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陽謀
兩人呆呆站在門口,謝玦不知看了誰一眼,擰眉道:“去換了衣服?!?br />
梵玥和宛寧尚在驚懼謝玦竟然會在這個時辰在這里,聽他這樣一說,低頭一看,兩人還穿著睡裙,慌忙轉(zhuǎn)身,又撞到了一起,對視一眼攜手疾步離開。
走出花廳,梵玥突然道:“自從我及笄后,哥哥從來沒有不通知一聲就到我的院子里來的,對了,哥哥方才是看著你說的?”
宛寧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別嚇人,你是他妹妹,自然是看著你說的!”
梵玥要跟她分?jǐn)偪謶郑骸笆菍ξ覀z說的。”
兩人各自回房洗漱換了衣裙,進(jìn)花廳前,兩人互看一眼,深吸一口氣,乖巧地走進(jìn)了花廳。
“哥哥晨安?!?br />
“表哥晨安?!?br />
這個禮,兩人壓著心里的忐忑,行的很是一絲不茍。
謝玦輕扣桌面:“坐?!?br />
這張桌子是圓桌,梵玥搶先一步落座了,宛寧站在那,看著他們兄妹中間的位置,背上沁了冷汗,再看向?qū)γ娴奈恢?,目光就有些渴求?br />
該怎么自然地走向那個位置呢?
她正犯難,謝玦的目光已經(jīng)凝在她的臉上:“還不坐?”
宛寧正要變了朝向的腳尖就頓住了,硬著頭皮坐了下來,偏頭悄悄嗔了梵玥一眼。
梵玥只當(dāng)沒看見。
回頭意外對上了謝玦沉靜的目光,她心尖一顫,扯了扯嘴角,笑得幾分討好:“怎么了,表哥?”
謝玦不語,見她全然沒有嬌羞之態(tài),淡淡道:“看來是不記得了。”
“嗯?”宛寧疑惑。
謝玦沒有理會,冷冷喊了一聲“石通”,石通得令,上前給她們面前各自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水。
兩人定睛一瞧,心提到了喉嚨口。
梵玥方才不仗義,此時還是有點(diǎn)良心地問出兩人心中的疑惑:“哥哥,這是何物?”
謝玦道:“醒酒湯?!?br />
宛寧震驚地又看了兩眼,沒忍住抬頭:“騙人,醒酒湯根本不是這樣的。”
謝玦凝注著她,唇角勾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笑意未達(dá)眼底:“看來寧姑娘經(jīng)常喝。”
“……”宛寧扯了扯嘴角,他笑起來比不笑還要嚇人,“見,見我爹爹喝過?!?br />
爹爹,對不起了……
謝玦沒有深究,笑容收斂:“我的醒酒湯不同?!?br />
兩人聞言又同時低頭看向碗里,眉心都開始打結(jié)……
盯了好一會,頭頂傳來微涼的聲音:“還不喝?”
宛寧和梵玥咽了下口水,梵玥忙道:“哥哥,我頭不暈?!?br />
可惡!借口被梵玥搶了,宛寧心中怨念。
“那也得喝?!敝x玦淡淡道。
這語氣,不管她們找什么借口,都非喝不可了。
宛寧咬牙,和梵玥互看一眼,大有視死如歸的氣勢,閉上眼睛,端起了碗。
準(zhǔn)備豪爽的一飲而盡,誰知湯汁才沾到嘴唇,苦澀難聞的味道就直沖天靈蓋,宛寧立即放下碗,手帕掩唇干嘔了一下,淚眼汪汪地看向謝玦。
“表哥……”她軟軟求饒,雙頰緋紅,眼中似是蒙了一層水霧,像是……
謝玦眸色微深,略有停頓。
半晌,就聽到謝玦更加低沉的聲音:“還需我喂你?”
宛寧愣住了,看了他一會,輕咬嘴唇別過臉去,沒忍住輕哼了一聲。
這一聲輕哼似是撩撥了一下謝玦的心弦,他移過目光端起茶杯,緩緩飲盡。
求饒沒用,梵玥也有點(diǎn)憤憤,若是不喝了這黑漆漆的醒酒湯,只怕待會還有其他法子懲罰她們。
思及此,兩人同時捏住了鼻子,端起碗,咕嘟咕嘟,一氣呵成。
謝玦看了眼石通,石通立刻給兩人各端了一小碟的梅子。
放下碗,兩人就像是中毒的人看到解藥,將梅子塞了兩三顆,鼓起了腮幫子,酸酸甜甜的味道沖散了嘴里的苦澀,兩人的臉色才緩過來。
謝玦看著鼻尖捏的紅彤彤委屈巴巴的宛寧,眼底浮過一絲輕淺的笑意,在宛寧看過來時又消失,喚了一聲“石通”,兩人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警惕地看向謝玦。
就見石通將一把鑰匙交到謝玦手里,謝玦又將這把鑰匙放到她二人中間。
“這是酒窖的鑰匙。”
聞言兩人大驚,喜色還未跳上眼底,又聽謝玦清冷道:“廚司管家已做過盤點(diǎn),自今日起,鑰匙交給你們保管,由管家定期盤點(diǎn)檢查,若對不上數(shù)……”
謝玦看了眼她二人如出一轍地驚詫,接下來的話沒說,但她們的心都顫了一顫。
直到謝玦離開,宛寧看著那把鑰匙無力道:“陽謀,絕對是陽謀。”
梵玥也道:“看來以后偷喝都不成了。”
流霞生無可戀地走過來,也是無力:“小姐,比喝醉更嚴(yán)重的,是昨晚,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