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白雁依的委托以后,離陽便與眾人一一告別,即刻動身,駕馭五色遁光,飛往重天之外,再不見任何蹤影。
此時此刻,他便于第四重天,極明天肆意馳騁,遍布此處的罡氣玄光也不能阻他分毫,皆被撞開推離,不沾片縷。
雖說現(xiàn)在已然掌握了金水兩行法則,但也只能在第五重天識造天停留片刻,不得寸進。
而若是不小心引來那些神明注視,在其權(quán)柄影響之下,所能夠待的時間便更少。
當然,其倒也并無什么惡意,畢竟是自家居所,外人闖入,自然要窺探一番。
只不過此界神明乃是生于權(quán)柄之中,攜其威能的同時,也飽受桎梏。
凡靈若是與之對上,天生便要矮上一頭。
想來或許還要等補全剩下的三行法則,晉升化玄之際,才可一窺第六重天,埃寰天的真面目。
屆時便可入得云埃之中,汲取清氣,祭煉冥數(shù)大藥,助于修行。
不過,那也得等到此行結(jié)束,尋得足夠的五行之精以后了。
極明天連大型飛舟都難以觸及,天地靈機又混雜無比,更是危險重重,是以無有什么生靈出沒,死寂一片。
離陽孤身一人在其中飛馳,穿云入隙,宛如利箭。
如此不過片刻,周遭的溫度便開始上升,顯然是在逐漸遠離北方,去往南處。
再有半日功夫,離陽便跨越了千萬里之遙,來到了此行的終點,曲周。
曲周地處天罡大陸中心,西接太素,東臨赤夏,繁榮至極,就連修士水平,也比大乾高了不少。
不過相對于乾清宮所在的連城來說,倒是并無多大區(qū)別。
畢竟連城緊靠封印大魔的寒天北境,以及妖族祖地大荒,此間修士常年斬妖除魔,無一不是斗法好手。
離陽隨意選了一座城邦落下,四下打聽了一番,便知曉天音宗駐地乃是位于曲周中央地帶的靜海附近。
離此處,倒是不遠。
離陽并未過多停留,再次踏上了旅途。
如此,再過了一會,眼看著天邊大日緩緩落下,晚霞漸起,顯然已到了黃昏時分。
他這才到了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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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中雖帶有個海字,但若是準確來說,只是一片極大的湖泊罷了。
不過即便是離陽,也從未見過幅員如此遼闊的陸上水域,他竭力發(fā)散靈識,竟是只能堪堪覆蓋很小的一部分,未能窺得全貌。
如此看來,稱其為海,倒也無有什么大問題。
天音宗便坐落于此,依托一座巨岳建立,不過此間的建筑風格倒與大乾還有連城極為不同,多浮島,多懸宮。
入目所及,蒼穹長空之上皆是星星點點的飛殿,星羅棋布,時不時便能窺見有流光在其間轉(zhuǎn)動,想來便是門人弟子在飛遁。
然而到了此間,那玉佩雖有了反應,但卻指向與天音宗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沒入附近的城邦,千遙之中。
見狀,離陽自然有些猶豫。
這意味著什么?究竟是那人剛好不在宗門之中,還是說,其根本就不是天音宗弟子?
雖說秋尋真沒理由在這種小事上欺騙他,但回想起此女當初的反應,這背后必定有什么故事,說不定便是因此才生有變故。
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先去眼前的天音宗看看,再做打算。
畢竟歸根到底,真正的關(guān)鍵還是天音宗,只要能在此搭上線,便能尋找五行之精的蛛絲馬跡。
至于秋尋真的故交好友,也未必能幫上什么忙。
離陽把身一晃,便憑空顯現(xiàn)于護宗大陣前。
守衛(wèi)的童子雖只是凝歸,但久經(jīng)人世,眼光也毒辣的很。
見他突然間冒出來,氣息還深不可測,便知曉乃是高階修士,連忙躬身揖禮,同時問詢道:“不知這位前輩,來我天音宗是為何?”
“若是來借得樂場悟道的話,實在抱歉,名額已然滿了。”
說話間,這童子雖面露歉意,態(tài)度恭敬無比,但語氣卻是堅定的很,不卑不亢。
想來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回絕。
若是稍許顯露出一絲猶豫之色,恐怕便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不過離陽大老遠跑來此處,自然不是為了什么樂場悟道。
他當即搖了搖頭:“本座并非為此事而來。”
隨即卻是有些好奇地問道:“這樂場真有如此好的功效,竟是引得修士趨之若鶩?”
見離陽矢口否認,童子便暗暗松了口氣,而聽他這么一問,臉色卻是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畢竟方圓萬里的修士皆知曉樂場的玄妙,即便是太素與赤夏,也會有人不遠萬里前來此處。
可以說,天音宗的樂場在整個天罡大陸也是較為出名的,未曾想自己眼前這人居然不知曉,也不知究竟是哪個山溝溝里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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