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否兩清,不是你說了算的!
隨著宮中喪鐘的敲響,宮中上下都掛上滿了白綾,就連景仁宮也不例外!
皇后身形消瘦,呆呆地立在殿門外,看著宮人四處掛著白綾,一顆顆淚珠從眼角滑落!
對于她的這位姑母,她是心存感激又夾雜著恨意,感激她當初改變了自己一個庶女的命運,將她嫁入王府做側福晉,恨她又讓純元入府毀了自己的一生!
可如今太后薨逝,所有的愛恨都隨之消散,她望著高高的宮墻,落了鎖了大門,心中止不住地凄涼。
她隨手扯下一條白綾披在身上,朝著壽康宮的方向拜了拜,然后便朝著那幽暗的寢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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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慶殿!
端妃看著手中的“太后令牌”苦笑了一聲,隨后將它扔在了地上,眼中滿是鄙夷!
“娘娘,熹貴妃帶領所有嬪妃都在壽皇殿為太后守靈,咱們要不要過去?”
“不去!”端妃冷冷地回了一句。
太后突然薨逝讓她如同吞了只蒼蠅般,吐不出又咽不下!惡心至極!
前些日子她才放下恩怨接受太后的示好,可這令牌還沒發揮什么作用,如今就成了廢銅爛鐵一塊兒!
太后曾說,可以用她的性命做局,讓熹貴妃再無翻身的可能,她本也想到了一個計策,利用太后生病,買通欽天監指摘熹貴妃不詳!
哪怕不能徹底擊垮她,至少也能奪了她手中的管理權,只要自己手中有權勢,再想對付她就易如反掌了!
可如今,一切的計策都隨著太后的死不攻自破,她手中無人無權,想要跟甄嬛斗,難如登天!
就在這時,一個小宮女從外匆匆進來,低聲稟報道:“娘娘,翊坤宮的年嬪來了!”
端妃皺眉,還沒來得及說將她拒之門外,年世蘭就已經走了進來,仍舊是從前那般高傲的姿態,冷冷地看著端妃。
“年嬪,你不去壽康宮為太后守靈,來本宮這里做什么?”
“你不也沒去嗎?”
年世蘭淡淡地回了她一句,隨后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眸光輕瞥了一眼寢殿內站著的宮女,冷聲吩咐道。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有話和你們主子說!”
所有人都站在未動,吉祥看向端妃,直到端妃開口讓她們下去,她這才帶著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并且將門給帶上了!
“你有什么話?說吧!”
“我本不愿走這一趟的,因為我討厭看見你這張令人生厭的臉,和你那虛假的笑容,可為了嬛兒,我愿意放下和你之間的恩怨,只要你今后安分守己,好好待在你這延慶殿內,我不與你為難!”
“哈哈哈哈……”
端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年世蘭,你是在說笑嗎?什么叫做我安分守己,你便不與我為難?莫不是,你覺得我怕了你不成?”端妃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齊月賓,太后死了,你再也沒有任何依仗!你既有了溫宜公主,何不好好守著她過你安穩生活!你也不用擔心將來有一天我會為難你,我與你之間,兩清了!”
“嗬!你覺得我會依仗她?我對她的恨不比對你少!”
端妃冷聲怒道:“當年若不是因為她,你我也不會鬧到如此地步,即便她如今死了,我對她的恨也不會消減半分!至于你……”
“年世蘭,你憑什么認為你我之間已經兩清了?是,我是陷害過你,可歸根結底容不下你們年家的是皇上,即便沒有我那封偽造的書信,皇上也會找其它理由懲治你們!”
“可你呢?你對我做過什么?你一句輕飄飄的兩清了,那所有的事情便都沒有發生過嗎?那我這么多年受的苦、受的折磨又算什么?”
“那我呢?我的孩子呢?”
年世蘭怒視著端妃,冷聲質問道:“若不是你先害我,我又怎會去折磨你?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讓你終身不孕,我折磨了你,可你也報復了我!如今,我們年家倒了,太后也已逝去,我們之間如何不算兩清了?”
“齊月賓,曾經我是恨不得你死,想日日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可后來知道你也不過是被人利用,我便不再那么恨了,只覺得可悲!你與我、與這后宮的所有女人一樣可悲!”
“這后宮的女人,為了爭寵使盡各種手段,被人利用、又利用她人,可到最后呢?不是死了、瘋了,就是永遠被禁錮在高高的圍墻之下,可那人的目光卻從未在她們身上久留!”
“齊月賓,我們已經斗了半輩子了,這樣勾心斗角、蠅營狗茍的日子你還沒有過夠嗎?帶著溫宜公主偏安一隅有何不好?為什么非要與我斗個魚死網破呢?”
端妃抬眸震驚地看向年世蘭,她怎么也沒想到這些話會從年世蘭口中說出,震驚過后,她倏地發出一聲輕笑。
“年世蘭,你如今真是令本宮刮目相看,你知道嗎?差一點兒本宮就要被你給說動了!既然你已經看淡了皇上的寵愛,為何要從行宮回來呢?遠離后宮的爭斗安穩地過一生不好嗎?”
“我……”
年世蘭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解釋,她回來一是為了復仇,二是為了幫甄嬛,可這些,她是絕不能對外透露半個字的。
年世蘭深吸一口氣,無奈地看向端妃,“所以,你是無論如何都要與我斗到底了嗎?哪怕我說了,與你從此兩清、互不相欠,你也不肯退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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