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淞和熒一起從船夫平海那乘船前往珠鈿舫，看熒和那個船夫聊天的熟悉樣子，珩淞覺得這小妮子應該已經去過珠鈿舫不止一次了。

  深感自家孩子可能已經自己學壞了的珩淞決定抽空問問鐘離，怎么好好的旅行者歪成了這樣。

  珠鈿舫上，鐘離正坐在桌旁與幾人談論著什么，聽到動靜，轉頭見是她們三個，就起身迎接。

  “在聊什么？這么嚴肅？”珩淞笑盈盈地說。

  鐘離跟同桌的幾人介紹了一下珩淞她們的身份。

  聽到珩淞是璃月歷史文化研究員，幾人也都很歡迎她們入座。

  “老友，方才我們在聊歷史上的巖王帝君與璃月第二神的存在是否屬實這兩個話題。”互相介紹完后，鐘離回答了珩淞的問題。

  珩淞微微一愣，“歷史上的巖王帝君？還有璃月的第二神？”

  有點東西，這聊天話題誰提起來的？居然還碰巧兩個話題主角都在場。

  她想了想，還是提出疑惑：“討論帝君倒還算合理，但這璃月第二神的傳言又是從何而來？”

  名叫翰學的考古學家道：“自然是從總務司傳出來的。前些時日，總務司曾派人暗中尋訪過這位大人的蹤跡，雖然最終總務司并沒有公布，但多少還是傳出來些許風聲，正巧與我前些時日于翹英莊尋到的一件古物對上了號。”

  珩淞來興趣了，“哦？古物？不知可否讓在下一觀？”

  翰學就等著她說這句話，好當著這么多專業人士的面炫耀一下他新得的寶貝。

  他拿出一個盒子，從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套茶具。

  “您瞧，這就是證據！”

  接過茶杯仔細查看了一番，在杯底發現了幾個小字：

  蒼松折劍。

  啊這……確實是她的仙號。但是……

  “翰學先生，依在下之見，這套茶具雖然制作工藝精湛，但并非是古物，而是近十年來燒制成，然后刻意用砂石做舊的。您這回是踩到陷阱了，至于這杯底的字……”

  珩淞笑道：“翹英莊，輕策莊均在璃月西北方向，與仙人云集的絕云間相距不遠，故而仙人傳說自古便頗多，按照傳說仿造瓷器玉器等用來當做噱頭售賣貨物也不足為奇。”將茶杯放回翰學面前的盒子里。

  “而且，不論這位‘蒼松折劍’是否存在，就算是存在，您也沒法確定這位是仙人還是璃月的第二位神明不是嗎？”

  見翰學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珩淞又笑道：“因此我認為在確實證據出來前，這些都是傳說，假設璃月真的有第二位神明，那在前些時日璃月港的災難中，為何這位第二神沒有出現保護璃月呢？所以，我們還是繼續討論巖王帝君吧！你們聊到哪了？”

  大家都是搞學問的，氣氛倒也很快活絡起來，熒和派蒙一直坐在旁邊喝茶，反正這些東西她們聽不太懂。

  說到巖王帝君，翰學就來勁了：“這位鐘離先生，好像看輕了巖王爺的神力，方才我想糾正他的一些觀點。”

  珩淞也頗感興趣，看向鐘離：“哦？不知老友你說了什么，讓翰學先生居然想糾正你？”

  鐘離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看戲找樂子了，有些無奈。

  “我們正在討論歷史上第一枚摩拉的下落。”翰學道。

  聽到說是摩拉，小財迷派蒙也好奇了：“歷史上第一枚摩拉？”

  考古學家逸軒解釋道：“眾所周知，在巖王爺的指引下，璃月先民冶煉礦石，用最初的貨物與世間諸國展開貿易。如今的璃月，掌握了全大陸摩拉唯一的鑄造之權，而世上的第一枚摩拉，應該就是在數千年前，巖王爺親手鑄造的。”

  珩淞點頭：“確實，這是璃月人公認的事實。可這與鐘離先生輕視帝君神力又有何關系？”

  另一位考古學家宛煙出聲了：“據我的考證……再加上一點猜測，我認為這枚具有歷史意義的摩拉，可能是作為一種信物，秘密傳承了下來。”

  宛煙剛說完，珩淞就忍不住笑出聲來，發現其他人都在看著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只是覺得宛煙女士的推論，很有意思。”

  逸軒反問：“難道珩淞小姐也和鐘離先生認為的一樣，這枚具有歷史意義的摩拉是被帝君花掉了嗎？”

  珩淞不經意瞥了眼旁邊的鐘離，然后揚起個得體的笑容：“在這一點上，我認可我老友的說法。摩拉作為貨幣被帝君創造出來，只有實現流通才有意義。哪怕這枚摩拉再具有紀念意義，在那之前，它也只是一枚摩拉，與其他摩拉不一樣的點就在于被創造出的時間問題，并不會因為是第一枚就有額外的力量。本就是為了方便子民進行貿易而創造出的摩拉，若有了特殊，那么在帝君眼中，這枚摩拉還算摩拉嗎？”

  鐘離也點頭表示贊同：“確實，所謂摩拉，所謂金錢，誕生的初衷，只是一種方便契約簽立的籌碼而已。引導人類利用摩拉進行交易，才是帝君本意。想必世上第一枚摩拉，也只是被帝君當作普通的錢幣，簡簡單單地花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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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軒表達了不贊同：“鐘離先生與珩淞小姐，無憑無據，就這么看輕巖王爺的深遠謀劃？”

  鐘離：“不…我的說法不含褒貶，只是在陳述一種事實。”

  翰學雙手抱胸，“得了吧，是你懂巖王爺還是我懂巖王爺？”

  珩淞的笑快繃不住了。

  哪怕知道璃月人均帝君廚，但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