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服說的沒錯

  那些災難不過是自然發生，它們所做之事也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他所講的，也是所有“大人”知道的道理。

  但是

  基沃托斯

  只有一個“大人”

  那就是

  應聯邦理事會會長召喚而來的sensei

  “……嗤……你說的沒錯，但是，這些‘大人’的事情為什么要帶上那些孩子？”

  “為什么要孩子來承受那些‘痛苦’？為什么要把大人的規則強加在她們身上？嗤……黑服，看來你還不明白，我與你們所追求的，從頭到尾，完全，就不是一種東西。”

  “所以，你的提議，容我拒絕。”

  sensei嚴肅地拒絕聲在昏暗的辦公室內回蕩，黑服的身軀微微顫抖。

  “為什么？您就這么想與我們為敵嗎？您有什么理由？沒有任何力量的您，拿什么戰斗！”

  sensei看著有些瘋癲的黑服，從懷中掏出“大人”的卡。

  但，他不知道，或者說不記得的是……他已經不再需要那張卡。

  可，當那張卡被拿出，拍在黑服的辦公桌上時，未知的記憶在他腦海中浮現。

  守護的信念，不滅的意志，神明的賜福……

  記憶的最后，是一個好像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道：

  『這是離別的饋贈——』

  眨了眨眼，隱去自己剛才一瞬的迷茫。

  而黑服在剛才sensei拿出卡片的時候就一直不語，似乎冷靜了下來。

  “sensei啊……”

  “的確，這是只有你才能使用的武器……但是，我對它的風險也略知一二。”

  “……沒錯的話，使用的越多，消耗的就越多。您的時間，您的生命……”

  “所以還是收起那張卡片吧，您還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吃飯，上班，工作……您還有很多無聊而又沒有意義的事情要去做吧？還是去操心這些吧，sensei。那些孩子不值得您動用這么強大的力量……”

  “我拒絕。”

  sensei堅定的聲音再次響起。

  “固然，如你所言，使用它會燃燒我的時間，我的生命，我的壽命……這些都是任何人無法割舍的東西。但是，如果是為了保護她們的夢想，保護她們的生活，能讓她們能夠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能好好地繼續這樣生活下去。那么，使用它，又何妨？”

  黑服頭上的黑炎劇烈燃燒，眼眶處的光芒不斷閃爍，聲音逐漸變得癲狂。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我不理解，到底為什么要拒絕？為什么要做到這種地步？告訴我！為什么！”

  閉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看向黑服的眼中已經失去耐心。

  “為什么？因為沒有任何人在她們承受痛苦的時候站出來保護她們！因為沒有人去告訴她們，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沒有人，沒有人！羽翼尚未豐滿的雛鳥任何能忍受風雨？”

  “是！我是與她們非親非故，我不過是恰好出現在這里，我本是一個與她們毫無瓜葛的人，但是，作為大人，保護孩子，有什么錯？”

  黑服的語氣充滿不屑。

  “您的意思是，‘大人’就是應負責任之人。是嗎？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所謂大人，是按照自己意愿改造社會，制訂法律和規則，決定正常和異常，認定事物有無價值的裁定者。用權利支配無權者，用知識支配無知者，用力量支配無力者。那樣，才叫大人！”

  “您也一樣，不是么？您本可以成為基沃托斯的統治者。可為何，你所制訂的那些規則卻只是為了保護那些無知的孩子，之后卻沒有更進一步？？？整個基沃托斯最大的權利與權威，存在于這座城市中的神秘，所有一切，都曾掌握在你的手中！而你！卻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這些！真理、奧秘、權利、力量、金錢……為什么全都放棄了！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整個辦公室似乎都因為黑服的激動而顫抖，sensei卻依舊直視著那團不斷跳動的光芒。

  “和你說了也說不明白，無底線地釋放自己的欲望，和野獸有什么區別？”

  一切歸于平靜。

  “好吧，看來談判破裂了。sensei，你可以走了。不過，我仍舊對您很感興趣。那么，我們以后再見。”

  起身，sensei走向了辦公室的門口，在觸碰到門把手之前，回過頭來：“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并不是只有那張卡。”

  說著，擰碎了門把手，走出了黑服的辦公室。走出門后，黑色的火焰瞬間燃盡背后的一切。

  再次轉身，就見自己出現在『沙勒』的辦公室門口。聽著里面傳出吵吵鬧鬧的聲音，sensei的嘴角上揚。

  『她們，可是我的比我的生命更加寶貴呢……黑服，你不會明白的。』

  推開門，sensei恢復了往日的微笑。而迎接他的是阿拜多斯眾人驚訝的目光以及反應過來飛撲進懷中的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