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故意激怒華妃
景仁宮的正殿內(nèi),氣氛莊重肅穆,皇后端坐在鳳椅上,面容平和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yán)。
眾嬪妃魚貫而入,衣袂飄飄,蓮步輕移,依序在殿中站定后,齊聲行禮問安:“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微微抬手,輕輕說道:“都起來吧!”
緊接著,眾人又轉(zhuǎn)向年世蘭,欠身行禮:“臣妾給華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年世蘭坐在專屬于她的座椅上,身姿慵懶,她先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精致的袖口,隨后才不緊不慢地啟唇,語調(diào)拖得長長的,慢悠悠地道了句。
“都起來吧!”
那聲音雖輕柔,卻隱隱帶著一股盛氣凌人的驕矜,眼神也在眾嬪妃身上隨意地掃視著。
待所有嬪妃皆依序落座,整個宮殿仿佛被一層靜謐的薄紗所籠罩,眾人皆默默無言,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她們也都收到了消息,雖說華妃的手段過于強硬,可一想到自此少了一個強勁的爭寵對手,眾人心中那隱秘的角落里,竟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些許得意之情。
她們或低垂著眼眸,專注于自己裙擺上的花紋刺繡;或微微抬眼,不動聲色地用余光悄悄打量著華妃與皇后的神色,每個人都在這沉默之中,懷揣著各自的心思與盤算,表面上卻又維持著一副端莊持重的模樣。
皇后給了安陵容一個眼神,安陵容會意率先打破寧靜開口說道:“昨夜你們可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鬼哭狼嚎的甚是嚇人,連公主都嚇哭了呢!”
齊妃也心有余悸地說道:“可不是嘛!最初還能聽到那余氏唱曲,聲音倒還不錯,可最后聲音卻難聽的要死,瘆人的很!”
所有人都不動聲色將目光轉(zhuǎn)向年世蘭,年世蘭眉頭輕蹙,瞥了一眼安陵容,滿眼不屑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安貴人若是護不住公主,大可為公主找個膽子大的額娘!”
安陵容一噎,張了張嘴,沒有吐出半個字,年世蘭看見她那副慫樣,心中更加不屑!
皇后見狀適時開口道:“說起來,余氏雖是頂撞了莞妃幾句,但到底也受到了懲罰,華妃,你昨夜命人毒啞她的嗓子,做的也未免太過分了些!”
“皇后娘娘怕是誤會了,臣妾何時命人毒啞余氏的嗓子?她從白日唱到黑色,擾的臣妾不得安寧,臣妾的頭疾都犯了,這才讓頌芝前去提醒她幾句,誰知她倒是囂張的狠,不僅不知錯,反而辱罵臣妾,臣妾這才給了她一點兒教訓(xùn)!”
聽到“頭疾”二字,所有嬪妃神色各異,眸光在皇后和年世蘭之間來回流轉(zhuǎn),皇后眉頭輕皺,神色有些不耐!
“那也不能給她灌下毒藥吧?”
“什么毒藥?”年世蘭輕笑一聲,開口解釋道:“不過就是讓她暫時發(fā)不了聲兒罷了,日后好好調(diào)理就會恢復(fù),又沒要了她的性命!”
皇后怒道:“你還想要了她的性命不成?她好歹也是一個官女子,皇上讓你掌管六宮事務(wù),難不成你就是這樣管理的?這手段未免太過狠辣了!”
年世蘭眉間緊蹙,剛想怒懟幾句,旁邊的甄嬛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對她輕輕搖搖頭,隨后緩緩開口對著皇后解釋道。
“皇后娘娘明鑒,那余氏不單單是對臣妾出言不遜,她不僅嘲諷槿汐,還要命人將她押入慎刑司嚴(yán)懲,臣妾看不過這才出面對她小懲大誡!”
“事后,皇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覺得是余氏太過驕縱、目無宮規(guī),所以才對她進行嚴(yán)懲的,若皇后娘娘覺得臣妾做錯了,不該對余氏施以懲戒,就請皇后娘娘降罪臣妾!”
皇后眉頭緊蹙!
敬妃也跟著開口說道:“這余氏仗著自己受寵,竟然以下犯上,還隨意將人押入慎刑司,若不嚴(yán)懲,后宮中人人效仿,豈不是要攪得人人不得安寧?”
皇后一口氣憋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整個人臉色越發(fā)難看,這甄嬛巧妙地偷換概念,將重點放在了是否嚴(yán)懲余氏身上,她若說不能,那可是皇上下令要嚴(yán)懲,可她若默認(rèn)可以,那剛才譴責(zé)年世蘭的所有話都成了笑話。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冰冷地看向甄嬛,斥道:“莞妃莫要巧言令色,本宮如今說的是華妃用狠辣手段去懲戒嬪妃的事情,你何故要左右而言其他?”
祺貴人冷笑一聲附和道:“就是,若宮中姐妹犯了錯,皇上懲罰過也就罷了,還要接受莞妃和華貴妃娘娘的嚴(yán)懲,那這宮中,還有我等姐妹的活路嗎?”
年世蘭怒視了她一眼,冷聲道:“不想被懲罰就管好自己的這張嘴,沒事兒多和那些知禮守禮的姐妹學(xué)習(xí),免得落得和你那‘姐妹’余氏的下場!”
祺貴人滿臉怒氣,將臉撇向一旁!
“華妃,大家都是姐妹,何必這樣言語刻薄?你就是戾氣太重,入宮這么多年都沒學(xué)會寬宏待人嗎?”
皇后此言一出,年世蘭當(dāng)即就要發(fā)怒,甄嬛眉頭緊蹙,雖不明白為何今日皇后緊咬著年世蘭不放,但她心中越發(fā)篤定,皇后一定在籌謀些什么?
她趕在年世蘭發(fā)怒前,起身朝著皇后蹲身行禮,語氣中滿是委屈道:“皇后娘娘,華妃娘娘也是為了讓嬪妃們守宮規(guī)、正風(fēng)氣才出手嚴(yán)懲余氏,這一切都是因臣妾而起,若皇后娘娘要責(zé)怪,就怪罪臣妾吧!”
淳兒清脆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滿為甄嬛辯解道:“莞姐姐有何錯?難道姐姐身為妃位,任由一個小小的答應(yīng)欺負(fù)不成?皇后娘娘若執(zhí)意要為余氏做主而懲罰莞姐姐,不若讓皇上來做主,反正,懲戒余氏也有皇上一份!”
甄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皇后則是氣得臉色鐵青,她閉上眼睛重重嘆息一聲,隨后斜了一眼淳兒,開口解釋道:“莞妃,你起來吧!本宮并不是要為余氏做主,只是想勸誡華妃,為人要寬宏大度,用溫和的手段治理后宮!”
她沒有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