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云徹懟青櫻 宮宴行賞眾人喜
午夜夢回時,青櫻在一片歪七扭八虛虛晃晃的空間里看到她姑母和阿瑪,她扶在一根柱子后看見他阿瑪渾身濕透衣裳襤褸的伏在姑母腳邊不斷抽泣,嘴里還念念有詞道:“求祖宗恕罪,求皇后娘娘恕罪,是我沒管教好青櫻讓她在后宮失了圣心,是我不中用死在道中,現(xiàn)下烏拉那拉氏后繼無人,祖宗們夯筑的榮耀竟然斷送在我手里,我罪該萬死!!!”
他阿瑪嘴里跟上了發(fā)條一樣來來回回的重復著這幾句話,他越說越悲痛傷心,由開始的嗚咽抽泣漸漸轉(zhuǎn)變?yōu)楹窟罂蓿瑳坝康臏I水好似夏日里的來勢洶洶的陣雨剪不斷止不住的從他面上滑落到他本就濕透的官服上又滴落下來打濕了他腳下的地;身著皇后朝服的姑母面無表情的端坐在著,她不看青櫻的阿瑪只是由那處定定的盯著青櫻。
青櫻感受到那避無可避的目光,有些不愿的從柱子后出來,她忐忑不安的向前走去,每上前一步他阿瑪?shù)目蘼暰驮桨l(fā)的大,而她姑母的眼神就越冰涼。
一步。
兩步。
三步。
。。。。。。
青櫻停在了他二人三步外的位置,阿瑪還在哭,本就伏在地上的身體被壓得更低,她輕輕喊了一聲阿瑪,但阿瑪只顧著哭并沒有理會她,她又抬頭喊了聲姑母,此時姑母的目光晃了一下竟然也流下兩行淚來。
面對這哭泣的二人,青櫻有些不知所措,她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說點什么安慰安慰下他們。不料此時她姑母彎下腰抬起手去扶了扶她阿瑪,只見她阿瑪傷心欲絕的哭聲戛然而止,身體也逐漸變淡,最后竟一點也看不到了。
“姑母!!!”青櫻用力大喊。
“青櫻,你就好好留在這兒等死,到時候我再來接你,烏拉那拉氏一族的榮耀終是被你毀了。”
“不不,我要延續(xù)烏拉那拉氏的榮耀,當年我要當?shù)崭x可他偏偏不選我,后來入了宮又廢了我,我不會在這里等死,我要走到他身邊去坐上皇后的位置,那才是我的歸屬。”
恍恍惚惚間青櫻終是吐露出她積壓多年的埋怨和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
“你要爭?”姑母面無表情的問她。
青櫻趕緊擺擺手說:“我怎么能去爭呢?我從小受阿瑪額娘和您的疼愛長大,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揣度謀算人心,我是這樣的天真無邪,我怎么可能去爭呢?”
“你要弘歷的真心?”姑母又問
青櫻聽了又搖著頭說:“我和弘歷哥哥本就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可是這些年被小人算計,他曾要給我的真心眼下已被旁人霸占。”
“那你要如何?”
青櫻猶豫了一會兒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和弘歷哥哥回到曾經(jīng)一起看墻頭馬上的日子,我懷念和弘歷哥哥在皇宮玩耍的時光。”
“那你剛剛說的家族榮耀呢?”
青櫻一聽到這四個字肩上仿佛被壓下了千斤重擔:“我想和弘歷哥哥恩愛長久,我也想位及皇后站在萬人之巔享受萬民的跪拜和世人無可反抗的權(quán)力,可是當了皇后就要去做好多好多我不想做的事,宮中瑣事繁多,妃嬪們一個接一個也只會讓我心煩,那些皇子公主都不是我的孩子我還要照看他們更是讓我不悅!!”
一席話讓她姑母沉默良久,過了一會兒她睜開雙眼,用比她阿瑪更悲傷的語氣說:“是我對不起宗族才對,怪我當初不該縱容你到如此地步,烏拉那拉氏家門不幸。”
說完她就看見姑母身上的朝服一片片一縷縷的紛紛掉落下來,姑母也漸漸變得模糊透明,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只留下一堆朝服碎片。青櫻急忙上前去撿,她每拿起一片就有一片化作煙塵從她手里消失不見,這片沒了她就去撿下片。她就在夢里撿啊撿啊撿,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強光照射進來刺得她怎么也睜不開眼睛,手里最后一片朝服碎片剎那之間化為一團熊熊燃起的火焰嚇得她連連驚叫后退。
“救命!!”伴隨著一聲驚叫她從睡夢中醒來。
原來只是一場夢而已,還好還好。青櫻下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平復了下思緒,屋里實在憋得慌她推開房門向院中走去。
來冷宮這么久她還是第一次仔仔細細的觀察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許久未打理的雜草叢生的院子,門窗破損會灌風漏雨的屋子,院里鋪路的石板這缺一角那破一塊,以前心里還嫌棄延禧宮偏遠,這么對比下來延禧宮簡直就是天宮。
她走到門口坐在臺階上,對著月亮合起雙手嘴里念叨著:“阿瑪,如果你在天有靈求你保佑女兒早點出去!!”
“你可拉倒吧,你也不想想你阿瑪尸骨未寒還沒入土為安就要來保佑你能出冷宮,你一個活人沒本事做到的事憑什么要求他一個死了的人做呢?你家有你這么一個女兒可真是夠嗆!”
冷不丁響起的聲音讓青櫻嚇了一跳,緊接著的指責又讓青櫻惱羞成怒。這些天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安穩(wěn)的種種不順終于在這一刻噴薄而出。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
“你個狗奴才也敢議論我烏拉那拉氏的事兒,你還想要腦袋嘛?”
“呸、你烏拉那拉氏再怎么厲害現(xiàn)下也族中無人,我再是個狗奴才也是宮中侍衛(wèi),可別忘了你早已被貶為庶人,現(xiàn)在我才是主子!”
門外的人聽到青櫻的怒音也談不上生氣,三言兩語就將她慘白無力的威脅擊碎。
青櫻氣得渾身發(fā)抖,從前是阿箬、海蘭、綺瑩幾個,現(xiàn)在又是個不知道哪里來的低等侍衛(wèi)肆無忌憚的羞辱她。她尋了塊院中的石子朝冷宮的門砰砰砸去,這一砸不要緊,門外的人還有更扎心窩子的話等著她。
“欸,我說跟著你來的那個年紀有些大的容佩姑姑都托宮中的姐妹出去了,你這以前做皇帝嬪妃的人怎么就沒人可托啊,是不是你在宮里討嫌,惹得皇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