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新線驚反轉
沈逸是被一縷清甜的竹香喚醒的。
睫毛顫了顫,入目是高瑤泛著青灰的臉。
她跪坐在他身側,青衫下擺沾著暗紅血漬,發間玉簪歪了,幾縷碎發黏在汗濕的額角。
他動了動手指,碰到她交疊在他心口的手——那雙手涼得驚人,指尖還凝著未干的血珠,是方才祭劍時咬破的。
“醒了?”鐵牛的大嗓門炸在頭頂,玄鐵斧的鈍端不輕不重敲了下他肩窩。
沈逸偏頭,見那大漢蹲在三步外,鎧甲縫隙里還滲著黑血,顯然方才替他擋了熔漿。
再看靈風,老修士正蹲在融化的金屬殘骸前,枯枝般的手指捏著半塊焦黑的符紙,白發被山風掀起,露出后頸一道新添的灼痕。
“系統令牌...”沈逸啞著嗓子開口,下意識去摸掌心。
高瑤輕輕攤開他的手,半塊暗紋斑駁的令牌躺在她掌心里,像塊燒過的煤渣。
她另一只手按在他腕間,靈力如細流注入:“別急,剛才用了三次雷引,你靈力反噬得厲害?!?br />
靈風突然站起身,羊皮卷在他袖中發出沙響。
眾人的目光唰地聚過去——那卷角還沾著幽藍熒光,像活物在蠕動。
“第二階段寫的是’啟九幽冥脈,飼百鬼為兵,破仙界天門‘?!崩闲奘康穆曇粝袼楸苍谑希斑@卷是從玄黃死士識海里掏出來的。
他們養死士、抽靈脈,都是為了給這處遺跡打前站。“他抬手指向西北方,暮色里群峰如浪,最深處有團陰云凝而不散,”那地方叫九冥淵,傳說上古神魔大戰時,魔尊的埋骨地。“
高瑤的指尖在沈逸掌心輕輕一掐。
他知道她想起什么——三個月前在青竹峰,她師父曾說過“仙界最怕的不是魔修,是能撬動天地根基的古法”。
此刻她眼底浮起薄霜,聲音卻穩:“所以我們要去九冥淵?”
“必須去?!鄙蛞輷沃饋恚蟊车衷趧撌漓`樹盤曲的根須上。
樹身金霧流轉,替他擋住山風里那縷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那是方才地縫里滲出的幽藍氣息。
他盯著高瑤眼下的青影,喉結動了動,“玄黃計劃要破的不只是門派大陣,是仙界和凡界的界限。
瑤瑤,他們要是真把百鬼放出來...“
“逸哥?!备攥幇醋∷杂种沟拇?,“我青竹峰的劍,本就是斬邪祟的?!?br />
鐵牛把玄鐵斧往地上一杵,震得碎石亂跳:“俺鐵牛別的不會,砍人護人最在行!
靈風老兒,那淵里有啥邪門玩意兒?“
靈風從儲物袋里摸出塊龜甲,上面刻滿蝌蚪文:“禁制、活尸、吞靈獸,最麻煩的是‘引靈陣’——當年魔尊用十萬修士血祭,把整座山脈的靈脈擰成了根鎖鏈。”他指腹劃過龜甲裂痕,“不過沈小友的創世靈樹...或許能破?!?br />
沈逸低頭看了眼掌心的系統令牌。
方才為了擋熔漿,他強行調用了靈樹第二層的金霧,現在令牌紋路暗淡得幾乎看不見,系統提示音在識海里虛弱地響:“檢測到宿主靈力值37%,種植高級靈植將觸發反噬?!彼o令牌,沖眾人笑:“有靈樹在,再麻煩的陣也得給咱讓路?!?br />
暮色漸沉時,四人踏上了往九冥淵的路。
高瑤走在最前,青竹劍挽著劍花劈開擋路的荊棘;鐵牛斷后,玄鐵斧扛在肩上,每走三步就回頭張望——他說總覺得山風里有鎖鏈響;靈風掐著訣,指尖凝著團幽藍鬼火,說是給眾人辟陰;沈逸落在中間,創世靈樹的枝椏從他袖中探出來,嫩芽上沾著露水,悄悄吸收著空氣中稀薄的靈氣。
變故發生在月上三竿時。
“小心!”鐵牛的暴喝震得林葉亂顫。
沈逸抬頭,只見二十余道黑影從四周樹冠撲下,每人面戴青銅鬼面,手持淬毒短刃,袖口露出的皮膚泛著暗金色——和之前那具金屬軀體一個顏色!
高瑤旋身揮劍,青芒掃過最近的襲擊者。
那鬼面人不閃不避,短刃硬接她的劍,“當”的一聲,青竹劍竟被震得嗡嗡作響。
沈逸瞳孔微縮——這鬼面人不過筑基中期的修為,怎么能硬抗高瑤的劍?
“他們在引我們往東邊!”靈風突然低喝。
沈逸這才注意到,所有攻擊的角度都在逼眾人往左側山坳移動。
他掃了眼腳邊——山坳入口處的野草被踩得東倒西歪,明顯有人提前清理過障礙。
“系統,種護盾靈葉墻!”沈逸在識海里默念。
令牌微光一閃,他心口泛起灼燒般的痛——這是靈力反噬的前兆。
但下一刻,眾人腳邊騰起半人高的綠墻,靈葉層層疊疊,將短刃撞得叮當作響。
“鐵牛,砸右邊!”沈逸突然指向西側山崖。
鐵牛愣了愣,隨即咧嘴一笑,玄鐵斧掄圓了劈過去。“轟”的一聲,山石崩裂,露出后面藏著的三具機關傀儡——它們正舉著引靈旗,旗面符文亮得刺眼。
“果然是陷阱!”高瑤的劍劃出金色雷紋,“他們想引我們進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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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反噬比預想中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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