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沒想到我突然問到她的女兒，愣了愣，最后還是緩緩地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字：“張。”

  果然和我心里的答案一模一樣，張躍！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我見到了張躍的母親！

  張躍隨父親姓，曹醫(yī)生隨母親姓，這兩個人看似沒有關(guān)聯(lián)，其實關(guān)鍵大了去了！

  “你認識她？”老太太突然抬頭，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被她這種眼神盯的心里有些發(fā)毛，最后輕咳一聲：“見過。”

  見過尸體，可不也算是見過了嗎，只不過，她當時躺著，眼睛閉著，我看了她幾眼，記不住長相，只能記個大概模樣。

  “你見到她的時候，她是死是活？”老太太聽了我的話，激動起來，伸出枯瘦的手，一把將我的手腕抓住。

  “張躍已經(jīng)死了。”

  我把手腕從老太太手里抽出來，后面有一句話我沒說，就是，她不僅死了，沒多久，尸體還被殘忍地分尸了。

  分尸還不算完，她的尸體被丟進水箱里，尸塊都被水泡的浮囊了都……

  這些，我肯定不能告訴老太太，老太太這樣子，已經(jīng)不能再受打擊了。

  “知道了……你走吧。”

  老太太沒有再搭理我，而是把門一關(guān)，隔著門，我能聽到屋里傳來的痛哭聲。

  老太太，也是個可憐的人。

  我轉(zhuǎn)身準備走，老何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急促。

  “哥，快過來，出事兒了！”

  老何急的聲音都帶了哭腔，我讓他慢慢說，別著急，心里其實也是在打鼓的。

  “老方不行了，她不行了！你快點兒過來吧，哥！”

  老何聲音哽咽的幾乎說不出來話，我掛了電話，直接三步并作兩步往電梯口走。

  下了電梯，我直接打開某打車軟件，準備打車，可是也不知道今天這是咋了，我等了快半個小時了，車愣是一個都沒有！

  我看著平臺界面顯示的【正在為您尋找就近車輛】急的團團轉(zhuǎn)。

  我先后給平臺加了好幾次錢，都沒有人肯接我的單，人命危在旦夕，我甚至在想，要是在等十來分鐘沒有車，我就直接跑著過去！

  因為這個點兒，這個距離，找公交車也找不到能去方雨婷醫(yī)院的站點，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沒了命兒地跑，能跑多遠是多遠，看換個地方能不能打到車。

  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我看到小區(qū)里面有一輛白色的轎車正從地下停車場行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