。

  晉升為序列2之后，擁有更高的“源堡”權(quán)限的克萊恩完全可以不登上灰霧就響應(yīng)一部分祈禱，再說，他平時也會放一條“靈之蟲”在灰霧上，作為自動響應(yīng)措施，給自己或其他信徒提供一些幫助。

  當(dāng)然，如果現(xiàn)在沒有外人，他完全可以自己前往灰霧，為安吉爾提供力量，讓她來親自通靈，這才是兩人默契的、最契合的合作方式。

  裝模作樣向自己祈禱，又有自己響應(yīng)后，克萊恩面前的祭壇刮起了一陣微風(fēng)，吹動燃燒的蠟燭和灑在地上的草藥，他自己的眼眸則變成了純粹的黑色，看向被附身的杰克斯。

  他視線中的老者體表浮現(xiàn)出半透明的人形，一道和他模樣相同的身影漂浮在半空，目光呆滯、滿臉渾噩。

  此時，蕾妮特徹底掌控了杰克斯的肉體，而他的靈體則如人工夢游一般飄到體外，接受問詢。

  打開靈視，同樣看見這一幕的安吉爾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除了‘詛咒之王’外，玫瑰學(xué)派還有哪些高層次的力量？”

  她先從自己知曉的、不那么敏感的問題開始，一方面測試杰克斯是否真的對通靈毫無抵抗，另一方面也避免觸發(fā)某種基于外神污染的反占卜措施。

  聽到她柔和、嫵媚的嗓音，杰克斯臉上的渾噩消失，帶著一點討好的微笑說道：

  “除了巴蘭卡大人之外，同為天使的還有斯厄阿大人，烏爾基瑪大人，以及我們共同信仰的‘被縛之神’。

  “另外，我們還掌握了兩件0級封印物?！?br />
  和教會的記錄、“節(jié)制派”的信息沒有區(qū)別，看來通靈很有效果……安吉爾暗暗點頭，追問道：

  “那兩件封印物是什么？”

  這可是連蕾妮特·緹尼科爾都不知道的信息，因為在祂隕落前屬于“玫瑰學(xué)派”的圣物和封印物大多都已被殖民南大陸的正神教會收繳，而現(xiàn)今這兩件顯然來自“原始月亮”的那些信徒。

  杰克斯表情和煦地回答：

  “一件被稱作‘鮮血之泉’，是‘深淵’序列2‘鮮血大公’的特性形成的，它無法移動，但能為我們提供諸多強大的祝福。另一件是‘美神之影’，我不清楚它的具體情況?！?br />
  原來深淵途徑的天使是“鮮血大公”，命名和黑皇帝途徑有點類似……美神之影難道是“美神”的非凡特性？

  安吉爾陷入了沉思，下意識瞥了克萊恩一眼，后者想了想，點頭道：

  “應(yīng)該就是‘月亮’途徑的序列1?！?br />
  在塔羅會上，“月亮”埃姆林分享過自己加入大地母神教會后得到的隱秘資料，其中就有兩條屬于大地教會的途徑的高序列魔藥名，“月亮”的序列2是“創(chuàng)生者”，在血族內(nèi)部被稱作公爵，而序列1就是“美神”，歷史記載中，只有血月女王奧爾尼婭曾經(jīng)到達(dá)過這一序列。

  最重要的是，“美神”和相鄰的母親途徑序列2“荒蕪主母”一樣，無論服用魔藥前的性別是什么，晉升之后必然會成為女性。

  這意味著兩條途徑的序列1和序列0只會是女性。

  身為大地母神，同時還是血族始祖的莉莉絲不會以前是個男性吧……作為“過來人”，安吉爾很自然地有所猜測。

  當(dāng)然，這種事沒人敢問，沒人敢討論，否則很容易變成滋養(yǎng)植物的肥料埋進(jìn)地底，安吉爾只是“擔(dān)心”埃姆林在晉升天使之后可能要面臨類似的情況。

  另外，她也對屬于“母巢”，屬于“墮落母神”的這兩條途徑終點都是女性的原因有了另一種猜測：

  它們都和那位支柱級的外神所代表的“陰性”權(quán)柄有關(guān)。

  當(dāng)然，為什么同為欲望“母”樹的外神所代表的深淵、被縛者兩條途徑?jīng)]有發(fā)生類似的事，安吉爾還不得而知。

  收斂思緒，她繼續(xù)問道：

  “玫瑰學(xué)派總部的位置在哪里？”

  杰克斯的靈體搖了搖頭回答：

  “之前在高地王國的‘白色之城’拉普斯，之后遷到了另一處，我只在晉升‘沉默門徒’時去過一次。但那時我被迫進(jìn)入了怨魂狀態(tài)，而且記憶有些混亂……”

  意思是你不記得了？安吉爾皺了皺眉頭，一旁的克萊恩靈性蔓延而去，試圖強迫杰克斯想起那些他遺忘的記憶，但卻讓這位老者漂浮到體外的靈體變得不太穩(wěn)定，表情也變成了恐慌、痛苦夾雜的模樣。

  “不行，他或許當(dāng)時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遺忘了相關(guān)的信息?！?br />
  擔(dān)心提前讓通靈結(jié)束的克萊恩說道。

  安吉爾微微頷首，換了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