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怪談》第三章 血色婚禮
離開村子后,我本以為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直到那天晚上,我接到了王德福女兒王秀秀的電話。
"陳哥,求求你救救我..."電話那頭,秀秀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我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上了..."
我立刻驅(qū)車趕回村子。路上,我回想起秀秀的模樣,她是個文靜的女孩,在縣城讀大學,很少回村。按理說,她應該和二十年前的悲劇毫無瓜葛。
到達村子時已是深夜。秀秀站在村口等我,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切地問。
秀秀顫抖著說:"自從我爸...出事以后,我就經(jīng)常做同一個夢。夢里有個穿紅嫁衣的女人,她...她說要我做她的替身..."
我的心猛地一沉。紅嫁衣?這讓我想起了翠花生前最后的模樣——她死時,身上穿的正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嫁衣。
"帶我去你家看看。"我說。
秀秀家是一棟兩層小樓,裝修得很現(xiàn)代。可一進門,我就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客廳的墻上掛著一面古舊的銅鏡,鏡面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灰。
"這鏡子..."我皺眉問道。
"是我爸從老宅搬來的,"秀秀說,"他說這是祖?zhèn)鞯膶氊?.."
我走近銅鏡,用手擦了擦鏡面。突然,鏡中閃過一道紅光,我看見一個穿紅嫁衣的女子站在秀秀身后,正對著鏡子梳頭!
我猛地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秀秀身后空無一人。再看向鏡子,那女子依然在那里,她的動作很慢,一下一下地梳著及腰的長發(fā)。
"秀秀,"我強裝鎮(zhèn)定,"你先上樓休息,我在這里守著。"
秀秀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樓。我坐在沙發(fā)上,死死盯著那面銅鏡。午夜時分,鏡中的女子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對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幫不了她,"她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中響起,"這是她父親欠下的債..."
"翠花姐,"我壯著膽子說,"秀秀是無辜的。她已經(jīng)失去了父親,你何必..."
"無辜?"翠花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我的孩子不無辜嗎?我不過是想找個替身,好讓我和孩子能投胎轉(zhuǎn)世..."
我正要再勸,樓上突然傳來秀秀的尖叫聲。我沖上樓,看見秀秀站在穿衣鏡前,身上不知何時穿上了一件大紅嫁衣!
"脫下來!快脫下來!"我大喊。
秀秀卻像沒聽見一樣,對著鏡子露出詭異的笑容。她的動作變得僵硬,開始模仿翠花梳頭的動作。
我沖上去想扯下嫁衣,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這時,我注意到秀秀的梳妝臺上放著一個檀木盒子,盒子上刻著奇怪的符咒。
"這是...鎮(zhèn)魂盒?"我猛然想起奶奶曾經(jīng)說過,有些術(shù)士會用這種盒子困住冤魂。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縷用紅繩系著的頭發(fā),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子,正是翠花。照片背面寫著:"庚辰年七月初七,收翠花魂魄于此。"
原來如此!王德福不僅害死了翠花,還請人將她的魂魄困住,難怪她會如此怨恨!
"翠花姐,"我舉起盒子,"我知道你的痛苦。但害你的是王德福,他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如果你繼續(xù)害人,只會讓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鏡中的翠花停下了動作,她看著我,眼中流下血淚。
"讓我...見見我的孩子..."她喃喃道。
我咬破手指,在鏡面上畫了一道符。這是奶奶教我的招魂術(shù),雖然從未用過,但現(xiàn)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鏡面泛起漣漪,一個模糊的小身影漸漸顯現(xiàn)。那是個嬰兒,蜷縮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弱的哭聲。
"寶寶..."翠花的聲音顫抖著,她伸出手,卻穿過了鏡面。
我趁機扯下秀秀身上的嫁衣。秀秀癱軟在地,昏迷不醒。
"翠花姐,"我說,"我可以幫你們超度,讓你們母子團聚。但你要答應我,放下仇恨,安心投胎。"
翠花看著鏡中的嬰兒,終于點了點頭。
我按照奶奶留下的方法,在院子里擺下法壇。當?shù)谝豢|陽光照進院子時,翠花和她的孩子手牽著手,在晨光中漸漸消散。
秀秀醒來后,對發(fā)生的一切毫無記憶。我把鎮(zhèn)魂盒埋在了村后的山上,那里開滿了野花。
離開村子時,我回頭望了一眼。陽光下的村莊寧靜祥和,仿佛那些黑暗的往事從未發(fā)生過。但我知道,有些傷痕永遠無法愈合,有些人性的罪惡,比鬼怪更可怕。
這個村子教會了我,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而寬恕,有時候比報復更需要勇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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