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笑面閻羅
李嗣沖轉(zhuǎn)頭看向費真,問道:“你可知道這許章臺現(xiàn)在何處?”
費真搖搖頭,說道:“抱歉,這就涉及客人的隱私了,恕難相告。”
懸賞被揭榜人之后,揭榜者紅名上榜,所以告知李嗣沖許章臺的姓名不算隱私,但客人的行蹤,雖然斬鐵樓中處處是耳目,費真卻是不能透露,這是規(guī)矩。
李嗣沖點點頭,又問:“那你可知道他揭榜后是因何失敗的?”
“這也是客人的隱私,我無權(quán)過問。”
李嗣沖看向許定波,問道:“那么你呢?我不管他是不是你爹,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有些問題要問,就這么簡單。”
許定波閉上眼睛裝死。
李嗣沖點點頭,他并不著急,反正已經(jīng)在各個出口把派人手,甕中捉鱉而已。
“咱們先干正事?”李嗣沖看向何肆。
何肆一愣,什么正事?
李嗣沖指著何肆道:“他現(xiàn)在可以揭榜了嗎?”
費真還是搖頭:“恕我直言,他雖有您這樣的高手相護(hù),但本身實力并未達(dá)到揭榜的標(biāo)準(zhǔn)。”
李嗣沖撇撇嘴:“這還不簡單,他揭榜我代勞不就行了?”
費真道:“不行,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這位客人想要揭榜,無非也是想借助懸榜處的規(guī)矩避開自身懸賞,既然如此,就得按章辦事,才不會亂套。賞金在一百兩黃金以上的懸賞,很少,幾乎沒有適合他的。”
李嗣沖注意到了這個字眼:“幾乎?”
費真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有一個護(hù)送懸賞者出京的任務(wù),二百兩黃金,而且不需要實力評斷,但這需要得到掛榜者本身的認(rèn)可。”
李嗣沖想也不想,直接道:“行,就這個了。”
“好。”費真點點頭,差人從懸榜戊榜第二上摘下一塊寫著“師雁芙”名字的木牌,遞給何肆,“這位客人一直住在尊勝樓中,您手持這塊木牌去到尊勝樓,自會有人領(lǐng)路,若是她認(rèn)可了你,不必返還于此,戊榜第三十二的懸賞我自會隱去,時限是三個月。”
何肆接過木牌,有些無奈,又要去尊勝樓了?
這才來了小半天時間,幽都四樓二洞就去到一半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木牌上的名字——“師雁芙”。
應(yīng)該是個女名吧。
許定波感到身體漸漸恢復(fù)掌控,他掙扎了幾次,終于艱難的支起身子,站了起來。
他用獨臂將那一件何肆的外衣圍在腰間,勉強(qiáng)遮住私處。
何肆看向許定波,沉默了片刻,頗為誠懇道:“許章臺是你何人與我無關(guān),我對許章臺也沒有惡意,他雖要殺我,但我并不知情,我倆也無照面,他交還懸榜之后我們無冤無仇,我找他只是想知道是誰在他手下救了我,又是誰懸賞想殺我。”
許定波看了一眼何肆,沉默片刻后低聲道:“我不知道,我與他十年未見了,他為什么要揭榜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失敗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哪里我更不知道。”
李嗣沖擅鑒貌辨色,他覺得許定波此話應(yīng)該不假,他要說謊也無所謂,事后儀鑾司一查便知。
“我可以走了嗎?”
何肆愣了愣神:“當(dāng)然。”
許定波彎腰撿回長刀與斷臂,分別夾與殘肢與左臂腋下,又用獨手撿起三塊小金餅,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李嗣沖見其慘狀,難得懷了些好意出聲提醒道:“喂,斬鐵樓中不禁武力,你這樣與稚子抱金何異?”
費真招呼侍女道:“給這位客人取身衣服來……”
旋即他搖搖頭,一擺手:“算了,帶這位客人換身衣服去,小老兒一把年紀(jì)了還看這個,遭老罪了,我又不好龍陽。”
侍女立刻出現(xiàn),站在許定波身旁,許定波遲疑一會兒,還是跟著離去了。
何肆乘著間隙將散落地上的三枚刀貨收回,又看了看地上安靜躺著的淬毒緬刀,沒有管它。
許定波再回來時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練短打,長刀也用護(hù)環(huán)配在腰間。
何肆忽然問道:“李大人,尊勝樓也禁武嗎?”
李嗣沖明白了他的意思,肯定道:“當(dāng)然,幽都之中只有斬鐵樓內(nèi)行事最為無忌。”
何肆點點頭,對許定波說道:“你狀態(tài)也不好,要一起走嗎?我送你到尊勝樓,那邊禁武,你再自行離開就是。”
許定波聞言,眼神閃動:“你為什么幫我?我們不該是仇人嗎?許章臺要殺你,我也要殺你。”
何肆搖搖頭:“你要殺我,我反斷你一臂,合該死傷無怨,我覺得我們是兩清了,除非你還心懷怨懟,何況你的解藥還救了我。”
許定波臉色微恙,嘴硬道:“交易而已,還是他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
李嗣沖呵呵一笑:“你應(yīng)該慶幸,要換作我早年的脾性,你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
三人出了懸榜處,一路無話,順利步入前往尊勝樓地界的地道。
許定波并未多言,不再同行,直接告辭離去。
幽長昏暗的地道中。
許定波將兩人甩在身后,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何肆并肩李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