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相信你也就不會來見你了。”古小小一臉嫌棄的樣子，“哎呀，你就快點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錦瑟和楊公子吧，他倆那么聰明，說不定能幫你找到什么新線索呢？到時候，你就可以放出大牢了?！?br />
  “嗯嗯，我相信你們?！币χ贅E點點頭，“只是，該從哪兒說起呢？”

  “要不就先說說你那天晚上為什么會去李善人家吧？”白錦瑟給姚仲楨提供了一個思路。

  姚仲楨沒說話，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間的門后，透過門縫往外瞧了瞧。

  外面靜悄悄的，什么聲音也沒有，看守的人也不在，估計是被牢頭叫走了。

  他看到沒有什么異常，這才坐回桌前，喝了一碗清水，打開了話匣子。

  “我是個孤兒，從小是在慈善坊長大的。等我當上捕快之后，每個月有了俸祿，便時常回到慈善坊，去看看那些小弟弟小妹妹和孤寡老人們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br />
  “你們應該也聽說了，李善人是做航運生意的，他名叫李大全，因為經常在建鄴城中接濟和幫助一些老弱婦孺，大家都稱呼他為李善人?！?br />
  “他有時候也會到慈善坊去幫忙，一回生二回熟，我們在慈善坊碰面的次數多了以后，偶爾也聊聊天說說話，后來漸漸地就相熟了。”姚仲楨開始回憶道，“不過，因為我們見面的地方都是在慈善坊，所以除了慈善坊的人，便很少有人知道我跟李善人的關系不錯?！?br />
  “三天前，我那天下午不用當值，就決定到慈善坊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做的事。”

  “那個下午，我竟然在慈善坊見到了李善人?！币χ贅E說得很細，“因為仔細算來，我其實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過他了。剛見面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因為我當時根本就沒認出他來?！?br />
  “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非常的脆弱和疲憊，臉頰已經凹陷下去，臉色呈現出不健康的灰青色，眼睛深陷，眼眶發黑，精神狀態非常的差。”

  “認出他之后，我便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因為當時他周圍站著很多人，還有好多事情需要安排，他便沒有跟我細說，只讓我晚上到他家里詳談。”

  “因為他的狀態非常不好，所以很快就離開了慈善坊。”姚仲楨繼續說道，“他臨走前特別過來跟我強調，因為他懷疑家里出了內鬼，所以讓我晚上千萬要記得悄悄地去找他，不要驚動他家的下人。”

  姚仲楨看向白錦瑟：“事情就是這樣?！?br />
  “可你最后還是被李善人的管家看到了？”楊慎行問道。

  “沒有啊，我那晚去到李善人房間的時候，根本沒有驚動任何人。”姚仲楨說道。

  楊慎行解釋道：“但是透露出來的案情就是，你被別人看到了，才會受到懷疑的?！?br />
  “不應該啊。”姚仲楨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我的輕功非常好，當天我去的時候是避開了家丁的，不可能被人發覺?。?！”

  “李善人房間里留下的腳印可是你的？”楊慎行繼續問道。

  姚仲楨點點頭：“是我的。當晚我倆坐在桌前說話，其間我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壺，茶水順勢流到了地板上，我沒在意，卻因此留下了我清晰的鞋印。”

  “你說你怎么那么倒霉?！惫判⌒÷犕曛髧@了口氣，“那么湊巧就打翻了茶壺，那么湊巧就留下了腳印，那么湊巧就只有這么個證據。那么多的湊巧咋就都發生在了你身上呢？”

  姚仲楨沒說話。其實，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為什么就那么倒霉呢？

  前天上午，他一邊巡邏一邊還在想著李善人跟他說的事情，沒料到，還在大街上，就被縣衙的幾個兄弟叫了回去。

  起初，他還以為接到上級要求，要去完成什么秘密任務呢。

  結果，剛回到縣衙，一紙逮捕文書就擺在了他的面前。

  緊接著，他就來到了這里，還住了快三天了。

  “在李善人的房間里，你們都聊了些什么？”白錦瑟接著問道。

  “李善人開始時告訴我，他從兩個月前就開始做噩夢，整晚整晚地睡不好，第二天醒來后頭痛欲裂?！?br />
  “后來，李善人發現不僅僅是失眠，自己的身體狀況也變得越來越差。”姚仲楨又陷入回憶之中，“剛開始他以為是失眠導致的，但漸漸的，他還發覺自己手腳乏力，食欲不振，胸悶氣短，經常眩暈，他就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毒了。”

  “李善人說他曾經請過好幾個大夫去為他診治，有建鄴城的名醫，也有周邊一些有名望的大夫?！?br />
  “但大多數大夫都查不出有什么問題，偶爾有一兩個覺得他脈象古怪的，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币χ贅E又仔細想了想，“于是，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家里的下人合謀起來要害他?！?br />
  “他有刻意試探過，但卻沒什么發現。而且，他也找不到下人們這樣做的理由。”姚仲楨接著說道，“最后，他便請我幫他悄悄查探這件事，因為他害怕大張旗鼓去查，容易傷了家丁的心，他一直都是個很好的人?！?br />
  “我答應了他的請托，便又悄悄離開了他的房間。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姚仲楨看向白錦瑟，表示自己的敘述結束了。

  楊慎行想了一下，問道：“你是什么時候離開李善人的房間的？”

  “我是亥正時分（晚上10點）從家里出發的，到李善人家里大概需要兩刻鐘。接著，我們又在他的房間里聊了有兩盞茶的時間?！币χ贅E推算道，“我離開他家大約是在亥末子初時分（晚上11點）?！?br />
  “整個過程中可有見到過什么寶箱？”楊慎行又問道。

  姚仲楨一臉問號：“寶箱？誰的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