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旁邊有聲音，楚泠弦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近幾步。

  路囡茵和沈蓉跟在她后面，露出個腦袋，看著眼前的情景。

  吳謹弋帶著自己的兩個小弟，圍住另一個男生，從他們的對話判斷是在勒索錢財。

  路囡茵看到那三個男生背后也趴著幾個鬼影，其中一個還是個懷孕的母親，腹部隆起，但是血肉一片，半邊臉也毀容了，趴在吳謹弋的背后，用長長的指甲抓他的腦袋。

  吳謹弋用一只手捂著頭，退到一邊，讓兩個小弟動手。楚泠弦撿了幾個小石頭，扔出去，精準命中兩人的手腕和小腿肚，兩人吱哇亂叫的后退幾步，左右環視，想找到是誰打的他們。

  趴在他們背后的鬼影卻看向幾人所在的方向，慢慢飄過來。

  路囡茵依舊緊緊抱著她的胳膊不撒手，看著幾道鬼影靠近，轉移了視線，心里默念，我不怕，我不怕……

  “你們看的見我們。”

  沈蓉看著兩人，默默開口，“你們有看見什么了，還是鬼影嗎？有幾個，很多嗎？”

  因為她這句話，所有人和鬼的視線都轉移到沈蓉身上。

  沈蓉縮了縮脖子，“我又看不見他們，你倆什么眼神啊。”

  “那……你就盯著他們吧。”楚泠弦指著樹林里的幾人，對她說。

  沈蓉癟癟嘴，“好吧，你們聊，我走了。”說完就靠近了那群人，躲在樹后看著他們。”

  吳謹弋看著兩人遲遲不動，氣急上前給了兩人一人一腳，“兩個廢物，干什么呢？還不動手？”

  “老大，有人在盯著我們，你看我倆這手這腿，該不會又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一個人小心的看著周圍，有些害怕。

  吳謹弋又踹了那人一腳，“說的什么狗屁東西！會不會說話啊你。”看著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的男生，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走了。

  ……

  楚泠弦知道了幾人的死因，多少都和吳謹弋和他的幾個小弟有關系。

  劉葭，女，28歲，丈夫是吳家名下公司的職員，在一條較為偏僻的小路上時，遇到飆車的吳謹弋，正在過馬路時被撞，當場死亡。

  王筱瑜，女，18歲，因為長得好看，被吳謹弋多看了幾眼，被他小弟發現，為了賄賂吳謹弋，抓了她給她下藥，失去了清白，還拍了不雅照片和視頻，一直被威脅，在浴室自殺想嫁禍給吳謹弋，但是被他們家用錢財和權利擺平。

  蕭云安，男，14歲，在學校被吳謹弋霸凌致死，家里人報警也無濟于事。

  馬懷宇，男，15歲，……霸凌致死。

  魏和，男，10歲，……霸凌致死。

  ……

  一共五個人，都因為他失去生命，可他呢，什么懲罰都沒有，連警察局都沒去過，躲在未成年的標簽下，做著謀殺的事。因為他家里有權有勢，因為他不到18歲……

  聽完他們的敘述，兩人久久的沉默不語。

  沈蓉扶著那個男生走過來，看著兩人陰沉著臉，撓撓頭，安靜的站在一旁，不說話，怕說錯什么，惹得她們更生氣。

  沉默半晌，楚泠弦問那個男生，“你叫什么名字，他們為什么要叫你來這兒？”

  “我叫徐小光，14歲，在4班。他們……拿走了我的東西，讓我來這兒找他們。”徐小光一直低著頭，聲音也很小。

  楚泠弦也不知道該告訴他什么，讓他反抗，可能會收到更嚴重的霸凌，要是激怒了他，命也許就沒有了；讓他忍一時風平浪靜，她說不出這樣的話，只好讓他多鍛煉，不要一個人去找他們。

  ……

  幾人回到寢室，衛書頤因為受傷早早就睡了，衛書瑤在一旁看書，等她們回來。

  “林沅，剛剛薛琪雅來找你了，讓我告訴你，今天晚上的時候，吳謹弋出門了，但是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問你知不知道。”

  路囡茵疑惑，“她怎么知道吳謹弋出去了，又為什么問她知不知道啊？”

  衛書瑤搖搖頭，“我不知道，她還小聲的說，絕對不能讓你們倆搭上話，不能有任何合作。”

  楚泠弦看著她，“你之前說吳謹弋對我有興趣，有沒有可能他感興趣的是我背后的家族勢力，并不是我這個人。而薛琪雅盯著我，也是因為不能讓我們兩家合作，搶了她們家的生意。大家族培養的人，不會只看那點小事。”

  “是我想的簡單了，但是吳謹弋不是個好人，也不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

  楚泠弦勾起嘴角，“怎么，你很了解他？”

  路囡茵和沈蓉也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衛書瑤。

  可是她也只是笑了笑，“我高一的時候和他同班，多少了解她一點。”說完就抱著一床被子鋪在地上，躺了上去，閉上眼睛。

  路囡茵看著她，思索著她說的話，“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沈蓉一攤手，“反正我不信，天不早了，睡覺嘍。”

  楚泠弦也沒發表什么意見，只說了句“睡吧，晚安。”就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走到自己的床邊，躺下睡覺。

  路囡茵看不懂她倆的操作，聳聳肩，關燈睡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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