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寒香之死
沉玉第一個跑上前來:“二小姐,你在說什么啊?寒香不是留在突厥了嗎?那日你親口告訴奴婢的啊!”
朱嬤嬤也在一旁嘀咕起來:“二小姐莫不是傻了?對著這些臟泥喊寒香?看來高僧說得沒錯,這突厥的東西就是不干凈。”
孟氏聽后呼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朱嬤嬤,你把它……”
云冉悲慟大哭:“你們誰敢動她一下,我就跟你們拼了!哪怕豁出我這條命去,我也要守著她!”
“冉冉,你……”孟氏撫著胸口,“你是真瘋了嗎?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才甘心。”
寒香的哥哥感覺到了不對勁,遠(yuǎn)遠(yuǎn)的他掙扎著往前:“郡主,我妹妹、我妹妹她到底怎么了?“”
云冉抽泣著捧起那些黑泥,小心翼翼放在手帕上,然后一字一句回答:“寒香回不來了,半年前,她為了救我死在了突厥人的刀下。”
她癡癡盯著它們,眼中噙滿淚水,眼前又出現(xiàn)了那晚的情景。
那晚黃沙彌漫,吹得氈房呼呼作響。
喝醉了的一名突厥將領(lǐng)趁興抱住了她,將她強(qiáng)行往氈房外拽,一旁的突厥王哈哈大笑,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眼看著云冉被扯下了外衫,露出了肩膀與前胸,寒香急了,忙上前勸。
她跪著求那將領(lǐng):“求求你放過郡主,求求你帶奴婢走吧,求求你了!”
“你個賤貨算什么東西?”那名將領(lǐng)怒氣沖沖,一刀就刺向了寒香的胸口。
云冉掙扎著去攔,可是來不及了,跟隨自己一同長大的寒香就這樣被貫穿了,然后像個破碎的娃娃一樣被人扔了出去。
“她胸口一直起伏,鮮血涌得很快,把地都浸濕了。”
“她死的時候眼睛都沒閉上,她一直看著我,臨到死她都在擔(dān)心我。”
“等我掙脫出來去尋她,已經(jīng)尋不到她了。”
“我只來得及撿了她的碎發(fā),加上殘余的布料,還有埋尸的這些泥土,一起帶回大周。”
云冉緩緩撫摸著這些泥土:“我本來想留她在我身邊的,可是……我連自己都護(hù)不住,怎么護(hù)她呢?我想她一定會想和親人在一起。”
她呆呆抬起頭來,看向驚愕的眾人:“你們?yōu)槭裁匆莆遥繛槭裁匆圬?fù)她?我什么都沒有了,她也什么都沒有了啊。”
“我只想把她帶回來,只想把她交到她哥哥手里。你們?yōu)槭裁匆柚鼓兀俊?br />
“冉冉……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啊。”孟氏皺起眉來。
“是啊二小姐,你自個兒不早說的。”朱嬤嬤咳了一聲。
“早說?”云冉凄然一笑,“誰在意呢?回到孟家后,我說了多少,可誰又信了?在你們眼中,我這種晦氣的東西,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孟氏聽得捂著胸口:“冉冉,你別這么說,你別往娘心上扎刀子啊!”
云冉看也不看,她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寒香哥哥面前。
她眼里全是淚水,咧開嘴想要笑,這笑卻比哭還要難看:“對不起,我沒能護(hù)住寒香,反而害了她。這些全是我的錯……我現(xiàn)在把她交給你,你帶她回家好不好?”
寒香的哥哥呆愣了好一陣,像傻了一樣伸出手接住手帕。一瞬后,爆發(fā)出了悲慟的哭聲。
沉玉和琴心也沖上前去,一邊一個護(hù)住了云冉,默默垂淚哭了起來。
孟氏站在人群后,臉色越來越難看,半晌后帶著朱嬤嬤等人走了出去。
她步子很快,很快回了自己院里,看見早等在那兒的大女兒孟云翡后,將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翡兒,你說娘剛剛是不是太兇了一些?”
孟云翡伸出手握住孟氏的手:“母親,這不能怪你。你也不知情,只怪妹妹什么都藏著擬著。”
“是啊,她現(xiàn)在跟我們不交心了,她什么都不愿說。”孟氏眼眶一紅,掉下幾滴淚來。
孟云翡嘆一口氣:“料想是妹妹心里有怨,這都怪我,若是我當(dāng)初不病,妹妹她不會去和親,也不會變得如此……”
“翡兒你說什么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心疼她,可也心疼你呀。”孟氏馬上說,“人各有命,這就是她的命。”
孟云翡緊抿著嘴唇,好一會兒才說:“不管怎樣,我會守著妹妹,直到她變回從前。”
“乖女兒,你先顧好自己。”孟氏嘆氣,“為娘現(xiàn)在只盼著你與四皇子早日成親,盼著你弟弟爭氣。”
孟云翡嬌羞一笑:“女兒還早著呢,還得過些時日再說。”
母女兩人親親熱熱地說完話,孟氏才想起朱嬤嬤來,她將人喚了過來。
“二小姐的事你也得多上心,像今日之事,若是能早些察覺也不會引起這么大的誤會了。”
“是,老奴知錯了,老奴下次一定盯緊些。”
“二小姐平日出門,家中來客也得留意些,她本來就性情不穩(wěn),免得再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影響了。”
“是。”
這邊的云冉,在寒香哥哥離開時,強(qiáng)行塞給了好些銀兩和地契,又派了馬車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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