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洛九娘回到小院后,等了許久,并未看到謝吏將糕點送還回來,這下便明白——
她送的佛經他收了,她送的糕點他也收了。
“如夫人,您風寒還未好,先去休息吧。”
阿月出聲提醒。
洛九娘從今早一起床就沒歇下來過來,這會子,也確實有點乏了。
她嗯了聲,剛躺回床上,就聽見院外的侍衛通報,說是大夫來了。
洛九娘:“何時請的大夫?”
阿月搖搖頭,思忖了下,便恍然大悟:“是郎君請的。”
“嗯?”
阿月眼睛彎彎:“昨夜郎君來時,見您病的重,今早便讓奴去請大夫過來。”
謝無陵找來的大夫,是幾天前為洛九娘治療簪傷的女大夫。
女大夫跟洛青差不大的年紀,身形偏瘦,眉眼溫和,許是常年治病救人,身上也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女大夫替洛九娘把了脈,“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就是受了點寒,我開副方子吃了便成。”
洛九娘點頭:“多謝大夫。”
女大夫看著洛九娘溫溫柔柔的模樣,想起上次她那么重的簪傷也不喊疼的樣子,話語間不由得多了幾分欣賞。
若是別的小姐夫人,早就哭哭啼啼地喊疼了。
“如夫人看著嬌弱,性子倒是沉穩。跟郎君小時候一模一樣,即便是疼了,也不會喊一句。”
洛九娘:“郎君受過傷?”
女大夫:“就是那回秋獵墜馬。”
洛九娘心頭微動。
之前她一直想從紅姨口中套話,卻沒想到女大夫知道的更多,她垂眸,不動聲色地開口:“聽說那回郎君傷得嚴重,到現在后背都有痕跡。”
“可不是。”
女大夫想著謝無陵受傷一事并非刺史府的秘密,便沒有瞞她,繼續說道:“當時我跟著父親行醫,看到小郎君傷得那么重,愣是沒掉一滴眼淚。”
洛九娘:“當時郎君騎的什么馬?怎么會突然掉下來?”
這次女大夫倒沒開口,而是疑惑地看著她。
洛九娘輕嘆了口氣,滿眼都是憐惜:“當年郎君傷得那么重,背后至今都有疤痕,妾身每每看到都心疼不已。”
女大夫多瞧了她幾分,確定她只是擔憂謝無陵,才開口道:“聽說是王夫人的兒子使壞,郎君才掉下馬的。”
洛九娘知道王夫人。
就是老刺史最疼愛的那個夫人。
洛九娘:“那后來呢?”
女大夫:“后來不了了之了,不過小郎君卻因此受到了重視,不但從偏院搬了出來,還認了徐夫人做母親。”
洛九娘輕哦了聲,道了聲‘原來如此’。
女大夫不欲跟洛九娘聊這些內宅之事,說多了反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收拾好東西,叮囑洛九娘道:“如夫人身子虛,還需要多調養。”
洛九娘點了點頭,謝過了女大夫。
阿月起身送女大夫出門,問道:“那我家夫人什么時候才能有子嗣?”
洛九娘不自然地輕咳。
女大夫了然,笑了笑,說:“如夫人莫急,該有的自會有的。”
-
洛九娘養了三日,身子便好利索了。
這三日,謝無陵依舊早出晚歸,未曾來過她的院中。
至于后山探查之事,她也沒尋到機會。
傍晚時,洛九娘聽院中侍女說別院來了貴客,謝無陵正在前院招待。
洛九娘知道謝無陵要喝酒,便去了廚房,打算煮完碗醒酒湯送過去。
…
彼時,謝無陵剛從后山回來,謝吏便告知他徐家表兄來了,正在房內等他。
徐家表兄,單名一個玨,是徐夫人親外甥。
他年長謝無陵,即便謝無陵不是徐夫人親生,他也應喊他一聲表兄。
這人怠慢不得。
謝無陵推開房門,還未開口,徐玨便迎了上來,“阿陵,自去年曲陽一別后,我們應該有一年不見了。”
“是。”
謝無陵唇角掀了掀,“表兄不是在曲陽嗎?怎會來了江州?”
徐夫人的娘家便在曲陽,自從老刺史去世,謝無陵繼任成為新的江州刺史后,她便搬回到了曲陽居住。
“姑母壽辰快到了,我出來為她置辦壽禮。今日剛好路過江州,就前來看看你。”徐玨說道。
謝無陵面上笑意不減:“多謝表兄關心。”
他稍頓,沉了沉聲,說道:“母親壽辰在即,過幾日我便親自去接她回來。”
去年壽辰,徐夫人因身體不適,不宜車馬出行,便留在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