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險途的生死危機
谷口的灰霧漫到腳面時,沈逸的靴底先傳來刺痛——那些沾在褲腳的黑蟲不知何時爬到了鞋幫,正用細齒啃咬牛皮。
他低頭的瞬間,高瑤的指尖已輕輕戳在他腳踝外側,一道溫和靈氣涌出,黑蟲“嗤”地化作青煙。
“小心霧里的腐魂毒。”高瑤的聲音比山風還輕,她另一只手攥著枚青玉凈心佩,那是出門前她師父硬塞的,此刻正貼著沈逸掌心發燙,“我用清心訣護住你,你...別分神。”
沈逸喉嚨發緊。
他能看見高瑤眼尾的淡紅,那是昨夜為他熬制避毒丹留下的痕跡。
三天前他在藥廬翻找靈種時,她明明自己也咳得厲害,卻非要說“我靈力比你穩”,結果守著丹爐整整十二個時辰。
“都靠后。”鐵牛的巨斧在身前劃出半弧,斧刃帶起的風卷散了些灰霧,露出山谷入口嶙峋的怪石,“老子先趟頭陣——”話音未落,他突然悶哼一聲,斧柄在掌心轉了個圈,斧背重重砸向左側山壁。
“叮!”
金屬交鳴般的脆響里,一道黑影從石縫中疾射而出,擦著鐵牛耳畔掠過。
那是團裹在黑霧里的東西,沈逸只來得及看清一對泛著幽綠的尖牙,便聽高瑤低喝:“是腐魂獸!死修用怨魂養的陰物!”
靈風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側后方,指尖捏著枚碎裂的玉符。
他的青袍無風自動,化神期修士的威壓如實質般壓下,黑霧被撕開道裂縫,露出腐魂獸的真容——那根本不是活物,而是具被黑絲纏住的骸骨,眼眶里跳動著幽綠鬼火。
“退!”靈風的聲音像冰錐刺進耳膜,“魂霧濃度比我探的高五成,死修在谷口布了聚魂陣!”
話音未落,山谷深處傳來轟鳴。
沈逸的后頸突然泛起涼意,那是他種了三年的雷暴竹才會引發的靈力波動——不,比雷暴竹更兇。
他猛地轉頭,就見半空中的烏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紫色電弧在云底竄動,像無數條吐信的蛇。
“趴下!”
沈逸拽著高瑤撲向左側石堆,鐵牛的斧頭橫在兩人頭頂,“當”的一聲擋住劈下的落雷。
火星濺在斧刃上,鐵牛的虎口瞬間崩裂,鮮血滴在石頭上,竟滋滋冒起白煙。
“他娘的!”鐵牛抹了把臉上的血,“這雷帶毒!”
高瑤的劍已經出鞘。
她腕間的銀鈴隨著揮劍動作輕響,那是沈逸去年用星隕鐵給她打的,說“比銅鈴響,救命時能當信號”。
此刻銀鈴碎成一片清響,劍氣掃過的地方,腐魂獸的骸骨應聲而裂,可下一刻,更多黑影從霧里鉆了出來,像群嗅到血腥的野狗。
“沈逸!”高瑤的劍尖挑開纏向鐵牛腳踝的黑絲,“左邊!”
沈逸的冷汗順著下巴滴進衣領。
他能感覺到系統在識海震動,靈田界面上“巖漿凝固花”的圖標在閃爍——那是他三天前剛解鎖的S級靈植,需要消耗三百點靈力,種植失敗會反噬經脈。
可此刻山谷的地面正在發燙,他的靴底傳來焦糊味,回頭一看,不知何時,暗紅色的巖漿正從石縫里涌出,像條蜿蜒的火蛇,正以極快的速度截斷他們的退路。
“靈脈要暴走?”靈風的指尖按在地面,突然變了臉色,“不,是人為引動的地火!死修在靈脈節點埋了火魂晶!”
巖漿漫到鐵牛腳邊時,他的皮靴已經開始融化。
鐵牛罵了句粗話,掄起斧頭就要劈向巖漿,卻被沈逸一把拽住:“別硬來!巖漿里混著陰火,你的靈氣壓不住!”
高瑤的呼吸變得急促。
她的劍穗被腐魂獸的黑絲纏住,正被扯得踉蹌,沈逸看得心尖發顫——她上個月才突破煉氣巔峰,靈力本就不如自己渾厚,剛才為他渡了三次靈氣,此刻臉色已經白得像紙。
“種吧。”高瑤突然轉頭看他,眼底映著巖漿的紅光,“我信你。”
沈逸的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系統提示里那句“禁忌山谷的秘密比看到的更危險百倍”,想起昨夜高瑤給他揉肩時說的“要是我撐不住,你就把我塞進儲物袋,自己跑”,想起鐵牛拍著胸脯說“老子這條命早該埋在亂葬崗了,能跟你們死一塊兒,值”。
他咬碎舌尖,腥甜漫開的瞬間,靈力如決堤的洪水般涌進系統。
靈田在識海展開,沈逸指尖掐出玄奧法訣,對著腳下土地輕喝:“種!”
地面突然泛起青光。
系統空間里的靈土如活物般鉆出,包裹住沈逸的手掌,一粒暗紅靈種從中飛出,“噗”地扎進巖漿邊緣的泥土里。
靈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枝、展葉,最后綻放出一朵火焰形狀的花,花瓣上流轉著冰藍色紋路。
“凝!”
沈逸的靈力瞬間被抽走三成。
巖漿接觸到花瓣飄落的藍光時,突然發出“嗤嗤”聲響,沸騰的液面凝結出黑色巖石,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退路被截斷的危機剛解除,左側的腐魂獸群又撲了上來,這次它們的動作更快,幽綠鬼火里甚至裹著血絲——顯然是被地火引動的怨氣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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