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高端玩家
群芳樓樓下一聲鑼響,隨后圍在門口的士子們爭先恐后的涌進(jìn)了群芳樓,都想占個好位置一睹佳人風(fēng)采。
群芳樓的老鴇子擦著厚厚的脂粉,扭著水桶腰從來到大廳中央,她的身后跟著兩排楚楚動人的佳人。
“也不知道這群芳樓的老鴇子有什么后臺,能從教坊司弄來這么多的犯官家眷,經(jīng)她這么一調(diào)教,這些姑娘個個精通琴棋書畫。”一個身穿白色長衫,手中還拿著一本書的士子感嘆道。
“這群芳樓雖是青樓,可不是那些專門賣肉的半掩門可比的,來這里的不是達(dá)官顯貴就是豪紳巨賈,這里的女子只要能排的上號的,都是賣藝不賣身。”一旁一個胖乎乎的士子扇著扇子賣弄道,顯然他經(jīng)常光顧這里。
“嘖嘖嘖,這樣貌,這身段,那小臉都能掐出水來,若是能娶回家…”不知哪個粗俗的憨貨說了一句,頓時惹來眾人側(cè)目。
“粗俗!”
“好色之徒!”
“有辱斯文!”
眾人的怒罵讓那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只好尷尬的笑笑,擠出人群,再也不敢上前。
朱祁鎮(zhèn)帶著一群人聽著士子們?nèi)宄扇旱牡吐曈懻摚従徤狭硕茄砰g。
此時二樓雅間幾乎已經(jīng)被提前搶占一空,朱祁鎮(zhèn)一行來到視野最好的中間雅間,此時已經(jīng)有幾名侍衛(wèi)等在里面,看皇帝已走到門口,他們對楊老三輕輕點(diǎn)頭,示意安全,楊老三這才上前在朱祁鎮(zhèn)耳邊低語幾句,朱祁鎮(zhèn)這才跨進(jìn)雅間。
看著樓下擠的水泄不通的士子們,朱祁鎮(zhèn)心中感嘆:“還是這幫人會玩啊,只要有功名在身,就不愁有人送錢給他們來這種高端局玩樂!”
再看看老鴇子身后一水的苗條女子,那眉眼楚楚動人,流波四溢,很是勾人心神,怪不得有些讀書人都窮的快當(dāng)褲子了,也要打腫臉充胖子來此玩上一玩,即使連人姑娘手都不一定摸得到,他們也不惜重金求樂,真是應(yīng)了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風(fēng)氣使然。自古這些讀書人就自視清高,孔夫子以“食不厭精”的教誨教誨了后世這些人不僅吃要吃的精細(xì),玩也要玩的高端。那些普通青樓的胭脂俗粉他們瞧都不瞧,最主要的是這幫人有一種共同的精神潔癖:與凡夫俗子共用一女,如大車店的馬車一般,只要誰給錢都可以用,這個用用,那個用用,太失讀書人的體面了。
因此,這些傲氣的士子們都喜歡來群芳樓這種高檔青樓,即便知道這里的姑娘一般看的摸不得,也心甘情愿的掏銀子,只為博美人一笑。
“這特么簡直是一群舔狗!”看著樓下假裝斯文,卻一肚子不正經(jīng)的讀書人,朱祁鎮(zhèn)罵道。
“崔姑娘來了!”隨著老鴇子的一聲唱和,眾人轉(zhuǎn)頭齊齊望去,只見二樓北側(cè)的連廊處的空臺上,一位用粉紗遮面的女子裊裊而來。
“今天是我們崔鶯鶯姑娘出閣的日子,應(yīng)姑娘相請,今天在座的才子們只要做出的詩入了姑娘的芳心,便可替姑娘贖身,從此才子佳人,相伴終身。”老鴇子話音剛落,就聽有士子嚷嚷道:“我說你們?nèi)悍紭歉纱喔某上嘤H樓算了,我等來此可不單為親近佳人的。”
他這話一出,身邊幾個士子頓時出口聲援,可是其他人卻滿臉不屑,都在暗罵這貨虛偽至極,你特么不為姑娘,難道你是到青樓讀書來了?要讀書,回家讀去!
老鴇子雖然不喜卻依舊笑意盈盈,一個福禮后開口道:“這位公子所言極是,群芳樓在秦淮河畔能長盛不衰,自然有它獨(dú)到之處。公子若是看不上群芳樓的姑娘,這群芳樓后院還有幾間雅致的棋室,公子可到那里消磨時光。”
“這老鴇子有膽色!”朱祁鎮(zhèn)暗道。
一旁的侯寶上前在皇帝的耳邊說了幾句,朱祁鎮(zhèn)“哦”了一句道:“怪不得!”
緊接著,一陣絲竹之聲響起,擋在崔鶯鶯面前的帷幔漸漸升起,崔鶯鶯懷抱琵琶坐在圓凳之上,一身素衣如雪、妝容恰到好處,雖然還隔著一層細(xì)紗看不清臉蛋,但身段凹凸有致,行止有韻將江南女子的柔媚盡顯無疑。
剛才那個嚷嚷著不是為了女人而來的士子已經(jīng)看傻了眼,杯中酒水灑了一懷還不自知。
“這群芳樓果然不負(fù)盛名,單看那些侍女就已是雅致不俗。”朱祁鎮(zhèn)暗道。
朱祁鎮(zhèn)正要端起茶杯喝茶,只見隨他而來的幾個師長已經(jīng)看的目瞪口呆,最夸張的是雷戰(zhàn),這小子平時一臉寒霜,話也不多,可遇到群芳樓的姑娘,哈喇子已經(jīng)就出來了。
侯寶表現(xiàn)的最好,無論那些女子有多美,早就和他沒關(guān)系了。
有幾個急脾氣的士子表面上裝的一本正經(jīng),實(shí)則心里跟貓抓似的,恨不得馬上將人家?guī)Щ亻|房好好探討一番人生。
其中一個叫沈周的士子更是夸張,他花啦一下打開手中的折扇,裝模作樣的扇了幾下,咽了咽口水大聲道:“崔姑娘,我是南京國子監(jiān)祭酒之子沈周,早就聽聞姑娘傾國傾城,美貌無雙,我愿出五千兩為姑娘贖身,不知姑娘可否愿意跟沈某共續(xù)一段佳話啊?”
話說完,他還頗為倨傲的環(huán)視一周,好像在說你們誰敢和我搶女人?我老爹可是手握你們科舉晉升命脈的人,誰要是不開眼,那你這輩子永遠(yuǎn)也別想考上。
眾人雖然心中憤怒,可也不敢表示出來,誰叫人家他爹是國子監(jiān)祭酒呢,自己得罪了這位,恐怕仕途堪憂。
“沈公子大才,奴家也是有所耳聞的,沈公子愿意為我們崔姑娘贖身,這是我們?nèi)悍紭堑臉s幸,更是崔姑娘求都求不來的機(jī)緣,可群芳樓自開業(yè)以來,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凡看上了出閣的姑娘,必須是才氣過人的,若沈公子有意,不如賦詩一首,如果能入得姑娘芳心,那自然是一段佳話。”老鴇子依舊不卑不亢不軟不硬的說道。
沈周在老鴇子這吃了個軟釘子,卻絲毫沒有退卻,“本公子當(dāng)然有詩,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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