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點意思
土地爺,是屬于管理一方郡縣的人間小神之一。
每一處郡縣百里之地會由朝廷負責專人勘測風水,選取幾處適宜之地,再由山上修士配合工部來合力打造一處土地廟。每一方水土的土地爺都是由朝廷選取實力尚可、無劣跡的山水精魅擔當,守護一方百姓安寧,靠著百姓的香火供養(yǎng),與那門神、灶君司命地位相差無幾。
李沐春看著那一爐香火,四下里并無動靜。
年輕人苦笑道:“土地爺就別挑剔了,后生雖然上香數(shù)量不多,但是畢竟也是那山下買不到,是后生專門托人從那山上求來的沉香啊。”
這才有一縷青煙自那土地廟前緩緩升起。
一位瘦小的白發(fā)老頭,慈眉善目,手持比自己還高的木制長杖,一身大黃色長袍,拖拽在地上。
李沐春打了個稽首,“后生李秋,見過土地爺。”
那土地爺笑道:“后生心誠,明月可見。不知此次喚小神出來,是為何事?”
李沐春雙手背在身后,“敢問土地爺,這附近是不是有一處山谷?”
土地爺點了點頭,“確實是有一處,后生要去?”
“是有這個意向。”,李沐春點頭道。
那土地爺貌似是思考了一番,“小神建議,還是遠離最好,畢竟每一處山水,都會有生人莫近的地方,那處山谷正是屬于這種,傳說不知怎地,死去百姓的怨念都喜歡往那里去,煞氣很重。。。”
“是不是一處黑沼地?”,年輕人打斷了這位土地爺?shù)脑挕?br />
土地爺神色一變,眉頭稍稍皺起,試探的問了問:“山上修士?”
李沐春微笑著點頭道:“算半個。”
土地爺似乎如釋重負,長嘆了一口氣,“既然是那山上仙長,那小神也就不隱瞞什么了。”,只見土地爺手持木仗敲了敲地面,在青衫年輕人身前的哪一座土地廟猶如掀開一層窗紗,樣貌與之前相差無幾,只是多了幾圈烏黑色的霧氣纏繞。
李沐春上前一步,手指扯出一些霧氣,竟是極其濃郁,從手指尖出傳來細微的針刺感,而且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果然是生了那兇鬼。”,李沐春轉(zhuǎn)頭看向土地爺,“土地爺這你都不管上一管?這煞氣程度,手上沒得個百來人命,半百也是有了的。”
土地爺神情尷尬,立即說道:“仙長贖罪啊!小神真的是有心無力,前個把月交過手,可奈何境界相差懸殊,就連我這土地廟差點都被奪了過去。。。在這期間也不是沒有傳信朝廷,只是都快半年了,依然不見回信。”
李沐春望向遠方,神情復雜,“可以理解。”
青衫年輕人隨即抖摟抖摟袖子,微笑道:“后生這里倒是有一道法子,可以助土地爺掙得這筆功德,就看土地爺舍不舍得了。”
土地爺心中似乎抉擇了一番,“敢問仙長,是怎么個說法?”
李沐春從袖中摸出一張青色符紙,“我這里有幾張符箓,能夠暫時將你這土地廟遷移出去,占據(jù)那黑沼地,應該是綽綽有余了,到時候我先出手,攪亂沼地那片氣息漣漪,到時候氣象大變,土地爺便使出這幾張符箓,來個偷換天時地利,既能達到強我,又能達到弱敵,應該能一鼓作氣打殺了那兇鬼。”
像這種山水小神,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道場,身居道場之內(nèi),就如占據(jù)自己這片小天地,實力自然是要強上幾分,比如門神的道場便是守護宅邸的方圓幾十里地內(nèi)。看那山上宗門之間的互相攻山,為何攻山先破護宗大陣,是同等的道理。
“仙長有幾成把握?如果失敗了,又會怎樣?”,土地爺問道。
李沐春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四成,如果沒有意外,就是五成。失敗了,我會先被那兇鬼殺死,然后再是你那土地廟,最后沒了土地廟的土地爺是什么下場,想必土地爺自己比我更為清楚。”
“這。。這也太低了吧。”,土地爺皺眉道。
“所以說,就要看土地爺有沒有造福百姓的覺悟了。”,青衫年輕人微笑道。
土地爺看了看那山坡下的家家戶戶,又回頭望了望自己那一座土地廟,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難得!土地爺配得上“神仙二字”!”,李沐春說道,
“君子問禍不問福。”
于是,月下,夜里,能聽見年輕人爽朗的笑聲,久久回蕩。
第二天清晨。
在距離倪虹鎮(zhèn)不遠處的鄉(xiāng)道上,有人走于道上,有人縱馬奔馳,也有馬車緩緩行過。
無論是道上的人,還是馬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有意無意瞥向一邊。
那是一位騎在牛背上的年輕人。
里頭身穿淡藍色的道袍,外邊還披上了一件灰色長袍,一根看似是那桃木枝做成的發(fā)簪就這么挽于頭頂。
是一位相貌清秀的年輕道士,只是既沒頭圍道巾,也沒有頭戴道冠。
年輕道士也沒理會身旁的目光,只是嘴里叼著草根,躺在牛背上閉目養(yǎng)神。
在大同圣州的道家道觀總計八座,作為最推崇儒法的大州能見到道士下山,是屬于稀奇事了。除了一些個斬妖除魔的大事,一般這位于圣州的八座道觀道人都不會輕易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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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那道觀林立的九守道州,又唯有三觀力壓群雄。
白云峰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