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裂痕
他迅速把丹藥塞給高瑤,“含著,別咽。”
高瑤剛把丹藥咬碎,舌尖泛起苦甜,就聽見靈風低喝:“地下!”她立刻蹲下,指尖在地上連點七下,七道銀符鉆進土里。
幾乎是同時,地面裂開數道縫隙,幾截白骨從土里鉆出來,卻被銀符彈得粉碎。
“這些陷阱是按地脈走向布的。”高瑤抹了把額角的汗,發間那朵絨花被血漬染得更深了,“我改了符陣方向,他們一時半會兒追不上。”
沈逸看著她發白的嘴唇,喉嚨發緊。
他想把她護在身后,可云影那邊突然傳來劍鳴——又一波哨兵從側面突襲,為首的那個穿著玄霄門的制式道袍,胸口紋著金色雷紋,顯然是個小頭目。
“斬魂十三式。”云影的聲音像冰錐刺進骨髓。
他的劍劃出十三道弧光,每道弧光都追著哨兵的殘魂而去。
最后那道弧光劈開小頭目胸口時,沈逸看見一團黑霧從里面竄出,被劍光絞成碎片。
“指揮核心毀了。”云影收劍入鞘,劍鳴余音里帶著血腥味,“至少半個時辰內,他們組織不起像樣的攻勢。”
眾人剛松了口氣,地面突然劇烈震動。
沈逸踉蹌兩步,扶住旁邊的枯樹——樹皮在他掌心碎成齏粉。
他低頭看向地面,裂痕里滲出幽藍的光,像有什么東西正從地底下往上鉆。
“玄霄的法陣啟動了。”靈風的金紋突然大亮,照亮了他緊繃的下頜線,“這是在喚醒遺跡里的上古靈樞。”
高瑤的手指深深掐進沈逸掌心:“還來得及嗎?”
沈逸望著前方灰霧里若隱若現的山峰輪廓——那是萬靈山的主峰,傳說中神農氏藥田的所在。
他摸了摸腰間碎裂的玉牌,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檢測到目標區域存在上古靈植殘種,是否激活深度掃描?】
“走。”他拉著高瑤往前跑,風灌進披風,像有雙無形的手在推著他們,“只要在儀式完成前沖進遺跡入口……”
話音未落,前方灰霧突然翻涌。
沈逸瞇起眼,看見霧氣深處露出半座石門,門楣上的古篆在幽光里忽明忽暗——那是“神農藥廬”四個大字。
山風卷著藥香撲面而來,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吟唱聲。
沈逸的系統玉牌在腰間燙得厲害,裂痕里滲出的金光,正朝著石門的方向微微發亮。
沈逸的靴底碾過碎石,每一步都帶著灼人的熱度。
前方石門上的古篆“神農藥廬”在幽藍裂痕光中忽明忽暗,像被風吹動的鬼火。
高瑤的指尖還掐在他掌心,汗濕的溫度透過交握的手傳來,讓他想起三天前她為擋那道陰火,胳膊上烙下的焦痕——此刻她發間那朵絨花已被血漬浸透,卻仍倔強地翹著半片花瓣。
“系統,深度掃描。”他低喝一聲,腰間玉牌的裂痕驟然迸出金光,在石門上投下蛛網般的紋路。
系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時,他后槽牙咬得發疼——【檢測到神農氏古法封印,需以‘百草真言’破之,宿主曾通過種植“九葉參王”獲得相關殘篇】。
高瑤突然拽了拽他衣袖,發頂傳來她帶著鼻音的低語:“符紋在動。”他順著她目光望去,果然見石門右側的藤蔓狀符文正順著石縫游走,像活物在尋找出口。
靈風的金紋在身后亮起,這位化神期強者的聲音壓得極低:“是玄霄在干擾封印,他們怕我們進去。”
沈逸摸向腰間那截碎裂的玉牌,那是三天前為救高瑤硬接的陰雷留下的。
系統殘篇的記憶突然翻涌——他曾在種植“九葉參王”時,意外觸發過一段模糊的咒語,此刻那些晦澀的古字正順著血管往舌尖涌。
他深吸一口氣,舌尖抵著上顎,突然開口:“青帝撫辰,赤芝承露——”
石門發出悶響。
高瑤的瞳孔驟縮,她看見沈逸唇角溢出鮮血——咒語每吐一字,他喉間便像有鋼針在扎。
這是系統的反噬?
她剛要開口,就見石門上的古篆突然全部亮了起來,那些游走的藤蔓符文被金光絞成碎片。“開!”沈逸最后一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石門轟然洞開,藥香裹著潮濕的土氣撲面而來。
“小心!”云影的劍鳴劃破空氣。
眾人剛沖進石門,就見影影綽綽的綠影從兩側竄出——那是半人高的藤蔓生物,表皮覆蓋著晶亮的鱗片,雙眼卻泛著邪異的紫芒。
鐵牛的拳頭已經攥得咔咔響,剛要沖上去,沈逸的胳膊像鐵欄似的橫在他胸前:“別動!
它們根須上纏著黑線——是被邪術控制的靈根獸!“
高瑤的銀符已經捏在指尖,聞言頓住。
她瞇眼看去,果然見那些藤蔓生物的根莖間纏著細如發絲的黑絲,正隨著它們的動作滲出黑血。
靈根獸突然發出尖嘯,最前面那只揚起藤蔓抽向鐵牛,卻在觸及他胸口時頓了頓——它紫芒翻涌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渾濁的清明。
“系統,靈根獸原本是守護者,殘留靈智!”沈逸的系統提示音幾乎和靈根獸的尖嘯重疊。
他迅速在識海調取種植列表,指尖在虛空中劃出殘影——鎮魂蓮需要三株,靈息草要五片,融合比例...他咬碎舌尖,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