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你說什么?寧玉那賠錢貨值幾十塊錢?”寧老太非常懷疑,“就她那全身上下湊不出三兩肉的竹竿樣,能有男人愿意花幾十塊彩禮錢娶她?”如果真有人要就好了,那寶貝孫女買工作的錢也有著落了。
前幾天寶貝孫女回家說她有個認識的人可以買到鐵碗飯的崗位,不過要800塊錢,她這些年摳摳搜搜的也才存下六七百塊錢,如果有人愿意花大幾十的錢娶寧玉,那家里還有寧多余和寧小余,一起給說親了,這樣加起來的彩禮錢加上自己存著的錢,不就能湊到八百里嗎?一想到他們家也能出一個吃鐵飯碗的人,寧老太做夢都會笑醒。
“有。”寧老三說的斬釘截鐵,“我一個朋友的朋友,是在廠里上班的,今年三十五了,前頭的妻子去了,留下兩個孩子,他想再討個黃花大閨女,所以愿意出88塊的彩禮錢。”其實,對方還說了,如果能說成這親事可以給他10塊錢的好處。“所以娘,寧玉丫頭不能放著不管,看病最多幾塊錢,和彩禮可不能比。而且一旦這親事成了,后頭的好處也少不了咱們家的。”
寧老太聽寧老三這樣說,心思動了起來。如果這親事成了,不僅僅有88的彩禮錢,還有廠里上班的孫女婿呢。沒再猶豫,她把寧老三趕出去之后,從藏錢的地方拿了2塊錢。
可寧老太拿著錢走出來,就見原來跪著的寧老二和錢白鵝沒了影子,她剛要罵寧老二兩口子裝模作樣,就聽見老大媳婦張翠道:“娘,二弟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他會不會把這事情鬧出去?”
寧老太覺得寧老二沒那個膽子,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老二哪里有膽子去鬧,她不以為然道:“老大媳婦,你去叫村里的李醫生來給老二家的丫頭看病,老大,你去找把老二找回來,免得他以為我這個當娘的狠心。”
張翠一愣,婆婆真給寧玉看病?
“哎。”寧老大沒多想就跑了出去,雖然剛才因為媳婦的話他更加在乎自己這房的,可老娘開了口給侄女看病,他倒也沒狠心反對,畢竟這是一條人命。
寧老太見寧老大去了,但兒媳婦還沒動,不由的沉下臉:“還站著干什么?要我請你去嗎?”
寧老太非常重男輕女,所有兒媳婦在她眼里一個樣,但張翠是她寶貝孫女的娘,平日里也沒像罵其他兒媳婦那樣罵她,可該差遣的她也照樣差遣。
“娘,我馬上去。”張翠可不想因為這事情挨婆婆的罵,她趕忙也跟著出去了,還一邊走一邊想,婆婆被老三叫進去之后就愿意拿錢給二房丫頭看病了,肯定是老三在里面給婆婆說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張翠想不通。
張翠這人自私,但也不會主動害人,頂多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現在寧老太說了叫醫生給寧玉看病,她也沒有耽擱就把人叫來了。
只是回到家里,看見寧老二低著頭,大隊長也在,而婆婆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她有些懵,問自己男人:“這是咋了,大隊長怎么來了?”
寧老大低聲道:“我在去找老二的路上遇見了老二和大隊長一起過來,是老二見娘不肯拿錢個寧玉丫頭看病,就去向大隊長借錢了。”
寧老太見張翠把醫生叫來了,先讓醫生進去看人,這可關系著寶貝孫女買工作的錢和鐵飯碗女婿。不過等她轉身,原本陰沉的臉色就更加深了,她開口訓話:“老二你個白眼狼,看見沒有?我說了你大嫂去叫李醫生了,現在李醫生來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寧老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娘,是我錯了。”他嘴巴鈍,但下跪認錯倒是快,“我以后一定聽你的話,我會好好孝順你的。”
“哼,我可不敢要你的孝順,說不得哪天你會把我孝死。”寧老太的氣還沒消,老二為了這事情去向大隊長借錢,就是把她的臉面踩在地上,不出一天,整個大隊的人肯定都知道了,尤其是那些平時和她關系不好的,肯定抓著這個機會里嘲笑她。
寧老二一聽寧老太的話,嚇的臉色都白了:“娘,我的錯,我錯了,你不要說這種話。”
寧老太才不聽寧老二的道歉,她走到房門口問:“李醫生,寧玉怎么樣了?”這可關系到大幾十的彩禮錢,有了這筆錢加上家里的存款,就能給寶貝孫女買一個鐵飯碗的工作了。
房間里,已經恢復力氣的錢白鵝正緊張的看著兒女,她的眼睛通紅,眼淚在眼眶底下打轉。
李醫生已經給寧玉看過了,這會兒在清理寧玉頭上的傷口。聽到寧老太的話,他不急不慢的收起東西:“流血過多,身體很糟糕,得好好的養上幾天。”
其實就是營養不良引起的各種問題,這些問題在這個年代很常見,重點在于輕重。而像寧老太這樣重男輕女的人在村里也多,寧老太不是獨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李醫生見多了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能力范圍內也會給予一定的幫助,就像現在這樣。“先讓人休息幾天然后給補幾天,不然隨時會出事。好不容易把人養這么大了,熬過了三年饑荒,你們也不希望人就這么沒了吧?”
一聽到要休息幾天還要補補,寧老太忍不住皺眉,但想到大幾十的彩禮和鐵飯碗女婿她又忍了下來,嘴巴上說一些漂亮的話:“可不是,我雖然不喜歡丫頭,但也不會不管。從晚飯開始,每天給寧玉一碗蛋羹。”早點恢復身體,早點好說親。
聽到寧老太的話,寧家眾人包括李醫生、大隊長都驚呆了。這是他們認識的寧老太嗎?隨即他們又沒放在心上了,覺得這些寧老太的面子話。
不過眾人和大隊長自然不會多嘴。而李醫生趁機又試探道:“來個人去大隊醫務室拿藥,我開些溫養的中藥給她調理身體,先給三副,每副藥一天早中晚喝三次,給個9毛錢。”
“一共9毛錢?別的不用了?”寧老太問。要知道寧玉當時衣服上都是血,她看著都覺得害怕,只覺得這孩子沒救了,哪怕要救也要很多錢,她可不舍得,可哪里知道才九毛錢。
李醫生包扎好寧玉的傷口,看著床上的姑娘因為疼痛而繃緊的神情,他知道她是醒著的。心里嘆氣,這年頭女娃苦啊。嘴上又道:“如果還沒好,三副藥后再看情況,這幾天別讓她干活了,這身體一干活藥就白吃了。”他能幫的也就這些了。
“我們肯定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