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認為人類只是單純被欲望驅使的生物嗎?”
面對兔玩偶的問詢,離陽卻是這樣反問到。
他自然不可能說自己并非此界生物,心神強大到足以毀滅云埃,就算說了,如此天方夜譚之事,對方也未必會相信,甚至很有可能還會以為離陽是在敷衍糊弄。
“難道不是嗎?”
兔玩偶的語氣很篤定,似乎對于自己的回答很自信。
然而落在離陽眼中,便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而不自知,徒增笑料耳。
即便在天罡大陸,并無任何超凡力量的凡俗間,尚且能人志士輩出,英雄豪杰數不勝數,皆是有大毅力,大恒心之人,區區欲望本能,就算不超脫肉身,也可單憑意志壓制,再無翻身機會,又何談陷溺其中不得自拔?
對方身為災魘,自認為生自人靈,乃是執念化身,對人心了如指掌,殊不知完全是先入為主,本末倒置。
對于這種自大之人,離陽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凡夫俗子尚且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萬萬不可以偏概全,反倒是一些掌握了些許力量,堪堪踏入超凡之路的存在,一朝得道,便自認為已然超脫原身,眾人皆醉我獨醒,實在可笑。
心智不夠堅定者,在力量偶然膨脹之時,便容易陷入這樣的幻夢之中,不得自拔。
對此,離陽也只能不禁搖頭輕笑道:“若真是如此,那你應當統治整個大陸才對,又為何只蜷縮于這么個小地方呢?”
如果真像對方所說的那樣,人類皆沉溺于欲望之中,那么以兔玩偶的特殊能力,又何必要搞什么地下偶像來收取念,直接激發各國之間的矛盾,挑起戰爭,坐收漁翁之利便是。
是不想嗎?是不能吧!
他這一句話著實擊中了兔玩偶的痛點,對方久久沒有言語,低頭陷入了沉思。
良久,才回過神來,抬起頭正打算說些什么,外間卻是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尖叫聲,似乎是舞臺之上發生了什么變故。
意識到這一點,兔玩偶幽幽看了離陽一眼,單單吐出一句話:“下次,我會證明,你是錯的。”
話音未落,原本站立猶如活物的兔玩偶當即癱軟下去,四腳朝天地倒在地上,彌漫在四周的特殊氣息也漸漸消弭,對方似乎是直接放棄了這具載體。
“跑了?”
臨走前還要放些狠話,像是小孩子一般幼稚,離陽不禁嘆了口氣,帶著千島月,便轉向了舞臺。
他倒要看看,又發生了什么,才引得那災魘倉皇逃竄。
舞臺上原本興高采烈演出的少女們此時卻是一臉懵逼地停了下來,面面相覷,似乎念的蠱惑已經被解除了,她們得以恢復意識,自然發現了不對勁。
逍遙小貴婿
自己明明應該是在回家的路上,怎么突然就到了這里?
畢竟還是小孩子,有些心志脆弱的,當場便嚎啕大哭起來,口中不斷呼喚著父母的名字,期望有熟人來解救。
臺下的那些觀眾也回過神來,狂熱的喝彩聲暫歇,取而代之的,是嘈雜與混亂。
普通人看不到,但掌握了念的離陽卻能窺見,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一位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來的年輕女子。
穿著過于前衛,乃至有些抽象的衣服,臉上的妝很濃,但似乎是亂畫的,以至于原本還算俏麗的容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雙手插兜,嘴里嚼著泡泡糖,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對于自己解除念引起的混亂,似乎沒有半點在意,反倒像是在看戲一般,時不時便露出微笑。
第一眼看上去,給人的感覺便是特立獨行。
她的念顯然要比離陽更高,不然的話,也無法破解大范圍蠱惑,是以自然也察覺到了離陽的存在。
轉過頭隨意掃了一眼,目光卻是停留在了千島月身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千島月便憑空挪移到了她的懷里,有些不知所措地接受著對方的肆意撫摸。
“哎呀,是只可愛的小黑貓呢,要不要跟姐姐走?”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從行動上來看,分明是要強搶。
離陽哪里會容許對方這樣做,當即沉聲道:“未經允許,就擺弄別人的災魘可不好?!?br />
無爭
說話間,也踏步上前,做好了戰斗準備。
雖然此女的念能級較高,但若是能抓住釋放的空當,一頓老拳下去,相信也不會太好受。
這話顯然也提醒了千島月,她這時才反應過來,四足掙扎著,想要從女子懷中逃脫。
雖然以女子的念可以輕松束縛住千島月,但她還是任由對方從懷中跳出,落在離陽身后,躲了起來,似乎剛才所言只是一句玩笑話,真假難辨。
“大叔真是的,小貓就應該讓我這樣的美少女養嘛?!?br />
她興致缺缺,自顧自地吹起了泡泡,只可惜用力不標準,泡泡剛一生出,便破了漏氣。
此時,周圍的混亂愈演愈烈,少女這才像是意識到自己貿然出手,似乎釀成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