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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喜歡(一更) 他說:喜歡。……
陳川柏一聽她說會打鳥,頓時興奮起來:“嫂嫂怎么什么都會!會看病會寫字會繡花還會打鳥!來試試我的彈弓趁不趁手!”
說著,一支樹枝削成的小彈弓和一顆帶棱角的小圓石頭就遞到了沈京墨眼前。
陳君遷雖然被弟弟搶了先機(jī),但對他夸獎的話十分認(rèn)同,與有榮焉地看著沈京墨,沖她點點頭示意她先小露一手。
沈京墨無奈地看了兄弟倆一眼。這二人慣會捧她,尤其陳川柏這張小嘴,抹了蜜似的,分明是尋常小事,卻恨不得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無。
她正想要謙虛兩句,一低頭,看清了陳川柏手心里的彈弓后,卻是訝異地櫻唇微張:“這是何物?”
陳川柏一怔:“嫂嫂不認(rèn)識彈弓?那用什么打鳥?”
沈京墨也怔忪地看他:“弓箭啊。”
陳君遷同樣意外:“你能開弓?”
他邊問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纖細(xì)的身子、他一手就能握住的兩條腕子,能拉得動幾十石的弓?
他一說話,沈京墨和陳川柏紛紛看向他。
三人在院中六目相對。
見兄弟倆不信自己,沈京墨輕哼一聲:“大人若有弓箭,一試便知。”
陳家家中三人一個為官,一個采藥,一個還是個半大孩子,沒人打獵,自然不會有弓箭。
陳川柏最先反應(yīng)過來:“張獵戶家有,不知道還在不在,我去問問!”說完就風(fēng)馳電掣地跑了出去。
他的彈弓擱在了沈京墨手里,她低下頭去觀察兩眼,試著瞄了瞄準(zhǔn)。
陳君遷見陳川柏去借弓箭,不由得好心提醒沈京墨:“張獵戶的弓是他自己做的,硬得很,要是拉不開也沒關(guān)系。”
沈京墨眼珠一轉(zhuǎn),笑道:“先試試再說。”
陳君遷趁勢追問:“你一個大小姐,怎么會用弓箭?”
沈京墨:“怎么,難道大人以為我平日只會在家繡花?”
陳君遷:“當(dāng)然不是。只是好奇,難不成上京的高門貴女也要進(jìn)山打獵?”
沈京墨莞爾:“騎射本就是日常功課,上京的貴女人人都會,我也喜歡,只不過以前伯……”
她說著說著突然停住了,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她原本十分喜好騎射,這方面的本事在上京貴女中也是佼佼者。但傅修遠(yuǎn)總怕她會傷著自己,不讓她勤練習(xí)。
她和他之間曾為此爆發(fā)過一場爭執(zhí)。
那時沈京墨的一位閨中好友在騎射場上誤中一箭,傷勢在肩,雖不致命,卻也留下了終身難以祛除的疤痕。傅修遠(yuǎn)擔(dān)心沈京墨步其后塵,便禁止她再去練箭。
沈京墨不服,偷偷前去靶場,卻不知傅修遠(yuǎn)如何得知此事,放下功課親自去靶場將她逮了個正著。
他們兩人于是就在靶場中爭了起來。
她據(jù)理力爭,騎射本就有風(fēng)險,受些小傷在所難免,但只要小心注意便是,豈能因噎廢食。
傅修遠(yuǎn)卻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女子學(xué)騎射只是消遣,不必上戰(zhàn)場亦不必獵虎豹,何必將自己置于險境。
那次爭執(zhí)是兩人相識多年來,唯一一次不歡而散。雖然后來傅修遠(yuǎn)主動找她道了歉,但每每提起騎射她便免不了想起此事,于是漸漸地便不怎么去靶場練習(xí)了。
今天大概是心情好,才一時沒想起這件事。
陳君遷只聽見她最后那個“伯”字,但也猜到了她想說的是誰。他雖從未見過傅修遠(yuǎn),卻對此人的名、字分外熟悉。
氣氛一時頗為尷尬,陳君遷斂眸,打算換個話題。
正要開口,院門卻被人推開了,陳川柏舉著一把硬弓,背著一袋箭跑了進(jìn)來:“嫂嫂!你試試這個行不行!”
陳川柏沒有察覺兩人間的奇怪氛圍,只興奮地看著沈京墨。
經(jīng)他這一叫,院中的氣氛也稍稍緩和。沈京墨接過弓來,對陳川柏淺笑著道了聲謝,試著開弓。
張獵戶自己削的弓箭和她在上京練習(xí)用的弓箭不能比,不過開弓不單單要靠臂力,更要靠技巧。沈京墨試了幾下,這張弓雖不趁手,但勉強(qiáng)可用。
陳川柏聽完,激動地拉著她便要去打鳥。
陳君遷替她背著弓箭跟在后面。
莊稼地在村后靠近武凌山的方向,沈京墨曾經(jīng)去過一次,從陳家走過去用不了多久,但洪水過后,原先的小路已經(jīng)不見了,沿途許多被大水沖下來的石塊還未清理干凈,他們只能繞道而行,七拐八拐不說,還有個岔路口,沈京墨不禁有些亂了方向。
好在陳家兄弟記路有一手,很快便帶她來到了莊稼地里。
此處地勢略高,背靠武凌山,沈京墨在陳君遷的帶領(lǐng)下攀上后方的山坡,整片莊稼地便盡收眼底。
她認(rèn)不得這是什么莊稼,但確實引來了許多麻雀啄食。
陳川柏?fù)渖戎p臂,像只老母雞似的沖向莊稼地,邊跑邊怪叫,把麻雀都驚飛了。
但麻雀聰明,并未飛遠(yuǎn),密密麻麻停在附近的樹枝上,與他對峙起來,只等人一離開便飛下來接著偷吃。
陳君遷和沈京墨找了個視野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