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能量的絕地守護
黑色氣浪裹挾著腐肉般的腥氣撲面而來時,沈逸后槽牙咬得咯咯響。
他能清晰感覺到高瑤的指尖在發顫,那只與他交握的手涼得像浸在冰窟里——這是自兩人在青竹山巔初遇以來,他第一次觸到她如此冰冷的溫度。
"鐵牛!"他扯開嗓子吼,余光瞥見那壯碩漢子正單膝跪地,斧柄深深插進地面勉強支撐,脖頸青筋暴起如蚯蚓:"護好腰腹!
這玩意兒專往氣門鉆!"話音未落,氣浪已撞上鐵牛后背,他悶哼一聲,斧刃在青石板上犁出半丈長的溝壑,額角滲出的血珠被氣浪卷著,在空中凝成細小的血霧。
高瑤的劍鳴突然拔高八度。
沈逸轉頭時,正見她周身浮起七道青色劍影,每道劍影都在氣浪沖擊下扭曲變形,像被無形大手揉捏的綢帶。
她咬著下唇,眼尾泛紅,發間銀鈴碎響成一片——那是她靈力過載的征兆。
沈逸心尖猛跳,想起三日前在竹樓里替她梳理長發時,她曾說這銀鈴是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若哪天鈴音亂了,定是瑤兒護不住自己"。
"靈風前輩!"他又喚,余光掃到化神修士的靈蝶群。
那些原本流光溢彩的靈蝶此刻翅膀泛著灰,最前排的三只竟開始崩解,碎成星芒般的光點。
靈風指尖的青金刃在顫抖,卻仍穩穩護在三人身側,像道隨時會熄滅的光:"這是冥淵蝕魂霧,專破修士靈識。"他的聲音沉穩得反常,"但能引動此霧的,至少是合體期大魔——"
話未說完,蝕魂霧已裹住沈逸的腳踝。
他倒抽一口冷氣,那冷意不似尋常冰寒,更像有千萬根細針往骨髓里鉆。
系統在識海瘋狂震動,靈田界面的紅光刺得他眼眶生疼,提示音像生銹的銅鑼:"檢測到高危能量侵蝕,建議宿主立即撤離!
當前靈力值剩余37%,強行種植SS級靈植將觸發反噬,概率89%!"
沈逸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望著高瑤——她的劍影已碎了三道,嘴角溢出一絲血線;鐵牛的斧頭在地上拖出的溝壑里,滲出的不是石粉,而是焦黑的碳渣;靈風的靈蝶只剩七只,每一只都在掙扎著往他身周聚攏,像在搭建最后一道防線。
"反就反吧。"他低笑一聲,痞氣的尾音里帶著狠勁。
神識沉入系統空間,靈田中央的空白地突然泛起青光。
他想起三天前在系統商城里翻到"黑暗護盾蕨"時,系統曾提示"需以命相搏"的警告;想起昨夜高瑤靠在他肩頭說"若真到了絕境,你先跑"時,自己捏著她后頸咬她耳垂的樣子;想起鐵牛第一次帶他去散修聯盟分舵時,拍著胸脯說"逸兄弟的場子,鐵某用斧頭守"的豪情。
指尖按在種植鍵上的瞬間,他聽見高瑤的輕喚:"阿逸?"
"閉眼。"他轉頭沖她笑,眼尾上挑的弧度與平時無異,可高瑤卻從那笑意里讀出了滾燙的東西——像他們初吻時,他落在她唇上的溫度。
靈田破土聲在識海炸響。
沈逸感覺有團火從丹田燒起,那是靈力被抽干的灼痛。
黑暗護盾蕨的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青黑相間的葉片上布滿詭譎紋路,每片葉子展開時都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嗡鳴。
當第一片葉子觸到蝕魂霧的剎那,沈逸悶哼著踉蹌半步,嘴角溢出黑血——反噬來了,像有人握著燒紅的鐵釬在他經脈里亂攪。
但護盾成型了。
青黑交織的光罩如巨傘撐開,蝕魂霧撞在上面,發出類似玻璃碎裂的脆響。
高瑤的劍影瞬間穩定下來,她抹掉嘴角的血,眼中泛起驚喜;鐵牛趁機甩了甩發麻的胳膊,斧頭往地上一杵,咧嘴笑出白牙:"奶奶的,逸兄弟這靈植比老子的玄鐵盾還頂用!"靈風的靈蝶重新煥發光彩,七只蝶繞著護盾飛了一圈,竟各自銜下一片蕨葉,融入光罩里——護盾的顏色更沉了幾分。
"瑤兒,劍指左前方!"沈逸抹掉嘴角的血,神識卻還在系統空間里跟反噬較勁。
他能感覺到護盾的靈力消耗速度,像漏了底的水桶:"那怪物的臉在重疊時,左眼位置有道金紋——是陣眼!"高瑤瞬間領悟,第七道劍影突然暴漲三尺,青芒刺破護盾,精準刺向黑霧中某個模糊的位置。
"好!"鐵牛吼著掄起斧頭,斧風帶起的氣浪撞在護盾上,震得蕨葉簌簌作響。
他這一斧沒往怪物身上招呼,反而劈向地面——被蝕魂霧腐蝕的青石板下,露出半截刻著符文的青銅磚。
沈逸眼睛一亮:"破陣!"
靈風的青金刃終于不再顫抖。
他抬手召出十二只靈蝶,每只蝶尾都拖著金線,在空中勾畫出復雜的陣圖。"以蝶為引,破冥淵鎖魂局。"他低喝一聲,十二道金芒同時扎進鐵牛劈開的地縫。
護盾外的蝕魂霧突然劇烈翻涌。
那無數張人臉組成的怪物發出刺耳的尖嘯,最中間的人臉突然暴起,滿嘴尖牙朝著護盾咬來。
小主,
沈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