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緊急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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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四哎了一聲,整了整小西裝,扣上這會兒時尚的尼龍小帽。這是王言給他買的,上海灘上到富家少爺,下到混跡街頭的小赤佬,都比較喜歡這樣的帽子,他也不例外。大哥大氣,一口氣買了七頂不同款式的,讓他一天換一個。
他顛顛小跑著搶先出去打開后排的車門,直到王言上了車,他才跑到主駕的位置上車。其實正經的上車流程,是在之前他還要查看一下汽車底盤有沒有被人安裝炸彈,只不過因為方才他們在靠窗的位置,他一直都有關注汽車,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長久逗留。
要說現在王言挺安全的,為法國人信任著,跟日本人若即若離的曖昧著,與軍統上海情報站保持良好關系,其本身紅黨身份雖不為人所知,卻也是從來沒有得罪過紅黨,還同時跟兩黨光明正大坐著買賣。除了上海灘沒膽的買辦因為生意有些糾葛以外,他哪里都是朋友。一般沒人有理由要殺他,只是出于安全考慮的謹慎罷了。
事實上憑著他對危險的直覺感應,車上被人裝了要命的炸彈,他是可以感知到的。這是他練了幾百年的武練出來的,更是精神加點加出來的,一種玄而又玄,神而明之的感覺。可以理解為,加強了無數倍,十分靈敏,被動觸發的第六感。若是按照宗教修行來講,那他就是練出神通了。
齊四發動汽車,并沒有馬上開走,他從后視鏡看著一群小乞丐跑到店門口等著,不大一會兒,打包好的各種早餐被店家拿出來送到他們手里,而后一幫小乞丐蹦蹦跳跳,在春日清晨的暖陽下遠去,不見了影。
沒有人敢耽誤王探長的善心,每一頓鋪張的飯食過后,除了一小部分被服務生拿走,剩下的全都交到了小乞丐的手上。而這伙小乞丐,一直都是曾經齊四領導的那一群。
王言笑呵呵的說道:“怎么,心里難受了?”
“有點兒,他們太小了,想法太單純。現在除了那幾個歲數大的明白事兒,剩下的那一幫小的,可是全都在罵我不是東西,自己有了前途就忘了他們。那幾個大的,我看著也有那個心思,不過是盡量裝著不讓我看出來罷了,都是一些小沒良心啊,他們哪里知道我的苦衷……”
“去捕房!。”
這個年代,很多的生不逢時,身不由己。一群要飯的孩子的小九九,顯然不是什么值得關注的事。
王言日常的在捕房了解了一番情況,跟手下的三個隊長開了會,聯絡聯絡感情。當然主要是方遠途跟張賢兩人,他在慢慢的研究這倆。主要是到現在還沒確定,到底誰才是那個日本人的人。
陳江流退位之前,他又去問過一次,他很確定當時陳江流詢問幾人對日本人的態度,就是出于有感而發,在之后并沒有給林鴻遠打電話通氣,更沒有直接告訴日本人,誰的態度是什么樣的。所以問題必然出在方遠途與張賢這兩個,當時同為隊長的人的身上。
他要把這個人分出來,然后慢慢的將其玩死,純凈手下隊伍,順便掌握兩隊的權柄。至于剩下的那一個,也就無傷大雅了。
給手下開了個小會,王言又去到倉庫,了解了解生意運作,見了幾個合作的商人,一天也就那么過去了。晚上接到了汪曼春的電話,這娘們兒說是來了月事,等過了這陣子再會。
又是一頓鋪張的晚飯過后,面對齊四賤兮兮的詢問哪里過夜,王言回了個修身養性,齊四失望的開車回了家。
自從他開了葷,陪王言出去玩的時候,一個星期怎么也能得到同意,玩上一晚。食髓知味,年輕人就是不懂節制,惦記著呢,就想享受知心姐姐的溫柔撫慰。
晚間,待到所有人都睡下,王公館中沒了動靜,早都洗漱上床睡養生覺的王言悄悄起床,翻出一身衣服換好,收拾整齊,王言悄悄的從三樓的窗戶爬下去,借著樹木亭臺的遮掩,避開門房守夜的手下,小跑著助力,雙手攀著三米高墻的墻沿,而后硬是靠著強大的手臂力量,面對著高墻上的鐵絲網,以一個難看的姿勢撐上了墻,沒有在墻壁上留下腳印。
在墻頭也沒有過多停留,直接用力躍起,跳過鐵絲網,出色的平衡能力控制住身體,輕巧的從三米高墻躍下,甚至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
他貼著墻邊的黑暗,一路潛行,跑到公共租界的靜安寺路,進到一處頂樓的公寓中,換了一身大眾消費水平的,而非高端定制的衣服,而后快速的對著鏡子化妝,改變自己的面貌特色,戴上了一個金絲邊框的眼鏡,又拿出一頂禮帽扣在散碎的頭發上,用著禮貌的帽沿陰影,遮擋自己的面目,待這一切做好,他又從空間拿出一塊價錢較低的破手表,對著房間中的座鐘校準時間,扣在手腕上,干脆的離開公寓。
下得樓來,非常不客氣的順了一輛自行車,而后便蹬著車又回到了法租界,行駛在福煦路上,在一個角落中停好自行車,一路觀察著無人,走在后邊的巷子中,來到了福興典當行的后門。
咚咚-咚-咚-咚咚,兩短兩長兩短的敲了那扇緊閉著的木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沒有離開。
未幾,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緊閉的大門打開,王言快速的閃身進去,沉默的跟著陸伯達來到只亮著一盞臺燈的書房中。
“裴旻同志,兩年了,今天終于見面了。”陸伯達伸出雙手,握著王言那一雙甚至稱得上嬌嫩,卻又給人一種力量感的溫潤大手。
“驚蟄同志,你好。”王言回應著,轉頭看向一邊緊跟著端茶水進來的劉秋蘭,招呼道:“嫂子好。”
劉秋蘭連連點頭:“你們說啊,我去看著。”
見劉秋蘭離開,陸伯達伸手邀請道:“來,裴旻同志,坐下說。”
王言點了點頭,坐在了臺燈背面的沙發椅上,還向下壓了一下帽檐。從進門到現在,無論是陸伯達還是劉秋蘭,都沒有看清王言的臉。
陸伯達更加的明白,看不清臉是對雙方的保護。他向前推了一下茶水,清了清嗓子說道:“知道你可能不方便,我就長話短說。是這樣的,裴旻同志,我們收到消息,特高課要集體處決一批抗日分子,這其中,有我黨原JS省委負責保密工作的一位同志,他叫馮兆春,去年不幸被日本人秘密抓獲,后來被秘密移送到上海領事館,由上海特高課秘密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