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一股腦說了一大堆,都是些和佛門有關的東西,神道卻是沒有一個。
離陽越聽,臉色便越是不好。
到最后,全然如陰云密布了。
見狀,孔秀自然是心急如焚。
但奈何,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玄燁師兄究竟有什么特殊之處,能夠被此等人物盯上。
思來想去,也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晚輩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隨即又解釋道:“玄燁師兄很早便外出遠游,布施天下,是以晚輩對其不太了解。”
“前輩不若去尋寺中禪師看看?”
說罷,孔秀便望向離陽,眼神當中透露出期盼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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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若是離陽轉換目標,孔秀便不用繼續受苦了。
禪師便是化玄佛修,以離陽現在的實力,倒是的確可以找此等人物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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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先不說人家會不會回答,這樣做無疑是暴露了他的根底。
不會沾染因果的香火成道之法,若是傳開了,恐怕離陽就要天天被人給追殺了。
再者說,若是想問,他剛才便直接問寂音了,又何必特意跑來這城外。
是以對于孔秀這般建議,離陽自然嗤之以鼻。
他稍加思索,便開口問道:“除去這些,還有沒有什么?”
見孔秀眉頭緊鎖,面露難色,離陽便提醒道:“比如說,有關神道的?”
“神道?”
此言一出,孔秀頓時陷入了沉思。
這兩個字似乎喚醒了他塵封已久的記憶,好似確實在玄燁那里聽到過一樣。
但一時半會卻又實在想不起來。
修士雖說過目不忘,但為了減小心神損耗,有些無關大道的瑣碎小事便會自動封存,必須經過一番仔細尋覓才能找出。
而見對方似乎真的知道些有關神道的事情,離陽便沒有繼續催促,站在一邊靜靜地凝視著此人。
不過即便只是單純看著,并未刻意釋放出什么氣勢,也給孔秀帶來了莫名的壓力。
他生怕自己一旦給不出合適的答案,離陽便要像對付狐妖項燕那般,手起刀落,人頭飛走,尸骨無存。
因此心一橫,直接將自己數百年的記憶一并拿了出來,開始進行遍歷。
如此搜尋了許久,還真找到了些什么。
此時的孔秀已然滿頭大汗,不過因心神損耗太多而略顯疲憊的臉上,卻洋溢著喜悅。
他當即回答道:“晚輩曾見過玄燁師兄施展神道之法,布澤蒼生。”
“他當時抬手一揮,便祈來了一場大雨,灌溉干涸的田地。”
說到這里,孔秀遲疑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晚輩還聽聞,玄燁師兄在前世,是一位野神。”
隨即又補充道:“但這畢竟是些流言蜚語,晚輩也不知其是真是假。”
“野神?”
聽到這兩個字,離陽頓時有些驚訝。
野神說白了就是不被所在國家官方承認的小神,常見于一些鄉下隨意修建的祠廟當中。
因得了些許凡人的供奉信仰,進而自生靈智。
此等生靈比之以香火成道的修士更為弱小,不過在傳播信仰,匯聚香火方面,倒是有些先天上的優勢。
未曾想藍無名居然是野神轉世。
離陽不禁陷入了沉思。
此時,他心中便涌現出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藍無名死后重新化作了野神,并且寄宿于天中界的佛像之中。
此人掌握了涅盤真意,的確有可能死而復生。
只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該是現在這樣。
不知為何,因果由其承擔了,但香火之力,卻是轉移到了離陽身上。
或許,與七彩菩提果還有關聯?
想到這里,他正欲開口問問孔秀,但隨即轉念一想,七彩菩提果乃是極為罕見的地階靈植,對方一個小小元丹,恐怕也并不知曉太多。
當即斷了這般念想。
說不定還是司馬安遺留下來的手段,總之,還需仔細研究。
意識到這一點,離陽便淡淡吩咐道:“今日之事,你莫要外傳。”
聞言,孔秀自然是搗蒜般點了點頭:“前輩放心,晚輩會當前輩完全沒出現過一樣。”
離陽微微頷首,對于他的反應似乎很滿意,身形緩緩消去,連帶著將偌大的玄泱界也一同帶離。
洞天隱沒,孔秀這才得以重見天日,發覺自己現在正處于高天之上。
當然,并不是在極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