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雪崖谷終見宿世命之星4
溫霜渡心里一怔,愣在了原地。
“混沌之氣,隱于世外天,為何會(huì)鎮(zhèn)壓在你這里?”江不還的眉眼重新凝重了下來。“莫非雪崖谷中的禁地,便是禁制的陣眼?”
矮桌前,無心先生輕捻茶杯,他眼眸垂下,聲音沉靜。“是,也不是。”
無心答的朦朧,他沒看兩人,只自顧自的又說:“世間怨氣,盡歸混沌,混沌有形又無形,它出不去世外天,卻可以俯于萬物之上,由人帶出世外天。”
溫霜渡目光微凝。“那這雪崖谷的混沌怨氣,又是誰帶出來的?”
無心聞言神色未變,也沒答話,而只是推了推茶杯,他抬眼看向兩人,道:“茶涼了。”
這意思,便是不肯說了,兩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卻也沒什么辦法,畢竟人家若是不可能說,總不能還拿劍逼著人家說吧。
但既然來都來了,且冷眼瞧著,這師徒二人也不像有什么壞心眼,畢竟若是他們真有害人之心,剛才在雪崖谷的入口,想必這二人便會(huì)聯(lián)手解決他們。
于是就溫霜渡順勢在矮桌前坐下,他旁邊,一個(gè)是師侄,一個(gè)是徒弟,他們也如劍二般,在溫霜渡身后錯(cuò)開一個(gè)身位,坐的端正。
可阿童卻未必有這些忌諱,剛才那么亂的場面,又是動(dòng)鞭子又是動(dòng)刀子的,就只有溫霜渡什么也沒做,看著就是很好說話的樣子。
所以此刻,他也是緊緊挨著溫霜渡坐在旁邊的地面上。
江不還和莫相雨坐的遠(yuǎn),怕他們不好意思伸手,所以溫霜渡在嘗了一口面前清茶后,就依樣端了兩杯遞給他們。
他半是點(diǎn)評的道:“這茶不錯(cuò)。”
就是有點(diǎn)不好喝,溫霜渡默默在心里腹誹。
江不還見他遞茶,連忙接過,并低頭謝過:“多謝小師叔。”
而溫霜渡聞言,只弧度很淺的朝他笑了一下,卻沒再說話。
如今雪崖谷的禁制已開,出肯定是出不去了,幾人沉默的相對而坐好半天,連茶都添了兩三杯后,因不信邪而在天上來回繞了好幾圈的劍一才終于找過來。
他人一落到院子里,就喊了起來,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他氣悶的道:“好啊,我在天上轉(zhuǎn)的人都快成冰坨子了,你們倒悠閑的坐在這喝茶!”
知道是真的出不去,且瞧這幾人這么悠閑,劍一也只能先認(rèn)命了。
他大咧咧的往矮桌前那么盤腿一坐,眉毛和頭發(fā)上全都是風(fēng)雪吹過而結(jié)的霜。
劍一抱上手臂,一副再給你們一次機(jī)會(huì)的興師問罪模樣。“說吧,你們是誰,為什么偷了我的劍,又偷我的劍招,怎么做到的,又有什么目的。”
他三言兩語,便將剛沉靜悠閑下來的氣氛弄僵了。
眼下并無人說話,除了阿童好奇又膽小的將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以外,就只剩劍二冷著一張臉,側(cè)目瞪向了他。
劍二這個(gè)人呢,一看便知沒有劍一那張尖酸刻薄的嘴。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劍一,道:“賊喊捉賊,恬不知恥。”
兩個(gè)人本就都在心里窩著火,像眼下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嗆著來,更是火上澆油。
劍一拍案而起,連桌上溫霜渡的茶都顛灑了出去。“你什么意思!”
劍二不服也不怕,他跟著站起來,神色冷凝的回道:“字面意思!”
劍一氣極,作勢就要拔劍。
而看他這個(gè)樣子,也是嚇得溫霜渡馬上拉住他的手勸阻:“劍一,冷靜!”
這要是真打起來,房子都得毀了,眼下這冰天雪地的,又沒了房屋,難道要出去挨凍嗎?
而溫霜渡對面,無心先生看上去倒很鎮(zhèn)定自若。甚至瞧見溫霜渡茶杯里的茶都灑了出去,他還攏袖又添了些。
并輕聲道:“茶空了。”
聽見自己師傅的聲音,劍二找回了些理智,雖說火氣未散,但到底還是沉默的坐了回去。
只有劍一不依不饒,他甩了甩自己的手,扭頭朝溫霜渡喊道:“你拉我做什么!”
溫霜渡卻只一昧的勸:“算了,你坐下吧,總得給人家說話的機(jī)會(huì)吧?”
劍一雖滿臉怒容,但聽自己說完,手卻掙扎的沒那么厲害了,于是溫霜渡便知道,他大抵也聽進(jìn)去了。
溫霜渡輕輕拉他,柔聲的勸:“你就坐下吧。”
雖說目下雙方已有了和平共處的意識,但他們到底是為了劍一的事才來雪崖谷的,劍一所問的,自然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問還是要問,只不過比起劍一的言辭鋒利,江不還說話,始終帶著三分委婉的折中。
“無心先生,不瞞你說,我們此行其實(shí)就是為了無雙劍勢的事而來。”
“不久前,我們曾在一村落中,發(fā)現(xiàn)了三道封棺的劍勢,竟與劍一的無雙劍勢一模一樣,所以才有今日此行。”
江不還說著頓了頓,目光也看向了無心身后冷臉端坐的劍二。“還希望無心先生能給我們一個(gè)解釋,畢竟這世間,還從未有過這么巧的事。”
還得是宗二代啊!
溫霜渡一邊聽,一邊在心里默默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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