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去江西
明興五年八月初八,朝鮮平定。
蔡福、范廣留在朝鮮鎮(zhèn)守,朱祁鎮(zhèn)帶著朱祁鈺啟程,乘船返回北京。
朝鮮的事其實還有很多細節(jié)沒有敲定,但是朱祁鎮(zhèn)不得不返回,因為南方的災情越來越嚴重。
“混賬!一幫尸位素餐的混賬!都該殺!”,船艙中,傳來朱祁鎮(zhèn)的咆哮聲。
船一到天津港,徐恭就急匆匆的上了船,將福建、廣東、江西三省錦衣衛(wèi)的密奏呈給了皇帝。
“大皇兄這是怎么了?”船艙外,暈船吐了一路的朱祁鈺問道。
“好殿下,您就別打聽了,快跟著奴婢們下船吧,您這一路可是遭老罪了。”隨身伺候的小太監(jiān)神色緊張的說道。
“滾一邊去!”朱祁鈺瞪了小太監(jiān)一眼,走到二層船艙前,就見侯寶和楊老三二人皆是神色緊張的守在門外。
“過來!”朱祁鈺對著侯寶勾了勾手,小聲說道。
“呃…奴婢見過殿下!”侯寶擠出幾絲笑意。
“里面,”朱祁鈺指了指屋內(nèi),“誰惹我大皇兄生氣了?”
“奴婢不知!”
“本王剛才好像看見錦衣衛(wèi)的徐魔頭進去了。”朱祁鈺又道。
侯寶依舊低頭不語。
“你不說本王也知道,肯定是我三叔(越王)又惹大皇兄不高興了。”朱祁鈺笑道。
“哎呦,好殿下,小祖宗哎,這話可不能亂說!”侯寶急道。
侯寶剛說完,像是見了鬼一般趕緊捂著腰間的荷包,連連向后退。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朱祁鈺這個財迷正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的荷包。
“死胖子,你不是說你都輸干凈了嗎?把你的荷包給我!”朱祁鈺笑罵道。
這一路上,侯寶被朱祁鈺折騰的不輕,不光隨身帶的財物被朱祁鈺打劫去了不少,甚至還時不時的拉著侯寶等幾個太監(jiān)一起推牌九搖骰子賭錢,朱祁鈺若是贏了,自然是歡欣鼓舞,輸了就耍賴不認賬,反正就一句話,老子是親王,只有我贏你們的份,誰要是讓我輸就是不行。
對于這個弟弟一路上的行徑,朱祁鎮(zhèn)也懶得管,甚至還有故意縱容他玩。
“誰在外面!”屋內(nèi)傳出一聲暴喝。
“陛下,是郕王殿下來了!”楊老三在門外俯身說道。
屋內(nèi)短暫的安靜了片刻,隨即就聽朱祁鎮(zhèn)怒道:“讓郕王進來!”
“臣弟,見過大皇兄!”朱祁鈺臊眉搭眼的走了進來。
朱祁鎮(zhèn)背著手,一臉怒氣不減道:“郕王,你來找朕有何事?”
“臣弟…臣弟…”朱祁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突然,他瞥見了端著茶盞進來的侯寶。
“臣弟是來找大皇兄主持公道的。”說著,他一指侯寶,馬上委屈巴巴的說道:“這胖子還欠我三百兩銀賭債沒還…”
“閉嘴!”朱祁鎮(zhèn)怒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一個親王,怎能和奴婢們一般見識!”
“大皇兄,不是臣弟非要追著侯公公要錢,俗話說賭品如人品,學士們還說人無信不立…”
“你要這么多錢干什么?宮里缺你的吃穿用度了?”朱祁鎮(zhèn)道。
“那倒沒有,只是再過兩年臣弟就要就藩了,這次跟著您走了這么一遭發(fā)現(xiàn)封地太窮了,所以臣弟就想著自己多攢些銀錢,等就藩時,就不用大皇兄多給我錢了,這樣朝廷也能多省出錢來。”
聽到這,朱祁鎮(zhèn)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這個財迷,居然也開始關(guān)心起政事來了。
想到這,朱祁鎮(zhèn)瞥見桌上那份錦衣衛(wèi)的密奏,語氣緩和下來道:“二弟,這次朝鮮一行,你確實長大了。”
說著,拿起那份密奏給了朱祁鈺,道:“看看,然后說說你的想法!”
朱祁鈺先是看了看一旁跪在地上的徐恭,遲疑片刻后還是打開密奏看了起來。
其實密奏中的內(nèi)容就一件事,受災三省的部分官員趁災情之機貪污受賄,侵吞官倉和朝廷下?lián)艿馁c災銀,更有甚者居然勾結(jié)當?shù)厥考澊髴舸笏练庞∽渝X(高利貸),導致災區(qū)很多百姓食不果腹,開始賣兒賣女。
災情最嚴重的江西波陽(今潘陽縣),甚至出現(xiàn)了人吃人的現(xiàn)象,密奏中特別提到了淮王朱瞻墺。
“…王府存糧萬石,其名下數(shù)十家糧鋪趁水災之年大肆囤積居奇,哄抬糧價,導致全城百姓無糧可用…波陽縣令馬文才數(shù)次請求淮王開倉放糧,均被其拒絕…馬縣令無奈,變賣家產(chǎn)遣人高價買糧,但全城糧鋪每日卻只售一石…城內(nèi)百姓已易子相食,凄慘之狀未曾聞也!”
“七叔他…不應該吧!”朱祁鈺看完,已是臉色煞白,看向朱祁鎮(zhèn)的目光變得有些忐忑起來。
“朕本來也不信,七叔在所有叔叔中,素有賢名,對皇祖母尤其孝順,可事實如此,由不得咱們不信。”朱祁鎮(zhèn)沉聲道。
“大皇兄,江南災情如火,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您…”
“祁鈺,你我是兄弟,這大明萬里江山是咱們朱家的,如今江山有難,你要替大哥多分擔一些才是,不要總想著自己那點事,明白嗎?”朱祁鎮(zhèn)拍了拍朱祁鈺的肩膀,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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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弟弟這就回宮,把這些年存在母妃那里的銀錢送到戶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