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駙馬離世之后,林禹將和林立果之間的關(guān)系緩和不少,尤其在國公夫人李氏生下女兒后,林立果特意從江南趕回來參加侄女的滿月宴后,二人之間親厚更甚從前。
但是這兄弟二人為何一前一后離開,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賀清愉這樣想著。
午膳之后,蕭揚歡讓蕭扶歡帶著賀清珂去她的院子歇息。
長安院內(nèi),蕭扶歡和賀清珂坐在內(nèi)室說話,賀清珂四下打量著重新布置一新的內(nèi)室,不禁感慨,“阿芙,你有一個這樣心疼你的姐姐,當(dāng)真不錯,你瞧瞧,今年新出的天香絹,京城里多少名門姑娘想買一匹來做衣裳穿,你竟然用來做幔子!”
蕭扶歡看這被賀清珂拿在手上細(xì)細(xì)摩挲的蜜色幔子,“很貴重么,我在阿姐的庫房里找到的,鄭嬤嬤說這料子織的密實,不透光做幔子倒是極好的?!?br />
賀清珂伸手拍了拍蕭扶歡的腦袋,“阿芙,你知道這樣一匹料子值價幾何么?這種料子不僅織的密實,而且還不透風(fēng),又難得不積熱,最適合在春天穿。當(dāng)真是有錢都難買的好東西!”
“你要是喜歡,上次做幔子還剩下半匹,給你就是!”蕭扶歡瞧著她說起這幔子的語氣,十分羨慕。
賀清珂回頭看了她半晌終是搖搖頭,“都說我是傻子,你比我還傻,難怪我姨母說,你勝在有汝安公主替你籌謀,不然還不知道如何呢?一匹幔子一百金,半匹就是五十金,算了算了!若是我真的拿回家去,我娘非得扭斷我的耳朵。你自己留著吧!”
蕭扶歡垂了眼簾,“我知道我自己做錯了。但是母嬪也是為了我好,雖然這份好對我來說,不是好!”
“我和你算是相交好幾年了,你也是知道我的脾氣,有一就說一。良娣若是真的為你好,就不會不站在你的位置替你考量。而是處處拿你和公主比較,非要在女子中謀得出類拔萃!”賀清珂道。
蕭扶歡咬了咬嘴唇,這話她挺過,那日徐凝慧也說過。
“若這是為你好,就該考慮你的位置,你的感受,而不是扯著為你好的大旗做對她好的事情。你也不小了,姑姑且與你說實話,姑姑如何到了莊子上,你也清楚的?!?br />
“就是因為我的母親說對我好,要納梅家的姑娘進(jìn)門,做貴妾,我拒絕不得,只能咬牙順從。后來又生出了那么一樁禍?zhǔn)?。你看看,我的母親從頭到尾都是說對我好,可是做的事情呢?”
“她要給女婿納妾,不惜往身懷有孕的女兒心口上插一把刀,為了穩(wěn)固她在夫人堆中的話語權(quán),不想著女兒來日的處境,選了官宦出身的嫡女做妾,而非賤籍或者尋常人家的姑娘?!?br />
“你在深宮長大,對嫡庶尊卑知道額最是清楚明白。正妻和妾室同樣出身,將來會生出多少禍?zhǔn)拢坑钟卸嗌俚準(zhǔn)?,是從一句對你好開始的!”
“你和阿平都沒有父親和母親,但是你們尚且有生母和長姐可以依靠,但是你長姐呢,昭哀太子夫婦死的時候,她不過才九歲不到,從過去到現(xiàn)在,她又有誰可以依靠呢?都是苦撐而已!”
賀清珂見蕭揚歡垂眸不語,以為她生氣了,扯了扯她的衣袖道,“你生氣了么?你只管生我的氣,不要生公主的氣。前幾日我進(jìn)宮的時候,還見著皇上皇后了。姨母說都是拖了公主的福,但是只有我知道,是因為你和我好,公主才會給我這個福氣。”
“今日花宴也是,滿京城的姑娘都可羨慕我了,只有我收到了公主送來的帖子,就是周三也沒有。雖然清凈寺的后山人人都可以去,但是也不是人人都能和公主和你說上兩句話!”
蕭扶歡抬眸問道,“你也覺得我很不知好歹?今日阿姐都沒怎么和我說話,她心里也覺著我很不知好歹吧!”
“也不是,我是嫉妒你。往常我和大哥鬧了矛盾,大哥才不會這樣小心翼翼的教我對錯,哄我開心。母親也只會說大哥和我都不懂事,然后就放過了?!辟R清珂湊近了她身邊道,“阿芙,你為什么覺著自己不知道好歹,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犯錯了,道歉改正就是了,或許公主是在等你道歉呢?”
蕭扶歡怔怔的想著,阿姐是在等她道歉么?
琉璃院中的蕭揚歡,并沒有在等她道歉,而是在廊下和賀清愉賞抽枝的山茶樹。過一會兒,蕭揚歡從疊翠手中拿了剪子,親自到山茶樹旁,修建枝丫。
賀清愉十分上道的從疊翠手中接過托盤,在一旁伺候著,“多謝公主!”
蕭揚歡回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臣要是再不知道,就是蠢得沒邊兒了。這回見到徐老太爺不僅答應(yīng)了我指點文章,而且還得了臣一份功勞。”賀清愉笑呵呵道。
蕭揚歡從托盤中取了一只稍小一點的尖子,手起刀落見,只聽得咔嚓一聲,一條未抽芽的枝丫被剪落在地?!安幌訔夗咽志秃?!”
“哪兒能啊!您是不知道皇上私底下也是不怎么同意這事兒的。畢竟這無緣無故的突然提及,又牽扯了嘉清縣主和徐家甚至還戴上了寧侯,總覺得不簡單!”賀清愉道。
修剪好一柱之后,蕭揚歡上前兩步到了另外一棵樹旁邊,伸手從托盤中換了一把稍大的剪子繼續(xù)修枝。賀清愉繼續(xù)道,“不然這樣小的事情,如何能吵了這些天呢?”
“有人拿此事做文章,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皇叔這樣堵著也不是辦法?!笔挀P歡淡淡道,“你可想好了如何將這件東西呈報上去,而不會招人厭棄以致引火燒身?”
“臣這不是正在想法子么?”賀清愉言語間親切的兩分。
蕭揚歡回頭看了他一眼,后者笑容越發(fā)燦爛,饒是她經(jīng)歷兩世,眼神都忍不住閃了閃。她見過男子無數(shù),俊美者有之,陽剛者有之,陰郁者有之,清雅者有之,文采斐然者有之,但是賀清愉這樣俊美的近乎完美而不女氣的男子,還真是獨一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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