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最漆黑的無月夜(十二)
; “把人給我放開!”
巴塔爾教士騎馬沖出人群,直直的朝著商路上的三個盜匪沖去。
因為盜匪和被捉去的難民們挨在一起,所以巴塔爾教士還不好使用護身神像的神力氣浪沖擊敵人。生怕將自己人也一起給擊中了。
如果是使用護身神像在城鎮中經常執法的教會教士,那他們或許可以精準的使用這個能力來制服盜匪。但巴塔爾教士之前沒怎么用過這東西,此刻每一次使用,都是護身神像某一種功能的最大威力。
就如剛才一樣,擊打在人身正面,便可以將敵人輕易吹飛,最低都能折斷敵人的手腳,運氣不好,頭部磕碰地面或者墻壁,直接死掉都是有可能的。而擊打在地面上,甚至能將地面都吹飛整整一層,簡直是刮地皮的好手呢。
教士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很好的掌握這個神術工具的使用,因此左手只是捏著韁繩與護身神像,他右手的金屬長杖,卻早早的揚起來了。
面對追來的年輕教士,兇殘的使斧子的盜匪得意的一笑,顯然頭領將人從人群中引出來單獨拿下的計劃已經奏效了。
但此刻這個盜匪卻突發奇想,他想證明自己的勇武,同時試試這個教會的教士到底有幾斤幾兩,值不值得他們此番小題大做,專門將人引出來收拾。
隊伍干完這一票后,馬上就要離開這道南北都是山脈,東西狹長走向的商路地區了。到了逐漸混亂起來的南部行省,或許,隊伍老一套的行事方法,也說不定該改一改。
而他,也能從幾位頭領的親信中更進一步,不敢說代替頭領,但成為隊伍的副頭領,卻也值得拼一拼吧?
因此,這個盜匪沒再往北撤退,而是留在了原地,持斧高喊一聲:“呵哈!”隨即朝著騎馬的教士猛的對沖上來。
“這個蠢貨!”
趴在不遠處一個稍高一點地方的盜匪頭領低聲咒罵一句,眼珠子轉了轉,揮手招來了蹲在一邊的偵查盜匪:“現在立即將被抓的人往林子里帶,記得要與那個年輕教士保持距離。我也撤了。”
交代完,盜匪頭領將身上蓋著的斑斕獸皮往手下身上一扔,隨后翻身跳下土坡,看也不看前面的情況,轉身跑向樹林中的陷阱方向。
而接過自己獸皮衣物的這個盜匪,也顧不上穿,直接抱著就往捉來難民的方向快步跑去,通知在那里看守難民的同伴向后按計劃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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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爾教士面對迎面而來的兇殘盜匪,說不怕那是假的,對方張狂的氣勢有一瞬間讓他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隨即,稍微見過世面,與來自信仰上的支持,讓他回過神來,重新意識到自己此時應該干什么。
高舉的右手上,金屬長杖的頂端,被金屬網包裹住的碩大琥珀寶石此刻綻放出了一圈昏黃的光暈出來。
面對朝他腰腹部揮砍而來的斧刃,巴塔爾教士并不躲閃防御,直接重重的揮下手里的長杖,讓杖頭上的琥珀寶石直敲盜匪的身體。
“哈哈,死吧!”
猙獰笑著的盜匪,橫著的斧子直超教士腰部揮砍而去,他要將這個教會教士砍成兩半,因為對方的馬他也看上了。
身為即將成為盜匪隊伍中指揮管理者的一員,怎么能沒有馬匹代步騎乘呢?不說其他,騎著馬,他才能與其他走路的盜匪差別出來,顯露出他身為上位者的尊貴地位。哪怕他們頭領本人也沒有馬匹騎。
但這個家伙的暢想只維持了不到半個呼吸,就在斧子砍到教士身上后戛然而止了。
呼——鏘!
沉重鋒利的殺人斧砍到教士腰部后,并未如這個盜匪預料的那樣被一分為二。
別說被砍成上下兩半了,他甚至眼睜睜的看著斧子在一片青色光芒飛濺起來后,連教士的長袍都沒砍掉哪怕一個線頭。
隨后就這樣被青色光芒推擠滑開。
“呃啊?”
怪叫半聲,這個盜匪隨即就被教士的杖頭砸中,在昏黃色的光暈中,他抬手摸摸頭,有些疑惑。
這個盜匪并未受傷,畢竟被金屬網罩著的琥珀并不是多堅硬沉重的東西。作為長杖的杖頭,它也并非是依靠‘物理’打擊來對付敵人的。
巴塔爾教士與使斧子的盜匪一觸即走,兩人交手一輪,隨后便分開。巴塔爾教士一臉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沒發現任何損傷后,才松了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朝前方的黑暗中沖去。
而他的金屬長杖的杖頭上,琥珀寶石發出的昏黃光暈,似乎在交手過后,稍微消減黯淡了一些?
的確黯淡了一些。
因為琥珀上的昏黃光暈,此刻卻有部分在剛才交手擊打時,滯留在了使斧盜匪的頭頂。
昏黃的光暈一接觸盜匪的身體,便隨即擴散開來,逐步從上往下的籠罩住了整個盜匪的身體。并且在光暈稀釋的同時,將整個盜匪的身體也變的發出亮光,從上到下整個人發出了淡淡的被稀釋了的明黃光芒。
盜匪有些疑惑,自己沒受傷啊?
但之后的一切讓他徹底嚇壞了。
他不經意的抬頭看向南邊空地上的那些膽小怕事的難民們,隨即就讓他驚恐的發現,那些膽小又無能的家伙們,什么時候動作變得如此靈活快速了?
一個個身子擁擠中前后左右搖擺,就像是在跳群體舞蹈一樣的快速來回搖擺著。甚至那些人手里的武器也不斷快速的抬起放下,抬起又放下。
還沒等這個盜匪想明白怎么回事,他又看到不遠處地面上一些零散的木柴發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