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皇后禁足
旨意出來的當日,大理寺陳大人將糧倉和謀逆一案一并上報,然后昌隆帝將參與謀逆的幾位大人闔家判了問罪三代,糧倉貪污一案,除了抄沒家產外,情節嚴重者,仍舊沒能逃過一個死字。
當蕭揚歡跨進沉寂許久的昭慶殿,看到了久違的寧王,此刻他一身孝服,沉默的跪在德妃的棺槨前,如同此刻安靜的有些過分的靈堂。
蕭揚歡帶著蕭扶歡依禮祭拜,上完香后,對著寧王平和道,“皇叔瞧著瘦了許多。”
寧王聞言抬起頭來,那張俊美陰郁的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直直看向人的時候,很有壓迫感。
又是在陰氣森森又無人照拂的靈堂,蕭扶歡有些懼怕的往蕭揚歡身后躲了躲,寧王目露不屑,覆又看向面不改色的蕭揚歡,“人人都不敢來,你為何敢來?”
蕭揚歡覺察出蕭扶歡的驚懼,傳喚宮人將她帶出去,然后靈堂中只留下寧王和她。
“怕什么?都道魑魅魍魎最是險惡,可是那里比得過人心呢!倒是人死了,什么也做不了,才讓人安心!”蕭揚歡環顧四周后譏諷道。
寧王冷笑一聲,“你為何保下本王?”
蕭揚歡笑容不該,反道,“皇叔傻了不成!我若是有那個本事,何至于現在行事畏縮小心。倒是您,沒做的事情,何必上趕著去承認呢?”
寧王神色幾近轉變,最后冷漠的看向眼前不及他肩高的小姑娘,“那你為何為阿詩求情,保全我母妃的最后臉面?”
果然在啟元殿中留了后手,還知道是她說了好話。
然而,蕭揚歡一臉莫名,“皇叔莫不是瘋魔了!當夜,德妃當著皇祖父的面親自承認陷害我父親,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為何還會為德妃說好話,還請皇叔告知!”
寧王目露懷疑之色,良久無語。
蕭揚歡含笑道,“我出來的急,倒是忘了稟告父母,這便回去在父母靈位前告知一聲。畢竟德妃也是庶母!”
說罷,也不理寧王如何,她抬腳離開。
然而,蕭揚歡才從供奉了昭哀太子夫婦的后殿出來的時候,崔良媛面色焦急的同鄭嬤嬤說著什么。
“何事?”蕭揚歡蹙眉問道。
鄭嬤嬤見她出來,趕緊道,“皇上去看皇后娘娘,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皇上禁足了!”
蕭揚歡好半晌沒反應過來,然后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皇祖母被禁足?可能通消息?”
鄭嬤嬤搖頭,“啟元殿派了侍衛,無人能進入!”
這個消息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誠王和寧王之爭已經鬧到明面上了。德妃已死,寧王落敗,眼見著誠王一派就要得勝。這個節骨眼上,李皇后出了岔子,昌隆帝是有意為之還是什么?
而誠王得到消息連忙趕進宮,被昌隆帝拒之門外。
誠王無法,又詢問無門,去了承歡宮見蕭揚歡。
對比誠王的焦急之色,九歲的蕭揚歡倒是沉穩許多,她將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最后補充道,“皇祖母自進宮起,便是賢惠能干又寬厚溫和,最是知禮守規矩的人。饒是曾皇祖母在世時都不能從皇祖母身上挑出什么錯來。”
“你的意思是?”李皇后被禁足,無疑是斷了誠王最有力的臂膀,他心緒未定,并未能明白蕭揚歡的意思。
蕭揚歡給誠王上了一盞苦茶,用平和的語氣道,“皇祖母被禁足,要么是殿前失儀,惹怒皇祖父,畢竟皇祖母素有善名兒,為著今日處置的哪位大人家眷求情也是有的?”
誠王想了想李皇后為人,這種時候,她最是該謹慎不過的,這種可能斷然不會。
“要么,便是皇祖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錯事,讓皇祖父不得不懲戒皇祖母!”
蕭揚歡清冷的聲音在殿中響起,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聲聲入耳穿心。
驚的誠王瞬間想到了什么,面色一點一點的凝重。
二人良久無語,眼看著天邊陰云聚攏,遮掩了燦爛的明日,漸有陣陣涼風,帶起了宮內的柳絮紛飛,這要變天了。
“皇叔,只是禁足,萬不能亂了方寸!”蕭揚歡溫聲勸道,“好在淑妃娘娘為人公正,斷然不會缺了皇祖母的衣食吃穿。”
誠王默然看著蕭揚歡,說話做事條理清晰,膽色過人,聰明機靈到讓人漸漸忽視了她還是個孩子的事實。
“朝堂上的事情,才該是皇叔用心的地方,若是皇祖母有什么消息傳來,阿難會給誠王府送信!”
蕭揚歡抬眸對視,安撫的笑容單純而真摯。
雖然江南糧倉一事暫且告一段落,但是接下來的春闈還有眼見的糧食歉收都是關乎國本的大事。
寧王自德妃逼宮之后,便卸下了所有差事,他那一派多半的官員要么處死,要么丟官,眼下官職空缺,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
誠王每日忙的腳不沾地,安撫各方人手,往各部安插自己的人手。
如今出了李皇后禁足一事,就是有心插手,也是分身乏術,苦不堪言。
“也罷,你素來知警,能查問清楚最好,若是不能當以自保為上!皇長兄已死,母后被禁足,你們姐弟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誠王的身影慢慢化作一個小點,消失在宮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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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揚歡福身送別誠王,轉身之際,卻意外的看到了一道碩長的身影,粗粗算來已經有三月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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