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拜朗的北方邦庫克瓦城發(fā)生非凡者引發(fā)的大型災(zāi)害后，相關(guān)報告很快通過電報傳到了北大陸，被整理、擺放到了大主教安東尼的桌上，這位教區(qū)的負責人已經(jīng)了解到了因斯·贊格威爾死亡的一部分情況。

  但對于叛逃大主教的死因，以及對他進行“復(fù)仇”的那些人，安東尼還有著太多的疑問。

  “電報只提到幾位值夜者成員主導(dǎo)了對因斯·贊格威爾的復(fù)仇，但并沒有描述具體的經(jīng)過，到底是誰動的手？”

  安東尼撥動著桌上的文件，低聲詢問道。

  “兩位前往南大陸尋找靈教團下落的值夜者參與了行動，倫納德·米切爾和戴莉·西蒙妮，我想你應(yīng)該都認識，”塞西瑪言語飄忽地回答，“三位主要參與者，是克萊恩·莫雷蒂，安吉爾·格蘭杰，以及鄧恩·史密斯。”

  聽到后三個名字，安東尼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間，眉間的陰影更加明顯：

  “廷根事件中的三位犧牲者？”

  他的目光在塞西瑪臉上掃過，語調(diào)轉(zhuǎn)而變?yōu)橐苫螅?br />
  “你似乎并不驚訝，克雷斯泰。”

  “因為他們其實并沒有犧牲在去年的九月初，鄧恩·史密斯和安吉爾·格蘭杰都被趕到的阿里安娜女士救下，并加入了一支秘密部隊，負責追尋因斯·贊格威爾和‘0-08’的下落，”說到這里，克雷斯泰·塞西瑪?shù)哪樕悬c古怪，“唯獨克萊恩·莫雷蒂，他是真正死去并在隊友們參加的葬禮中沉眠的……圣座命令對此嚴格保密，不得泄露給大主教與高級執(zhí)事外的任何人，也不要隨意追查這件事。”

  見安東尼的表情變得和他自己一樣古怪，塞西瑪又補充了兩句：

  “我能說的是，克萊恩·莫雷蒂與上個月闖入圣賽繆爾教堂查尼斯門的事件有關(guān)，另外，安吉爾·格蘭杰就是‘女神之影’。”

  大主教安東尼的雙眼微微睜大，腦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

  為什么闖入查尼斯門的“格爾曼·斯帕羅”無故消失，之后又出現(xiàn)在海上，還與“死亡執(zhí)政官”和“金色女王”同行；為什么隨后狂暴海就出現(xiàn)了異變，而“0-17”又自行離開封印；為什么“女神之影”會獲得遠至帕拉島完成晉升儀式的皮爾斯·特納的非凡特性……

  “我明白了……”他長舒一口氣，目光閃爍著換了個話題，“因斯·贊格威爾死后‘說’了些什么？”

  “伊麗婭在事后趕到了現(xiàn)場，從因斯·贊格威爾殘留的靈中了解到了很多我們之前并不清楚的事情，比如他在晉升失敗后的心理狀態(tài)，被封印物利用并叛逃，以及與魔女教派、極光會和王室合作的細節(jié)。”塞西瑪雙手交疊放在搭起的大腿上，語調(diào)平緩地回答。

  “有大霧霾的線索？”

  “只有間接線索，伊麗婭說贊格威爾的靈體已經(jīng)殘破不堪，這有他在臨死前進入不完整神話生物形態(tài)的原因，但更多的應(yīng)該是某種守秘或契約的能力導(dǎo)致，他只記得一處位于貝克蘭德郊外的遺跡，那里由王室成員守衛(wèi)，似乎在進行某種大型的祭祀準備，但他只在對方的帶領(lǐng)下進入過幾次，并沒有掌握具體位置……這就是我來貝克蘭德的原因。”

  安東尼皺起了眉頭，他又想起了大霧霾之后自己帶隊趕往東郊后發(fā)現(xiàn)的殘垣斷壁，以及一無所獲的搜索，這種只能嗅到對方氣味，卻見不到任何人影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片刻后，他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道：

  “希望這次搜索能有一些收獲，我會提供幾組成員，包括正要回貝克蘭德休整的索斯特小隊幫助你，唔，米切爾和西蒙妮也在其中，這沒問題吧？”

  塞西瑪輕笑一聲回答：

  “我正好要見他們一面，他們知道的事超出了自身的權(quán)限，或許得挪個地方了……對了，鄧恩·史密斯也會隨隊返回，他將暫時歸屬貝克蘭德教區(qū)，作為常駐的高級執(zhí)事，代號是‘女神之心’。”

  女神之心……安東尼重復(fù)著這個代稱，似是想到了某件封印物，眼眸變得有些深邃。

  隨后，他看見塞西瑪提起身旁的銀色金屬箱，解除了封印，讓能吸引燭光的深黑充斥著整間辦公室，但其中又逐漸浮起一絲寒意，如同沿著門窗縫隙吹入溫暖室內(nèi)的深冬寒風。

  塞西瑪在箱子中搗鼓一陣，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盒，后者表面為純粹的黑色，幾乎與當前環(huán)境融為一體，但又莫名地吸引著安東尼的目光，讓他內(nèi)心生出一股想要將它私藏的欲望。

  這不對勁……身為圣者的安東尼迅速發(fā)現(xiàn)問題，收斂了心神，目光艱難地移至塞西瑪?shù)纳砩希粲兴嫉貑柕溃?br />
  “拆解‘1-63’后，要交給‘女神之影’的非凡特性？”

  “是的，在那之前，要麻煩你將其保存在查尼斯門后，不能和活化的封印物一起存放，這會激起它們暴虐的欲望，對它的檢查要兩名以上的成員共同進行，否則會有人偷偷將它帶出查尼斯門，據(jù)為己有，唔，女性也一樣。”

  將這個放著“不老”魔女非凡特性的木盒交給對方，塞西瑪也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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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下午，安吉爾乘坐馬車來到了皇后區(qū)的霍爾伯爵家。

  由于今天舉行的只是個小小的心理學(xué)愛好者沙龍，她并沒有穿得過于正式，只采用了夏季流行的連衣裙加披肩的搭配，露出了半截潔白的小腿。

  哪怕沒有刻意散播“魔女”的魅力，這抹亮色也吸引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其中包括一大半女性，就連沙龍的組織者，奧黛麗·霍爾也兩眼發(fā)亮地湊了過來，給了她一個親昵的擁抱。

  “你這樣都快把我的風頭蓋過去了……”

  她輕聲說道，雙眼微眨，示意這只是個善意的玩笑，同時用右手輕輕捏了安吉爾的手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