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娘,咱們不過去看看嘛?”眼見母上大人不僅不上前,還拉著驢后退,許晚春急了。
許荷花白了閨女一眼:“看什么看?瞧你那脖子伸的,趕緊收一收。”
徹底告別娛樂活動的許晚春嘆了口氣:“我就是有點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不關咱們的事。”在這種地方碰頭,肯定有什么不如意,左不過家里不同意,或者彩禮談不攏,她一個做人長輩的,總不好跑去聽小輩墻角吧?
尤其她跟大嫂關系一般,自然懶得管她兒子的私事,當然,也不會在背后碎嘴什么,想到這里,許荷花又看向閨女,叮囑:“這事就當沒看到,誰也不許說,知道不?”
“知道啦!”許晚春又不傻,她就是覺得日子太悶了,想吃吃瓜。
母女倆在原地停留了半個小時,待天光大亮,才騎上驢繼續出發。
經過土地廟時,許荷花領著閨女里外打掃了一遍,又奉上兩個大白饅頭作為貢品。
離開時,許晚春問出心中疑惑:“娘,您信神佛?”這可是兩個白面饅頭,養母平日都舍不得吃...不過過幾年好像就要破四舊了,到那時,這座斑駁蒼老的廟宇應是留不住的。
許荷花下意識轉頭,直直看向爬滿龜裂紋的莊嚴神像,她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輕聲道:“娘就是來還個愿。”
許晚春雖好奇養母許了什么愿,卻并沒有問出口,只是抬起自己的小爪爪,主動塞進了母上大人滿是繭子的手心里,并在對方垂眼看來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笑容會傳染,于是許荷花心底的蕭瑟一掃而空,瞬間就高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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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屯的后山與李家屯交鄰。
面積頗大,卻沒什么特別景色,外加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青山。
卻也正是這樣一座不起眼的山脈,在莊家困難時,養活了方圓幾十里的村民。
而凍土初融、春雨浸潤過的五月山脈,不僅是老百姓的糧倉,更是藥農的寶庫。
才進山脈一個小時,許荷花就收獲頗豐...蕨菜、刺嫩芽、云耳、榛菌,幾乎裝滿了一個背簍,她甚至還遇到一株樹莓,等到月底就能成熟的那種。
然而信心滿滿,沖著藥材來的許晚春就沒那么幸運了,背簍里只淺淺一層。
主要她認識的藥草不多,恰好適合五月份采摘的品種就更少了。
比如剛才遇到了一大片忍冬,但花蕊還未綻放,起碼還得再等半個月才能采摘。
只希望半個月內,不會被旁人搶了先去,這么一大片,起碼值個2塊錢...
當然,真被人提前采了,許晚春也最多遺憾幾息。
畢竟這么大的山脈等著自己“征服”呢~
也因此,采到的藥材比預想中的差很多,許晚春也沒有氣餒。
藥材得慢慢學,能認識十幾種,就能認識幾百種,對于學醫,她有的是耐心。
反倒是許荷花擔心閨女受到打擊,時不時就探頭瞧上兩眼。
不知道山神是不是對許晚春過穩的心態滿意,待到中午,母女倆尋找合適的位置吃飯時,遇到了盛花期的白頭翁。
因為繁殖方式與蒲公英差不多,種子飄到哪里算哪里,所以,白頭翁多數零星或小片生長。
許晚春比較幸運,遇到的正是小片。
再三確定真是白頭翁,并非類似的野棉花后,對付完中飯的許晚春顧不上休息,拿了個透氣的粗布袋子就采摘了起來。
又考慮到白頭翁快要過了盛花時期,后面半天,許晚春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采摘白頭翁身上。
等下山時,光白頭翁就采了五六斤。
加上其余零星的藥材,忙碌一天,能賺四五毛。
聽著很少,在當下,卻夠買一斤多豬肉了。
萬事開頭難,這么一想,好像...也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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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時,心有期待。
采藥時,干勁滿滿。
待回程,許晚春卻蔫了。
她太高看自己的身體素質了,外表雖長了些肉,底子依舊虧空得厲害。
這不,坐在驢背上,好不容易堅持到家,就立馬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渾身酸痛,喉嚨灼燒,嘴里苦澀...這是累感冒了。
兩眼無神的盯著屋頂無語了好一陣子,許晚春才試著坐起身。
待穿好鞋子,下地活動了兩下,她就放下心來。
還成,不是很嚴重,休息兩天應該就能養回來。
就怕養母會不讓她繼續采藥,想到這里,許晚春便待不住了,快步出了臥室。
“醒了?過來娘看看還熱不熱。”許荷花正坐在灶膛邊燒早飯,見到閨女過來,立馬擔心招手。
許晚春噠噠噠跑過去,等養母的手覆在腦門上,確定對方沒生氣,才沙啞著嗓子問:“我還發熱了?”她完全沒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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