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牽著手，各自心里懷揣著些許小忐忑。

  這算是……第一次的正式約會？

  王冬兒時不時掀眸偷瞥霍雨浩，就是不吭聲。

  “那個……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

  霍雨浩率先打破沉默，許是受到王冬兒的感染，聲音里也浮著一絲緊張。

  薄紗下的俏臉微紅，輕聲軟語：“好呀，你想吃什么？”

  “要不嘗嘗我們沒吃過的？牛排？”

  “嗯?！?br />
  初戀的小女孩兒，薄唇輕抿，羞于啟齒多吐露一個字。

  ·

  星羅城，美食街。

  夜晚的街道兩旁霓虹閃爍，人群熙攘。

  霍雨浩牽著王冬兒的小手輕晃，進入一家的門口擺放著愛心型玫瑰花的牛排館。

  店內燈光柔和，柔軟的地毯上灑滿了花瓣，輕悠的戀曲如絲縷般流淌于耳畔。

  西裝筆挺的服務員引領他們來到一個靠窗的雅座。

  餐桌上，點燃著一支粉色香氛蠟燭，蜜桃的香味。

  兩人相對而坐，略帶拘謹地翻了下菜單，沒細看，直接選了兩個套餐。

  主菜剛上桌，隔壁桌來了一對青年男女。

  男人穿著一身看似昂貴卻搭配不協調的套裝，坐下單點了兩份牛排和飲品，便極為自信地開始吹噓起來，

  “我這人比較務實，相親嘛，大家都別浪費時間。我在星羅海灣碼頭做地勤，工作穩定，加上年終獎，每年總收入能有十個金魂幣，有車有房。你呢，說說你的條件?！?br />
  女人穿了身黑白色長裙，簡約而優雅，聞言微微皺眉，

  “我的工作也還不錯，收入夠自己花就行。比起這些外在條件，我更看重兩個人在一起是否合得來，有沒有共同話題?！?br />
  “共同話題？”

  男人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結婚后，過日子不就是柴米油鹽？咱們得講究實際……”

  服務生端著餐食送至桌上，男人立刻停下話頭，拿起刀叉開吃，

  甚至，還用餐刀指了指女人，

  “快趁熱吃，這家牛排很貴的，等放涼那就虧了。”

  女人眸底滑過明顯的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吃了幾小口。

  直到男人將一整塊牛排炫完，打了個飽嗝，又繼續向女人提問：

  “你平時有什么愛好？不會是那種只知道逛街買包的女生吧？”

  女人臉色愈發暗沉，垂眸應付著道：

  “我喜歡看書、旅行，想找個有趣的伴侶，和他一起做些有趣的事?！?br />
  “看書旅行？這能當飯吃嗎？還是現實點吧，別整那些沒用的，賺錢才是正道。”

  “賺錢固然重要，但生活不只有錢。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只是為了搭伙過日子，那還有什么意義？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幸！”

  女人聽男人再三反駁自己，忍不住拔高了嗓門。

  “愛情？你也太天真了，這世上哪有什么純粹的愛情？都是利益交換罷了。也就小女生才會相信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br />
  男人輕蔑地掃了眼四周，正巧瞥見鄰桌的霍雨浩細心為王冬兒把牛排切成小塊，動作溫柔，眼神里滿是愛意。

  他愣了一下，隨即指著他們，語氣充滿了嘲諷：

  “你瞧這倆小屁孩兒，別看他們現在甜甜蜜蜜，等過幾年畢業了找不到工作，被生活磨平棱角，還不是一樣一地雞毛。”

  女人徹底被激怒了，霍然起身，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情！你這種眼里只有錢的人，跟你說話簡直浪費唾沫?！?br />
  “我看你才是太幼稚，只會花錢不會賺錢?！?br />
  兩人越吵越兇，女人抓起桌上的一杯紅酒，猛地朝男人潑了過去。

  “嘩啦——”

  紅酒濺得到處都是，還有幾滴濺到了王冬兒臉上。

  霍雨浩立刻站起身，比王冬兒還緊張，擋在她跟前。

  目送那對冤家一前一后不歡而散，才回到座位，掏出紙巾，為她輕輕擦拭臉頰上沾染的紅酒漬。

  “沒事吧，有沒有弄到眼睛里？”

  王冬兒抿著嘴搖頭，欲言又止。

  “怎么了，冬兒？”

  “他……說的是真的嗎？”王冬兒悄悄抬眸，輕聲問。

  “什么?。俊被粲旰撇唤?。

  “就是……結婚后，會一地雞毛?！蓖醵瑑涸秸f越小聲。

  霍雨浩失笑，將自己盤里剩下的兩塊最好部位的牛肉粒，接連喂入她口中，一邊說道：

  “要是以后家里一地雞毛，都我來打掃，你呀，就負責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